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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可借梨云半枕偎 (第1/1页)
兰璟回到家中已是半夜,不敢声张,轻手轻脚穿过院中排排柳树,绕过所有侍从,偷偷翻窗进了房间。 刚吐出一口长气,便看见道素白身影立在窗前,吓得半死。定睛一看,原来是meimei兰瑛,眉头这才微舒。 女孩儿正拿怀疑的目光瞪视着他。 “兄长去哪了?”兰瑛问道。他兄妹岁数相差不大,因此做哥哥的日常在meimei面前毫无威信可言。 兰璟也不怕她,理了理衣襟,大摇大摆走到房间正中,捡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一口气饮下,才慢慢道:“如今我才知道了什么是人间极乐。” 他两只手撑着下巴颏儿,眼眸里含着汪春水似的柔情,迷离地望向虚空,轻轻叹了口气,又美滋滋笑起来。脸上红潮未褪,浑身散发着慵倦而甜腻的兰麝之气,一副被任意采撷过的模样。 兰瑛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几遍,欲言又止,纠结一番后委婉劝诫道:“哥哥,我得给你点忠告了。你……你是修道之人,纵欲伤身的道理不会不懂。” 兰璟从小体弱多病,差点活不过满岁便一命呜呼。父母怜惜幼儿命途多舛,便听取了某位高人的建议,将五岁的兰璟送去终南山的常清观寄养,每日修炼打座之余,顺便也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谁知兰璟在山上待得并不安分,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时不时被道人修书一封到兰烨面前控告其子罪孽。十五岁送回来时,这小子已经将心放得野了,再收不回来。兰烨拿他没有办法,从此也就只能随他去,转而对小女儿越发严厉约束。 所幸兰瑛在父母谆谆教诲下已日渐长成一个品貌端庄的女子。 虽然与兄长阔别了十年不见,两人的情份却丝毫不减。 他们兄妹两人,本是一母同胞,心神相连,从小便亲密非常,毫无嫌隙,互相有什么秘密断然是藏不住的。 兰瑛知道这事已经发生,再追究起来也无甚用处,只怕他会沉溺其中,过于动情,伤了身体。 “这倒不会。”兰璟很有自信,“我修炼的心法讲究随心所欲,若是情欲发散不出来,郁结于心,那才糟糕呢。” “再说,他……他年纪也大了,做那事会累着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世魔王竟也作出这般小儿女娇羞状。说到最后,兰璟又只会嘿嘿傻笑了。 兰瑛看得头皮发麻,啧啧称奇,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那人到底是谁?比咱们的爹还老么?” 她爹年近不惑,照样龙精虎猛,一连纳了三房妾室还嫌不够呢。 这问题兰璟自己也有些苦恼,他掰着指头算了又算,怎么也觉得裴家大人应该比自己爹老些的。可是他睡着时看起来又像是比老爹还要小上几岁。 虽说他们戴胡子的男人远远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分不出老少,但……那位大人毕竟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站在人群中,天然就有种鹤立鸡群的风仪气度。 来求亲的人里,形形色色,没一个比他更好的。两个小家伙都是一眼相中了他,央求着父亲答应这桩婚事。 兰璟对meimei说道:“爹长得好看,儿子想必也不错。” 兰瑛饱含鄙视地瞪他一眼:“到底是我嫁人还是你嫁人?相貌固然重要,那也是爹妈给的,生得丑陋,你能有什么办法?人品学问才是最上等的。这位先生,听说可是个了不起的高人名士呢。” 想起meimei彼时的豪言壮语,兰璟眼珠子转了转,便想逗一逗她:“妹子,那人你也知道的。就是你未来的公公。” 兰瑛怔怔的看着他,小脸不自觉惨白,却冷笑道:“我不信。” 兰璟叹了口气,“你也不要伤心,是我强迫他的,他并不知情。” 女孩儿瞪大了双眸,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难以置信且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强迫他的?” 兰璟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告知。 “……那药劲儿可真是厉害,我实在受不住了,难受得想哭。浑身也没力气,趴在他身上打颤。他睡得可沉了,身子也不动弹一下,我顺着他的腿滑下去,摸到他yingying的膝盖骨,心里好生酸楚。不知怎么忽然想到,要是能被这人抱着亲亲就好了。迷迷糊糊的就爬进了他的被窝。” 兰瑛听得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屏住了呼吸,问道:“然后呢?你……你是怎么跟他做……做那事的?” 兰璟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懂,就只知道抱着他,想离他近点儿,再近点儿,把一身痒rou全贴上去,想让他紧紧的压着我。我像小羊羔挤奶似的使劲往他怀里钻,把手脚都缠在他身上。他身上也热,可是比我要凉些。后来,我感觉他好像醒了,也伸手来抱我的腰,抱得好用劲。可他又好像没醒,我叫他,他也不答应。” 兰瑛脸上现出怒容,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双手抱着自己双臂,在跟谁较劲似的,又问:“后来呢?” 兰璟努力回想:“我哭得越来越厉害,身上到处像被火烧着一样,又热又闷,还浑身痒。不知趴在他身上磨蹭了多久,终于找着了画本里男子胯下的那物,像根棍子……比棍子软点,热热地戳在我屁股下面。我就想把它放进我的那里,可是我那里太小了,怎么也放不进去,急得我又哭了一阵,还伤心得打起了嗝儿。” 兰瑛手上的力道放松了点,像是舒了一口气,眼角眉梢不自觉泄露出几丝幸灾乐祸的喜意,“这就完了?” “还没完呢。”兰璟晃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道,“我哭着哭着,下面热热的,痒得钻心,又湿了几回,出来好多水,就把他的那话儿吞下去啦。” 兰瑛恨得咬牙切齿:“趁人之危,你是个小人!”歇了口气,又问:“痛么?听说女子做那事都会很痛的。” 兰璟虽是个双儿,在这事上恐怕也和寻常女子没什么不同。 “不痛啊。”少年理所应当道,“我连痒都不记得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痛,就是有,想来也不重要。我当时满心只想着自己终于吃到了,高兴还来不及。” “那……那……”兰瑛羞得满脸通红,早已维持不住端庄,结结巴巴问道:“他的那里也像画本里……那样大吗?” 兰璟摸着下巴,暗自回想了一番当时的手感和滋味:“没呢。” 虽是如此,但他却也爱煞了这人。隐隐有些珍重之意,不愿将他与旁人来比较,尤其是画本里那些腌臜男人。 兰瑛捂着怦怦跳动的心,缓了缓,又追问道:“那他最后……出……出精了么?你跟他行房了几次?” 说到这个,兰璟那厚面皮上竟也泛起一点灼灼红意,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是我先撑不住了,还没含满呢,里面实在酸软得很,没有力气,夹……夹不住他的话儿,弄得滑出去了。” 其实他还想再试一试的。但裴蕴玉快醒了,要是让这小子看到,肯定要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气得天天追杀他。兰璟只好慌忙将衣裳穿戴齐整,又把衣衫不整的裴蕴玉往床上一扔,跳窗逃走了。 想了想,兰璟安慰meimei:“得罪了你未来的夫婿,很是抱歉。我看meimei你要不换一门亲事?反正他也是个断袖。” 沉默中,女孩儿的脸色再度变得惨白起来,她低声静静说道:“父子luanlun相jianian,这是十恶不赦之罪。” 窗外,柳丝轻拂,风声萧萧。一轮圆月悬于高天,万古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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