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_75 平君早起闭着眼睛尿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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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 平君早起闭着眼睛尿尿 (第1/3页)

    晚上我有点发烧,迷糊了,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连着做了好几个梦,主要剧情都差不多,都是平君为了不让我继续惦记他,以各种形式躲着我,其中就包括‘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梦里他拎着行李出门的背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真实的令人胆寒。

    小河,我要走了。

    我想跑过去拦他,说我什么都不要了、不惦记了、再也不敢了。可腿和灌了铅一样沉,根本迈不动,喉咙也像被人掐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被冻结在这幅躯壳里,眼睁睁看着他再次离开我的世界,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醒来一身冷汗,像一脚踩空,闪了个跟头。

    凌晨四点半。

    我的房间从来不拉窗帘,月光洒了一屋子落寞的银灰。我压着酸痛的眼眶,翻来覆去的平复不下来。

    他早先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的在我脑袋里荡漾,我也不是接受不了退回原点,我就怕他不给我退回去的机会了。

    我烦躁的下了床去翻羽绒服的口袋,掏出根烟来咬着,爬上飘窗一边点火一边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刺骨的寒风像把无形的利剑瞬间给我来了个大开膛。我哆嗦着赶紧关上,火灭了,烟也甭抽了。

    我盘腿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来回摇晃着身体,仿佛静止不动我就要沉下去了。熟悉的小房间在夜里看着森然可怖,像一头不断释放孤独因子的巨兽,弥散在房间每一个角落,缠着我不放。

    难受,无比难受,久违的下坠感铺天盖地的将我包围,喘气都费劲。

    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我从窗台上跳下来,自床底拽出一个带密码锁的小盒子,打开,从最里头拿出折叠刀,撕开片酒精棉在刀锋和胳膊上随便擦了两下,抖着手迫不及待的在左边小臂内侧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扎了下去。位置很好,旁边还有三道尚未痊愈的疤痕给它做掩饰。

    刀尖斜着划下来,刺痛直达心脏。

    血是两秒钟后才渗出来的,一颗颗血珠子汇集成小小一道红色泪痕,越凝越多,随着地心引力不断坠落。

    感觉好多了。

    我喜欢在同一个伤口中反复翻搅,像轻轻拨弄一根琴弦,痛感从伤口处成旋涡状猛烈的像外扩散。淤堵在内心的绝望被这种痛感逐渐覆盖,二者中和成一种无法形容的麻木感,最终重新归于平静。

    我没穿衣服,浑身冰凉,小腹里积攒了一夜的水也被不断扰动,叫嚣着要出来。我跪坐在地板上,摇晃着身体。尿意仿佛也被疼痛同化了,憋的浑身哆嗦,不住地战栗。

    血流的很快,干的也快,所过之处像裹了一层干巴巴的膜。小时候吃冰棍融化了淌在手上,干了也是这感觉,没什么区别。未凝结的血顺着指尖滴到了地板上。血滴下来的声音是“嘭,嘭,嘭”的,和水以及尿液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探身从抽屉里抓出瓶液体创可贴,消毒、清洗、封闭三合一,简单省事儿。拔盖子的时候手一滑,金属小瓶子飞出去滚到了门边,懒得捡,就这么着吧,血流一流早晚会停的。

    我闭上眼睛,额头顶着床沿,身体蜷缩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一场小规模的核爆就这样在我身体里悄无声息的开始又结束,从未有人知晓。

    多久没弄过了?快半年了吧。

    2014年8月27日,平君走的那天我划开手腕差点死在浴室里,从此就染上了这个毛病。

    我知道这不正常,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消过毒了,创面很快就会愈合,幸运的话连道疤都不会留下。

    ***

    早上是被尿憋醒的,天还没亮,从窗户看下去,小区物业的早餐车已经在准备了。

    差不多六点半。

    伸脚够了半天一时找不着拖鞋,干脆光着脚,随便套了件卫衣就晃进了浴室。

    浴室有扇磨砂玻璃,路灯透进来完全够用,我晚上起夜从来不开灯。

    我没上厕所,而是先清理胳膊上多余的血迹,成心想憋一会儿。伤口已经用酒精棉片简单清理过了,喷了一层创可贴,凝结成一层防水的膜。打开水龙头把水调到最小,细细冲洗。晨尿总是格外的难憋,膀胱里的液体受到水流的牵引震荡摇晃,两条腿也来回捯着重心,憋的直吸气。

    这么弯着腰站着,脑子里像有个秤砣,不仅压的我喘不上气来,它还到处蹦哒。搞得我头晕眼花老想往地上坐,我关了水,向后退着保持平衡,手上抓不住东西,踉跄的靠在浴缸的玻璃门上。

    洗手间最角落凹进去的地方原本是个小的储物间,上一家房主装修的时候给改成了浴缸,推拉的玻璃门还留着。我手勾着门把,拽开,一屁股坐在浴缸沿上等着眼前这一阵雪花点散去。

    每次玩完刀都会觉得反应迟钝,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这么坐着就不想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平君从房间出来,径直来了厕所。

    我没锁门,一旋就开了。

    他貌似还没醒透,脸颊睡的泛红,眯着眼睛,呈现出一种在被窝里才有得慵懒状态。他后脑勺顶上有个旋儿,如果头发没吹干就睡觉这个旋儿就特别显眼,发根朝上支棱着,发尾蓬松的垂下来,行动的时候一跳一跳的晃悠,怪可爱的。

    他高三那段时间特别忙乱,根本没时间管头发这种小事。早晨出门前,蹲下换鞋的时候,我就张开五指插进他头发里摩挲摩挲,想给他压平整点。

    “不用管它,一会儿自己就下去了。”他甩了甩头。

    “可呆了,干脆给你扎个小辫儿算了。”我笑着比划。

    “说的就跟你会扎似的。”他绑紧鞋带,刚抬起屁股要起身就被我一把搂住脖子按回去,险些坐地上,“干嘛?”

    “抱着走吧,好久没抱着了。”我张开手臂往他身上赖。

    “太沉,不抱,自己走。”他笑着推推我。

    “我没电了。”我垂着手,没骨头似的摊在他身上。

    他那会儿单手就能把我捞起来,托着屁股往上一甩,在镜子前自己又抓了抓头发,拎上两个书包出门了。

    我挂在他肩膀上得意洋洋的伸着脖子,仿佛短暂的拥有了和他站在同一高度俯瞰这个世界的权利。

    院子里的丁香树开了花,最高的那一枝连平君都够不着,香味乘着清晨的风挤着往我鼻子里钻。

    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没有任何歪心眼,就是一个期盼着快点长大的小孩而已。

    啪,他按亮了洗手台镜子后面的带灯,我俩同时闭上眼睛适应光线。

    我脑子是木的,思绪飘得老远,一时没来得及出声。

    他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会有人大清早坐在浴缸边上发呆,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一边掫开马桶盖,一边就把裤腰拉下来了。等了一会儿,一道细细的水平抛物线从两腿之间射出,差点落到马桶外面,他赶紧弯腰压了压。

    是晨勃。

    一般早上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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