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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某处，没动一下筷子。

    我妈给我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实在忍不住说了小泽几句：“沈清泽你都多大了还在这里闹情绪，我和你哥欠你的吗？你非要在你哥的生日宴摆脸色？不想吃就出去。”

    我没料到我妈会对小泽说这么重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妈好像变得很讨厌小泽。

    我错愕地看了我妈一眼，又看看我爸，最后看向小泽。

    小泽的脸瞬间黑下来，他舔舔后槽牙，一声不吭地站起身走出包厢。

    我也赶紧站起身，对我妈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小泽，然后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我在身后叫了小泽几声，他都不理我，我咬咬牙，跑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小泽，你不要闹了。”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我，冷冷地说：“我闹什么了？”

    我现在才发现他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只比我矮半个头了，等再过几年估计还会比我高出一个头。

    他的下巴又尖了不少，面部轮廓更加分明，一双眼睛漆黑如墨，里面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旁边有几个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松开他，压低声音说：“回家的时候我有事跟你说，现在去吃饭。”

    他抿了抿唇，眯起眼睛看了我几秒，忽然冷笑一声，撞着我的肩往回走。

    这顿饭吃得实在称不上好，经过刚刚的那一出，餐桌上的气氛僵硬到极点，谁都没再说话，我妈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致，而我爸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最后那个蛋糕也没拆开，被我爸带回家了，我爸开车送我和小泽回家，临走前我妈再一次问我要不要跟她走。

    看着我妈满脸期待，我有些不忍心，于是含糊说了句我考虑一下，她拍拍我的肩，说现在也不用急，让我专心学习。

    我和小泽坐在车后排，他故意离得我很远，扭过头看着窗外，要不是副驾驶放着蛋糕，我敢肯定他会坐在副驾驶上。

    我爸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有些纳闷，“你们兄弟俩怎么回事？小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小泽不说话，我尴尬地笑笑：“没事，可能是有一些误会。”

    我爸更加疑惑：“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出来？清泽，再怎么说清深也是你哥哥，你今天把你哥的生日宴闹成这样都不知道跟他道个歉吗？”

    我扶着额头，心里求我爸快别说了。

    在前面红绿灯的时候，小泽突然嗤笑一声，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就我们几个人也叫生日宴？你妈不是想带你走吗？你怎么还像狗一样跟着我们？”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感觉眼睛有些酸，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脑袋嗡嗡的，我低下头紧紧攥着双手，几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里落了下来。

    我爸骂了他几句，至于是什么内容，我已经听不清了，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直被小泽说的那些话缠绕，胸口闷得慌。

    小泽他怎么能这么说我？他真的已经讨厌我讨厌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进了家门，身后是我爸骂小泽的声音，小泽顶撞了几句，然后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爸扇了我弟一巴掌，力道很大。

    我回过头看他的时候，他被这巴掌打得偏过了头，白皙的侧脸很快就隐隐泛红。

    我爸眼底已经爬上了红血丝，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是畜生吗！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快给你哥道歉！”

    我刚刚精神恍惚，根本没听清我爸和我弟说了什么，也搞不懂我爸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

    小泽舔着后槽牙点点头，笑了笑：“好，我给他道歉。”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了他的卧室，踹上门，将我爸锁在了外面。

    我爸敲了敲门，骂道：“沈清泽你发什么疯，锁什么门？”

    小泽背抵着门板，低声说：“你不是让我给我哥道歉吗？”

    在我爸的说话声中，他一步一步紧逼我，我第一次在小泽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自觉后退一步。

    我还没理清现在的情况，他就双手抓住我的肩，微微踮起脚尖，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我惊愕地睁大双眼，一时忘了推开他。

    他笑笑，接着去咬我的脖颈，我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动不了。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推开他，而是思考他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我爸又敲了敲门，“清深你们在房里干什么？”

    我呼吸一紧，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爸爸我和小泽谈一会，你先离开吧，没事的。”

    我话音刚落，小泽就搂住我的腰，亲了亲我的下巴。

    我不敢搞出太大动静，用手推开他贴上来的脸，咬着牙小声说：“你从哪里学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吓得我缩回手。我推开他，退到书桌前，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外面没动静了，我爸应该是离开了，但我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因为房间隔音效果不好。

    我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小泽，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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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泽好笑地看着我，“我还需要跟谁学吗？”

    我皱了皱眉，脑子一片混乱，小泽说他讨厌我，那他为什么还要亲我？他小时候认为喜欢就要亲嘴，我纠正过他，也不知道他听没听，不过他现在已经初一了，还不懂这些吗？

    讨厌我，亲我，喜欢我……

    我搞不懂，我真搞不懂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亲我？是谁把他带坏了吗？是谁给他说了什么吗？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小泽，你先跟我说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静默片刻，勾了勾唇：“没有理由，就是想。”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心里组织了好多种语言，最终却只是说：“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我想告诉他兄弟之间亲嘴是不对的，我想问他之前为什么不想看到我、为什么说讨厌我，我想告诉他我不会跟我妈走的……

    但是我最想知道的是他现在还讨不讨厌我，至于他刚刚以及之前对我做的事，我以后再跟他慢慢说。

    他认真地思考，最终缓缓说道：“只要你给我亲，我就不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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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比我听到陆近舟说他想cao他哥更让我崩溃，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错误，才会让我弟对我说出这种话。

    我气笑了，“那我不给你亲，你就讨厌我？”

    他点头了。

    他竟然还他妈点头了！

    我真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还小，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等长大后他自然会明白的。

    其实我不算个好哥哥，遇到棘手的事我总想着逃避，一直希冀于未来他能自己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从没抽出过一点时间好好跟他说过这种事。

    如果在他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就对他发脾气，我就严肃地告诉他这是错的，也许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是我毁了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