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玉像垂眸，怦然心动 (第2/5页)

的笔迹将所说的单词默写下来，在心里为川的能力而赞叹。

    他在寺庙里探查的时候，有在书架上看到一些其他国家语言的书籍，没想到川仅仅依靠着几本字典就能够将它们每一页都完整的读下来，甚至能够磕磕绊绊的读出几句简短的对话，意外的标准，没有一点口音。

    “Làdesloupsfontparfoisluireleursyeuxdansl，ombre

    Etmyrtilleestnoireaupiedduevert.＊

    ······”

    布鲁斯手里拿着一本来自法国的诗集，轻声念出里面的句子。优雅的声调带着动人的旋律，缓缓流淌在安静的房间里。

    因为只有这一本书籍，为了能够让两个人都看的清楚，布鲁斯不知不觉间和川挨得更近了一些。指尖缓慢的划过微微泛黄的纸张，视角余光能够看到乌黑的头发像是丝绸一样柔顺的贴在修长的脖颈上，鼻尖似乎能够嗅闻到属于川独有的，带着清冷的檀香，幽幽漠漠，仔细寻找的话，很快又消失不见。

    很好闻。

    将整首诗歌念完，布鲁斯从书桌上拿起一片树叶做成的书签，将它放置在刚刚看完的那一页上，故意躲开了身边人恋恋不舍的眼神，缓声道。

    “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吧，川，我们该休息了。”

    看得出来布鲁斯的决心，川留恋的在那本诗集上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听从‘老师’的话结束学习，但还是没有忘记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明天得到更多的惊喜。

    “好吧，不过，明天我想再听一首法语诗歌，可以吗？”

    “没问题。”

    听到川的回应之后，布鲁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本放在矮桌上，转身想要回到床上准备休息，却没想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侧身时来自身边的阻碍让他短暂的失去了平衡，身体一歪，径直倒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唔···抱歉，川，我没注意到···”

    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口中，双手迅速找到了支撑物，没有将身下的川真正压到，略微扭曲的姿势让布鲁斯不得不撑在川的身上，近在咫尺的距离几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绵长而又平稳，微热的气息轻柔的拂过脸颊，几不可闻的檀香重新填满了他的嗅觉。

    太近了。

    布鲁斯甚至能后看清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眸中些微的惊讶和浅浅的疑惑，仿若一湾纯澈的湖水中鱼儿跳跃出镜荡起一圈圈的波纹，倒映着一片深邃的蓝色。

    ——‘啊，是我眼睛的颜色啊。’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布鲁斯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想要将自己撑起来，让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分离。撑在两边的手掌还没有动作，身下的人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川伸手扣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手臂微微用力，顷刻间两个人的姿势就翻转调换，变成了川居高临下的将布鲁斯压在身下，掌心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手下不断起伏的心跳。

    “布鲁斯···感觉还好吗，你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

    两种不同颜色的眼眸对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川有些迟疑的停顿了一下。

    指尖微微蜷缩，连说出口的名字似乎带上了某种他所不知道的异样感觉，像是草药含进口中的涩意，也像是雪花落在皮肤上的微凉。

    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

    “···我没事，可能是低烧还没好吧，没什么大碍。”

    一瞬间的天旋地覆让布鲁斯更加头昏脑胀，几乎无法转动自己的头脑寻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解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压在胸口上的手掌并没有用力，但他仍然能够透过厚实的长袍感觉到些微的压力，这个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年轻人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自己的注意力。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绷紧到僵硬，但怦怦跳动的心脏几乎将他所有的情绪透露的一干二净——布鲁斯不能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于川的感情。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川了。

    “也是，你的低烧已经持续很久了，明天我再去找找合适的草药吧，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川虽然对自己的状态感到奇怪，但布鲁斯的回答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毫不迟疑的伸出手用手背搭在布鲁斯的额头上。

    算不上guntang但还是超出正常许多的温度让他蹙起了眉头，脑海中回忆了一边山中能够治疗低烧的草药生长的位置，打算明天去看一看。

    布鲁斯感受着额头上川轻柔小心的动作，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皮肤接触的一瞬间，他近乎自暴自弃的感觉到胸膛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又一次活跃起来，活像遇见了心爱之物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的恨不得破开胸口向另一个人展示自己的态度，不管大脑再怎么下达命令也不控制不住，自顾自的向身体的主人传达一件事情

    触碰，抚摸，亲吻，将曾经幻想过的一切付诸于实际，然后——拥有一位属于自己的恋人。

    “···谢谢，不过我应该没什么事情，先洗漱吧，已经很晚了。”

    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川从自己身上起来的时候，布鲁斯在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维持着现在的姿势几秒钟后，才慢慢的坐起来。

    ‘这不是，彻底失控了吗。’

    无声的吐出一口气，布鲁斯仔细刨析自己的情感波动，想要寻找到对于川的喜欢的源头，将这一个月的记忆翻来覆去找了个遍，最终，还是放弃了。

    ‘种花家有一句话很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喜欢是没有原因的，至少，我找不到。’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视线在无意识间一直跟随着川的行动而转移，布鲁斯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还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感情。

    ‘计划要改变了，不能让川知道这件事情。’

    他这样想着，起身将床脚的被褥摊开在炕上，羊毛织成的被单划过掌心，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用晒干了的草药填满的枕头隐隐飘荡着浅淡的苦味，能够带着他陷入久违的沉睡。

    钢蓝色的眼眸倒映着一边正在熄灭蜡烛的人影，昏黄的烛光下，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最终，我还是要离开的。’

    33.

    在布鲁斯还在思考怎么做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川发烧了。

    和一个高烧几天低烧半个月的人‘同床共枕’这么长一段时间都，川直到现在才被感染也算的上足够幸运了。

    从清早起床开始，川就隐隐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身体酸软无力，原本能够单手提起来的水壶像是灌满了泥沙一样沉重，拎起来的时候没有把握好，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雪地里。

    被分配了从储物间取来米袋的布鲁斯刚嘎嘎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房间里面的人眼神迷茫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水壶摇摇欲坠，一步还没迈出去，就当着自己的面倒了下去。

    视线里场景仿佛被放慢了几倍，布鲁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手中拿着的米袋‘砰’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