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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memory (第3/3页)
“做女儿太苦了,还是做男人好。如果我们多念点书、少经点事,肯定过得比现在好,但是没办法,总会经历的。陈愿帮我,像他自己说的,像帮另一个自己。这种想法,同样我们一个村里出来的男孩子是不会有的。他告诉我他后来还谈了一个男朋友,分手没多久,因为他为这个人做女人也不行。我真的很难受,想到他比想到我自己难受多了。周总,你要明白他谈恋爱比一般人更难一点,不对,是难的多。他如果觉得跟你不合适,那一定是有没办法的地方。” 周行逸蹲下来,抓着短锹在地上砸了几道深深的坑道:“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像你一样,某个瞬间信心崩塌了。但是他退一步,我追两步,总能追得上吧?” 肖媛起身敲了敲酸软的腰背,摇摇头:“不知道,我去看看自来水好不好出。” 周行逸跟着她一起开门进去,灰重得眼睛鼻子都痒。 肖媛挥挥手:“我去拿脸盆毛巾过来。是真的没人来打扫过啊。” 肖媛走后,周行逸一个人站在门前,看着正房靠墙供着的一个观音菩萨像。菩萨蒙尘,心诚也不灵,周行逸在这一刻特别想见到陈愿。 后来肖媛做主力周行逸打辅助顺便帮帮倒忙忙活到傍晚,陈愿家里勉强干净了。肖媛的mama隔着老远喊她吃饭,肖媛踌躇了下试探着问周行逸:“要不要叫司机师傅一起到我家吃个饭啊?快过年了,我家菜应该还可以的。” 周行逸摇头婉拒:“我让司机去买饭了,不麻烦你家了。剩下的床单被套我来换。” 肖媛看他俨然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模样,只能点点头先走了。 等周行逸吃完司机送过来的饭,吩咐人把送肖媛家的东西放下后打道回府,自己留下。 这回不是老唐跟来的,司机不知道他要见的究竟是谁,沉默了片刻只能照他的话做。 夜幕沉沉,各家的炊烟散尽了,周遭变得很安静。 周行逸被冻得直哆嗦,肖媛翻出的小太阳辐射范围有限,他就把东西搬到陈愿的床前,试图用热力烘烤一下阴冷的床铺。 他虽然有冬天前往南方的经历,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南方农村的深冬腊月,冷得他浑身难受,恨不得起身跑个马拉松。但是因为腿冻得厉害,跺脚小跑感觉关节都在乱叫,他一时不敢瞎动弹。 一会儿肖媛的电话来了,又遥控周行逸烧水灌汤婆子,说电热毯好久不用了,不知道线路老不老化。 她说这话的时候周行逸正把通着电的电热毯披身上,闻言瞬间把毯子掀翻,抱怨道:“这么不经用吗?电热毯这种不该是传家宝吗?” 肖媛无奈道:“我哪知道你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晚上很冷的,你实在受不了就用电热毯,记得关就好。” 周行逸起身去烧水,问道:“我这么惨了,你都不能帮我通风报信下吗?” 肖媛那头声音嘈杂:“你不和我说就送那么多东西上门,给我招麻烦我还没说。陈愿在哪里我知道了,但我不能告诉你,只能说他现在挺好的。” 周行逸急了:“你至于吗?我们也算好朋友了,是吧姐。” 肖媛在电话那头无语:“你怎么随便随陈愿叫啊?反正他不让我说我就不好告诉你,以示公平我也没告诉他你占了他房子。你快把水烧起来,烫烫脚也好很多的。” 等肖媛挂了电话,周行逸一句骂就飙出来了,果然陈愿身边就没好惹的人。 等他烧完水勉强擦洗了一通,发现是顾头不顾脚,脚又冷了,只好继续烧水烫脚。 陈愿家里只剩他的旧衣服,那套瘦小的棉袄周行逸根本没法穿,这会儿身上还是那身玉树临风弱不禁风的大衣,想了想干脆全脱了钻进被窝算了。 浑身像通了电一样把大衣毛衣和裤子都脱了,周行逸穿着一身薄薄的保暖内衣箭步冲到被窝里头。幸亏他临出门灵机一动穿上了这身,不然今天更惨。 陈愿的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张小书桌,旁边是张衣柜,衣柜配了个矮柜,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 周行逸还算有点闯空门的自觉,别的东西不敢乱翻,只能打开电视看看。 陈愿家里几年没交有线电视费了,打开来就几个地方台,唯一能看的是转播的探索发现。周行逸觉得自脑门以下全部被寒气笼罩着,总觉得四面八方灌风进来,于是只能强打精神看着电视。 等电视里的人声越来越悠远,他总算稍稍露出了安详的表情。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非常刺耳的啸叫声,他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以为自己眼花了。 陈愿为什么会出现,陈愿为什么会骑着电瓶车出现? 是的,大半夜借了辆电瓶车开回自己家,惊觉家里有人所以径直骑着车冲进去随时准备撤退摇人的陈愿,发现闯进自己家的是周行逸,他也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在这里?”陈愿都忘了松掉电瓶车喇叭。 周行逸捂着耳朵跳起来:“冻死老子了,快过来给我抱抱!” 陈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关了电瓶车推出去,再进去就被罩了件大衣冲出来的周行逸连抱带搡地推进屋里了。 周行逸的面颊和手都是冰凉的,贴在陈愿的肌肤上,他也被激得一抖。他从来没想过这间呆惯的屋子里会长出周行逸这号生物,懵懵懂懂地摘下厚厚的滑雪手套,扯了扯周行逸的脸道:“你是不是离魂了?还是我见鬼了?” 周行逸看他满脸冻得发红,低头抱着他吻下去,四瓣嘴唇都冰冰凉凉,相濡以沫许久后周行逸问道:“什么鬼这么会舌吻?” 陈愿怔怔地盯着他,咽了咽道:“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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