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金玉之家 (第2/3页)

，我还没有回请。”

    也许是饿昏了，少晗竟没有再多推辞。

    “外面太挤了，我们走小路。”

    他带着少晗穿过宅院之间的小巷，没几步就到了自家偏门。门外有两个游客模样的年轻人，看唐梦带人往里走，就想跟进去。

    “这里可以进吗？”其中一个问。

    “不可以！看牌子！”唐梦不耐烦地敲了敲门边的标示牌，上面用六种语言写着“私人住宅，游客止步”。

    游客悻悻走开了。唐梦进家后闭了门，免得再有不知趣的人乱闯。

    住在这一带的家庭，有重大活动时都会互相帮衬，今天燕家办婚事，唐家为数不多的家丁都派去帮忙了，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走到中路，才有人喊着“小主子”出来迎他。

    唐梦吩咐那仆人：“叫前院煮两碗蟹黄面，做点小菜。”

    仆人问送到哪屋，唐梦想了想，说：“送我院里吧。”

    他在家里住的是西翼一处院落，堂屋门上有某代皇帝亲题的“凌霄”匾额，故通称凌霄院。因他不常回来，院内疏于打扫，落叶铺了一地，他们踩着季节的缤纷残影穿过庭院，走进堂屋。

    “这屋里好暗啊。”少晗说着，找到壁灯开关，按下却没有反应。

    “我平时不住这边，他们把我电闸关了。你懂的吧，消防考虑。”唐梦说着，往书房领路，“来这边，这里光线好。”

    少晗跟在他身后，仰头打量那些雕刻精细的梁椽，“这么多木结构，消防检查能过吗？”

    “过不了，年年给消防局交罚款。”他如实说，“前院做过消防改造，有需要的话可以用那边的东西。不过……万一真的失火了，那也是天意，王公诸侯本来就该和他的城池同生共死。”

    “你又不是诸侯。”少晗无情戳破他的壮语，“这个旧体制没有留给你什么，你也不必为它负责。”

    他还想抗辩两句，又猛然想起刚刚说到了灾祸与死亡，“啊！今天有喜事，不能说这种话。”他赶忙做了个“消灾祛厄”的手势，自我安慰。

    过不多时，餐点送来了，仆人布置了桌椅餐具，唐梦摆个邀请手势，

    “少晗哥哥，请。”

    少晗也不跟他客气，两人对面坐了，话也不说，闷头吃了一阵。吃得有些饱足了，唐梦才又开口：

    “饿着了吧？我也是。婚宴实在没什么好吃的。”

    宴席上许多菜式设计只是为了讨吉祥寓意，并不适合果腹。

    “也没办法，菜单都是早先流传下来的，不能随便改的。”

    少晗放下筷子，从袖袋里摸出糖盒，含了一粒润喉糖。

    “都是古代膳房揩油水的手段吧。低成本报销高预算，只要寓意编得好，主人就没法拒绝。和现代商业依赖概念营销是一样的。”

    “啊……”唐梦恍然出神。他吃过很多家宴，从没想过这一节。

    “虽然没吃上几口菜……我佩服前人的智慧。”少晗用玩笑语气说。

    唐梦撇嘴，“什么智慧，这不是取巧吗？”

    “商业就是取巧啊。”

    无jianian不商啊……和这些人打交道是该保持警惕才对。总是轻易说出真心话，被戏耍、利用，也都怪不得别人。

    谁叫他是我自己选的香邻小友呢？唐梦想。虽然只能想想而已。少晗哥哥光是听到“香邻小友”这种词就会露出受了恶寒一样的表情吧？

    “对了，面怎么样？还合你口味吗？”

    “味道真不错，谢谢款待。”少晗对食物倒没有对人那么刻薄。

    “对吧，我家厨房做得最好的就是这个。”

    唐家的宅院有一大半托管给政府做了旅游景点，只留下后院部分房屋自住，厨房设在前院，除了做自家三餐，也为游客提供餐饮，只需千把块钱就能体验王府膳食，这项服务颇受欢迎，旺季要提前一周以上才能预约到。

    “少晗哥哥，我们今天就算是……”

    “等一下，”少晗打断他的话，“你非要这样叫我吗？”

    唐梦愣了一愣，“那我该怎么叫你？夫人？或者，还是叫老师吧？”

    “叫我的名字就好。”

    “不行不行，你年纪大我那么多，还是要尊敬。”

    少晗好像有点生气的意思，又笑出来，“海悧也说过类似的话。要你们这些人放弃长幼观念是有多难啊。”

    “不难，你和我结婚就行了。这样，我是你的主君，你又比我年长，这不就扯平了吗，就不用互相敬称了。”

    少晗无奈地看着他，像是懒得嘲讽了。

    “照你的标准，海悧算不算贤良典范？”

    “那当然了。小悧哥哥真是我见过的最会体贴的人，我是圈外人，关于拍戏有好多不懂的事，他都会耐心给我讲，还夸我有天赋呢。”

    “你是很有天赋。”

    少晗的话让他瞪起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也观望着后面是不是还有不好听的话。

    “天赋只是后备箱里的货物，如果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地图，天赋也去不到任何地点。”

    唐梦玩味着这番话，好像懂了，又不太懂。

    反正就是说我有天赋但没用嘛。他姑且这样想。也不算新鲜评价。

    “说起来，真不明白小悧哥哥这么好的香儿怎么会离婚，小俞哥哥怎么会不要他呢？不过，小俞哥人也很好，大概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吧。”

    “你看谁都是好人，是吧？除了我。”少晗说着，扶一下桌沿，起身离席，走到一边去观赏室内陈列的文物。

    唐梦笑着跟上去，“哎，不要吃味嘛。他们都是外人，你是我的人。”

    “又说什么梦话呢。”少晗斜他一眼，抬手弹了一下他头顶的紫金冠。

    这算不算“打情骂俏”呢？这个人的无礼言行，非但没有激怒他，还惹得他心中荡漾，那一定是了。

    “你都愿意和我约会了，我们就是一对儿，结婚还会远吗？”

    “你是不是每看上一个人都会这样，一下子跳到求婚？有人答应过吗？”

    有啊。他想这样说。但这答案背后的故事和对方的调笑语气很不相称。

    “今天出阁的那个，以前和我有过婚约。”

    也许不该对少晗说起这件事，会不会让人误以为他难忘旧情？不过，看少晗的表情，好像对此并不意外，又或是不关心，只淡淡评论道：

    “那样的人很适合你。”

    大家都这么说。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