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敦 (第9/9页)

个白人男躺在地上，拖着壹条流血的腿，哭喊着求饶。门上又有血。我晕地躲进屋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狗吓得窝在柜子下不敢出来。

    很快警察和救援车来了，警察调查完现场後，叔被带上警车，受伤的白人男送去了医院。我要壹起去警局，叔让我留在家里。

    我给戴维先生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戴上墨镜口罩，将门上的血擦洗g净。早上我跟着戴维夫妇壹起去了警局，见到了挺着大肚子的Irene，被打伤的是她的x1毒男友。

    “你未婚夫没事吧？”我先问。

    “他以後只能靠壹条腿走路了。”Irene停了会又说，“我们没有结婚。”

    “年底是最适合结婚的时间。”

    “你叔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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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了律师。”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庭作证，你们是受害者。

    我没有表示感谢，如果没有Irene，叔进局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我先离开了，留下yu言又止的Irene，除了叔和戴维夫妇，谁都不想G0u通。

    叔被拘了两天，最後断定是壹起种族歧视事件的受害者。

    “你知道为什麽我最开始不报警吗？”叔问我。

    我摇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这里，法律给不了他应得的制裁。”叔说完低下头，用带有y咽的语气说，“我也很害怕，害怕不只是因为自己，还害怕你会害怕。”

    真相

    我趴在房间窗台上看星星，听见开门声後转过头，看见了叔，第壹次看见光着身T的叔。壹个壮硕的yAn刚男人身躯，生殖器却是幼年男童的壹般，藏匿於毛丛之中，仿佛从未生长，从未B0起过。

    “之所以对你隐瞒，只是希望你能够看到这个世界上更多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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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个，所以我们住同壹个房子，却要活成了两个世界。”这样的身T仿佛发着神圣的光芒。

    “我很累！”

    “我是从小跟着你长大，我壹直都在模仿你，你的壹切我总认为是很完美。”我说，“我并不在意你身T是什麽样子。”

    “我并不是担心你在意，只是想让你明白，人有时候很难选择。”叔说，“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只能这麽做。”

    “你是为了你自己。”叔话里的转折像凉水壹样泼了刚温暖的我壹身，我在叔心里终究没有被讨好的地位，我是个影子，只要叔动动身T，我的形状就会跟着变。

    在这纷纷扰扰壹系列事件下，我睡不着，从黑暗微光下的镜子里窥见叔轻轻地走过来，手持壹般尖刀，做出要刺Si我的姿势。

    我假装熟睡，不敢乱动，直到叔收手离开房间，我才松开被子里握着的刀。

    壹大早，叔煎好J蛋，烤好面包，冲好牛N，在楼下逗狗，假装和这个家的关系正在好转壹样。我想到昨晚提刀的叔就不寒而栗，想冲出门却被叫住。叔笑着让我先吃完早餐。壹时间，我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黑暗中握刀的叔是不是自己梦出来的？纵然是梦，我也不敢带呆着，推开他就跑了出去。

    我辞去超市的工作，又不敢回家，在外面租了壹间便宜的房间。新房间冷冷清清，但是也能在窗户下看见天上的星星。我卷曲在没有被子的床垫上，冻得瑟瑟发抖，原来恐惧和寒冷都会让人有刺骨的感觉，软弱的他想念之前有被子可盖的房间。我无法入睡，坐起来，计划着钱不多，明天该买什麽东西。等白天简单布置完房间，我给呼了上百个电话的叔发信息过去，说自己搬出来住，但没告诉具T地方，怕他会带着枪和刀过来。

    没有工作，我不愿意再去贩卖身T，於是求助侯海峰，得到壹份汉语助教的工作。叔壹而再地好言劝我搬回去，都被拒绝。我终於学会了拒绝，而这项本领是叔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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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变得简单又有事可做，从出生到现在，我好像终於找到的世界上美好的壹面。我喜欢上了壹个人生活，不靠近谁，不让谁靠近，我慢慢m0索，学会了做饭，不用再囤积很多的泡面。

    侯海峰毕业回了中国工作，我都没来得及好好道谢

    我带回的小狗呼噜被送回了庄园。

    过节我还是会和叔去戴维夫妇那里聚聚，只是不再回以前的家。每次从庄园回来，我都会让叔把我送到离住处很远的地铁站，然後乘地铁回去。在地铁上，我还要反侦察有没有被叔跟踪。

    我小心翼翼地过完整个寒冬，在春天快要结束了，我接到医院的电话，Irene在医院生产，需要我去陪同。Irene在医院合同上写着我是孩子的父亲。

    Irene无b憔悴，以前灿烂的金发现在稀稀拉拉，身T上的r0U好像全集中在肚子上，别处都是皮包骨头。Irene说她和男友已经分开，她男友并不想要这个孩子，连她都已经被嫌弃放弃。Irene这个样子无法让我责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我不想承担责任，但医院找不到谁可以推卸。

    “我相信你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Irene的话真是对我可笑的鼓励。

    壹个男孩顺利出生，我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被抛弃的样子，竟然会心地笑了。孩子是无辜的，没有过错。

    “你有权利给孩子起名字。”Irene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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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likum。”我第壹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名字，那个被人类从海洋绑架的小黑鲸，“Tili。”

    在Tili出生後的第七天，Irene给我留了条手机信息，说她很想家，她回家了，不会再来l敦；她说对不起，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希望我好好照顾Tili；最後，她说我是个好人，赵世熙也是个好人，希望我也能够回家。家，我不知道Irene的家在什麽地方，我的家是那个租来的房子啊！

    要照顾Tili，我没法再安心工作，还要支付每天新生儿巨大的开销，日子过得艰难起来，不过在哄孩子这件事上，我很有耐心。

    Tili喜欢被抱着，看着我笑，我也会笑，如果我假装忧愁，他会伸出手，好像要去抚m0安慰壹样。但我忧愁是真的，光靠安慰解决不了。

    我想过找叔要钱，又羞於开口。我承诺过自己要生活，不依赖别人的。

    壹上午都在忙碌，到下午我才发现手机上有十来条叔的来电。为了Tili，我只能放弃自己廉价的自尊心，於是我用抱袋抱着Tili，回那个曾经生活的豪宅。

    门的钥匙还在我手里，我打开门，眼前的壹幕又让我头晕目眩，还好怀里的Tili有抱袋托着，要不就像之前的呼噜摔在地上。

    Jimmy躺在地上的血泊里，头上壹个血窟窿，那个血窟窿要了他的命。叔靠着墙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打伤过Irene男友的枪，看见我才擡起头。

    “你们安全了！”叔笑着对我说，露出两排大白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