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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下午，升阳同吴宥请了假，提前下班赶往帝都国际机场。她走出吴氏大厦，秦总的车就在路边等待，助理早就取来升阳的行礼。两个人只拿了两个小箱子，轻装简行，到北海道度个周末。

    帝都直飞札幌的航班只需三个半小时，秦总定了双人头等舱，俩人可以拉个小手，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候机的时候，秦韬打来视频电话。自从秦天思和升阳分手以后，秦韬联系她的次数都变少了。

    视频接通，秦韬一张大脸出现在屏幕中，他欢快地说：“升阳meimei，你现在在哪？”

    升阳拿远电话，戴上蓝牙耳机，将另一只递给秦总。头等舱候机室很安静，她不想打扰到其他人。“在机场。”

    秦韬坏笑着问：“跟谁在一起啊？”

    升阳想，自己和秦总复合的消息，秦鄯一定告诉秦韬了，便说：“和你爸爸。”

    秦韬兴奋地吹了个口哨，“原来是真的啊！我哥说，我还不信。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家全是负气压，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出一点错，被我爸爸扒皮。升阳meimei，你千万别再和我爸闹别扭，不然，我们就要遭殃了。”

    升阳翻了个白眼，“你还专程打电话来确认？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提前打预防针？”

    秦韬垮下脸，“升阳meimei，你太不厚道了。”

    这时，视频里出现秦总严肃的脸，吓得秦韬一个哆嗦，弱弱喊了声，“爸……”

    秦总：“你要是再犯低级错误，我还是会扒了你的皮！”

    秦韬抱着头哀嚎，然后说：“那我就犯点高级错误呗！”不得不说，他爸爸虽然看着威严，但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不像以前那么紧绷，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

    升阳笑着问：“看来，你真是皮痒了！”

    秦韬：“哎呦，你还没和我爸领证，怎么就开始行使后妈的职责？”

    秦总一瞪眼，吓得秦韬立刻闭嘴。他笑道：“前段有个八卦，你们看了吗？说升阳包养过一个十八线秦姓小明星。说的是我吗？爸爸，天地良心，她真没包养过我。”

    秦总冷冷地说：“升阳品味不至于这么差！”

    升阳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来自亲爹的吐槽，真是无情又无法反驳。

    和秦韬笑闹着挂了电话，升阳二人便开始登机。

    中国飞日本的头等舱，有点像高铁商务座，宽大的沙发可以平躺。两侧有齐胸高的拉门，关闭后，便成为独立的小空间。双人位就是去掉中间的小隔板，使内部看起来更宽敞一些。

    飞机缓缓攀升，秦总和升阳靠在一起闲聊。

    升阳把玩秦总的手指，“听说，日本是唯一有结界的国家。”

    在秦总的概念里，“结界”只存在于玄幻，但他曾经看过绳文人的介绍，那是生活在一万六千年前、基因与非洲土着人相同、遍布日本全域的原始人类。“你说的是结绳吗？”在日本，人们相信麻绳有净化的力量，所以至今庙宇附近还会有许多麻绳，形成结界。

    升阳：“那个也是结界。但现在，东京还有一个公认的结界。”

    秦总挑了挑眉，“哦？”一副愿闻其详的神色。他很喜欢和升阳聊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让他觉得世界是多元的，不仅仅只有生意与利益。

    升阳：“四百多年前，德川家康治理现在的东京，当时叫江户。他借用六百年前朱雀天皇时代叛变而死的平将门怨气，修了七座神社，形成北斗七星结界。这个结界保佑江户风调雨顺三百多年。后来，到了明治时代，京都衰败，天皇来到江户。但那边的结界源自平将门，他是反天皇的。于是，天皇又建了五座陵园，形成法阵，盖在原来的北斗七星上面。但力量远远不够，之后，又修了山手线，是一个太极圆，将七星首尾隔开。太极白色中的黑点称作阳之阴，就是皇宫的所在，黑色的白点叫作阴之阳，也就是现在的新宿，是东京最乱的地方。”

    秦天思摸了摸升阳的头发，“咱们应该去东京。”

    升阳侧头亲了一下秦总手心，“不不不，还是北海道比较好玩，更适合度假。”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然后，她又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日本天皇自称是‘天照大神’的后代？天照大神是什么神？”

    这个，秦总还真知道。他说：“日本有一本官方发行的书叫《古事记》，算是正史，曾经收录在教材里。里面讲了天照大神和天皇的关系，还有日本政权的诞生。”

    升阳眨眨眼，“正史讲神话？”有点不可思议。虽然她喜欢看日漫，却从没了解过日本的神话，最多只看过《源氏物语》。

    这时，空姐敲门询问需要什么饮料，他们点了两杯红酒。

    秦总晃晃酒杯，点头说：“没错。”

    升阳咯咯笑，“那也太没谱了。”

    秦天思抿了一口红酒，“《古事记》里，日本有特别多的神，名字也很长，但大多只出现一次，后面就再没出来过。整个神话故事不复杂，就是人物复杂。”

    升阳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最喜欢听秦叔叔讲故事。她喝了一口酒，侧着身子，洗耳恭听。

    秦天思：“最早的时候，天地一片混沌。在混沌中出现了五个神，最厉害的叫天之御中主神。第二位创造了天，叫做高御产巢日神。”

    升阳喷笑，“像个公司，日神集团。”

    秦也笑，“说不定，日神集团的名字就是从这儿来的。”他又继续讲，“第三位是创造地的神——神产巢日神。”

    升阳：“一个集团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气氛齁甜。

    秦天思：“第四位，活力之神，叫宇摩志阿斯诃备比古迟神。第五位，叫天之常立神，永久之神，也是时间之神。”

    升阳：“哇，名字真是挺长的。”

    秦天思：“这五个神没有性别，长什么样子，书里也没说。但是，神的单位很奇特，大概也能让人感觉出，祂们的样子。”

    升阳：“什么单位？”

    秦天思：“日本的神，不论‘个’，也不论‘位’，而是论‘柱儿’。”

    升阳眼睛一亮，“《鬼灭之刃》！”

    秦天思：“跟那个感觉一样。神是一柱一柱的，五柱神。”

    升阳：“霍皮人大峡谷的壁画上，他们画的远古的神都是柱形的，像是木乃伊一样。”

    秦天思：“普玛彭古的石柱，也表现出神是柱子。”

    升阳：“所以，古埃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