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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章  (第2/2页)
时的车程下来,俩人的对话屈指可数。他是不知该说什么,威利则是只顾着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似乎并不关心旅程,只是在应付一场无关紧要的出差。    “你……”    凌启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停顿了许久:“……抱歉,这一趟是我勉强你了。”    凌启比谁都清楚,那日威利点头并非自愿,而是被他架起来逼迫的。毕竟也是曾经交付过真心的关系,哪怕对方掩饰得再好,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勉强呢?    “嗯?”威利却是一愣,随即盖上平板,平和地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没有的事。”    凌启便不说话了。    从威利的角度,看到的是凌启微微低着头的模样。屋内灯光打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再往下,是被明暗光影凸显得格外立体的鼻梁,鼻头上有一刻小小的痣,洗完澡没吹干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但似乎委屈。    等了十来秒,没听见任何回应,威利只能接着道:“你该是了解我的,既然亲口答应了你,就不存在什么勉强不愿意。我相信你有必须回来的理由,况且……”    他说到这里稍有半秒的停顿。    “……况且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倘若你需要,我随时愿意为你提供帮助。这句话没有失效。”    前半段威利说得流畅,到后半段声音却是越来越轻了,几乎到需要屏息聆听才能听清的程度。但凌启的反应并没有因此减淡,他像是被重重拉扯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威利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甚至还能从中捕捉到尚未来得及褪去的情绪波动。    “我记得的。”凌启呢喃。    这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威利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他们在同个师门重逢至今,威利第一次主动提起他们的曾经。    理智在脑中发出尖锐的警告,告诫凌启这个话题不再适合继续进行下去了,但他的身体却难得逆反,着魔似的停不下声音:“我只是以为以前的……不作数了。”    “你还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很高兴。”威利也有些失笑。    今夜清风朗月,山间树木摇晃着发发出沙沙声响,似乎摇动了时间,摇散了积年的尘埃。    凌启抿了抿嘴,想扯出一个缓解气氛的笑,但没有成功。迈开站得略微发麻的腿,一步一停地走到威利床前,距离避无可避地拉近,让彼此眼中的情绪更加无所遁形。    “那为什么心情不好?”    鬼迷心窍似的,他慢慢抬手,手心贴上坐着也没比他矮上太多的威利的脸,大拇指恰好搭在那漂亮的眼尾。    威利没有躲:“是因为别的。”    楼下传来老式电子挂钟的报点声,随之而来的是头顶上灯光暗了暗,开始以固定的频率闪烁。偏远农村电力供给不足,半分钟后,灯光彻底熄灭,整个村庄都进入了既定的熄灯时间。    两个人都没有动,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黑暗放大了五感,让皮肤相贴的温度和低声的交谈声都笼罩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我以为不会被你注意到……对不起,是我自己的原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是因为你。”    “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什么?”    “就当是,让你陪我这一趟的补偿?”    “那我宁愿你帮不上忙。”    比交谈声更低的是威利的轻叹。他抬手覆上凌启的手背,把温软的手拉下到身前握紧,“难道这对你来说是交易吗?”    凌启语塞。    被包裹在宽大手掌里的手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指甲挠过威利的手心,像极了调情。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绷紧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恐怕是喝醉了,罪魁祸首是那杯农庄老板自酿的青梅酒,晚饭的时候他喝了一杯,味道很淡,没想到后劲竟有这么大。    夜色里他看不清威利的神情,于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也难以看清他,没有犹豫多久,微微弯下腰,忽然吻上对方微凉的唇角。    “谢谢你。”    又或许他不是醉,而是直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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