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城第二章 (第2/2页)

」我锐利地盯着他，彷佛他试图谋害我，他脸上难过的表情却不能够在诚挚了。

    「因为你有权知道。」他说，此时用食指指节抵住自己的眉间。我不懂这个小动作该是甚麽意思。

    他转身拉开帘子，离开，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只剩孤单一人。

    空调吹出的冷空气凝结，冻住我的视线，我看到生命离我远去，举起一只手抚过自己的脑袋，它顽皮可Ai的轮廓正笑嘻嘻地低语，威胁夺走我的生命。我就要像洁咪一样Si了，不同处是我将Si的毫无价值。

    隔天，我见到了久违的心理医生｜鲍伯。我起初纳闷自己为何不必接受血和脑癌的治疗，後来我明白到自己是第一个09计画的实验品，谁知道我能撑多久；如果我将在中途Si亡，又将是什麽Si法？也许所有白衣人都在等着我Si呢。

    「那nV孩血Ye何时才会一次冲上她的脑门，使她双眼暴凸、耳膜涨破，最後在自己血中溺Si？」100种不同的Si法从我眼底窜过，我用力眨眼以抹去那地狱的景象。

    「好久不见了，09号。」

    「好久不见，鲍伯医生的光头和圆框眼镜。」我说，嘴角微扬。

    鲍伯医生的办公室和善的像是蛇城尚未崛起似地，水蓝sE的可Ai半圆形办公桌上摆放了为数不少的科学玩具，例如磁力球和啄水鸟之类的，不难想见鲍伯医生没有病人时都在做什麽。除了玩具，桌上还有一台关闭起来的小笔电和笔筒。

    我讨厌他。他不知道自己在g什麽，不知自己桌上的东西足够我杀Si整个房间的人李欧、一名武力型变种人和鲍伯10次，也讨厌他总是予尊降贵的表情。但最主要的还是，我觉得在蛇城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心理医生真是可笑至极。怎麽？你为甚麽要伤害自己？不就是因为我在这吗？最需要看医生的，莫过於亚力山大?史奈克本身。

    「很高兴看到你JiNg神好多了。」他说，昂首噘起嘴，这是他特有的表情习惯，不但很丑，同时也显得自以为是。

    我假装困惑地问道：「我有吗？」我微微歪头，一副不记得当我目睹洁咪屍T後的那一整个月。

    他无视我若有似无的敌意，又摆出那没有使他显得聪明的特有表情：「09号，你知道自己为什麽在这里吗？」他的口气令我恶心。

    「不知道。」我看的出来他在想什麽，他鄙视我毫无表情的脸、黑洞一般深沉的双眼和不动於衷的态度。他不知道我没得选择。

    「亚力山大．史奈克先生，他想见你。」他宣布道。

    我眉毛以细微的动作往上抬，几乎像是错觉。亚力山大?史奈克｜蛇城的创建人兼领导人，原本是生技公司的总裁，直到他研发出变种活人的技术。在蛇城被困5年，我了解的也就这麽多。

    他无疑是害Si洁咪的始作俑者，但我对他却是好奇多过怨恨，我没办法怨恨我压根不了解的事物，这样显得愚笨又自大，但或许对他抱持如此好奇的我才是最愚蠢的想法。

    从鲍伯医生之後的几个问题中，我听今天我来见鲍伯医生并非为了讨论洁咪亦非我满身的疾病，单纯是为了确认我对亚力山大的威胁程度。然而我怀疑假如自己告诉他自己将杀Si亚力山大，他是否有能力阻止那男人。

    鲍伯医生办公室的时钟显示今天是11月4日。

    我曲膝坐在隔离室的床上，这里原本总是只有变种计画的广告声，现在多了某些我不全认识的医疗器材声，不时的哔哔叫。我涣散盯着那不详的电击器，尽管我休克时还得靠它救我，我仍对它怀着满腹的厌恶。它静止的轮廓在我耳边低喃着Si亡，我作呕，无法分辨心中这个绝望已经在那多久了。

    灯光渐强，我直觉X地把目光移到门口处。李欧再一次地推着小餐车进入隔离室：「嗨，小艾薇。」他说，声音满是笑意，一副它真的心情很好似的。今天他正常的戴着面罩，我有点想念他湛蓝的眼睛。

    「李欧。」我对他微笑，试着不要看起来像陶瓷娃娃。

    李欧似乎擅长所有料理，自从他成为我所属的白衣人起，我几乎每一餐都是新惊喜。而他现在正从餐盒中端出一盘我没见过的料理。

    「那是什麽，李欧？」我不自觉说了什麽好笑的事，但李欧咯咯笑起来。

    「寿司。」他回答，用喷灌喷洒酒JiNg在我手上，让我用手取食寿司。

    我将「寿司」放入口中，陌生的柔软白sE及红sE的颗粒在我口中化开、贷者轻闯的酸味，口感有嚼劲，包覆在外的海草弹X佳、带点甜味，美味极了。

    「很美味，李欧。」我说。李欧的护目镜和口罩对着我，我猜想他正对我微笑。

    「李欧，今天是11月4日。」用餐完，我说，期待地望着正将餐盒收回餐车的李欧。他回头看我：「是啊，怎麽了？」我以为李欧至少在看过我的资料後会记住我的生日，但既然他不记得，就由我来提醒他。

    「11月11日是我的生日，李欧。」我在床沿坐下，待李欧收完餐盒，在我左边坐下。

    「我知道，生日对你来说有意义吗，艾薇？」

    「其他白衣人不会送我生日礼物，我有时候掌握不了日期。但我想你大概会不一样，而我今天刚好在鲍伯的办公室看到日期。」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很高兴听到你这麽说，艾薇，我已经在准备礼物了。」

    「可是我想要时钟。」在他面前，我放任自己任X。

    「我会想办法弄给你一只手表的。」

    有甚麽东西卡在我的喉头，像鱼刺般令人疼痛且难以摆脱，一句我不愿说出口的话，一个问题：「我还能活到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