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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小猫洲洲好哄,舟舟却不好哄 (第1/1页)
楼舟渡这大半天,饭没吃上一口,自己先成了某人的食物,被翻来覆去折腾到差点脱水,趴在床上睁着眼睛怀疑人生,要不是看着人还有呼吸起伏,简直如同一具被吸干的尸体。 可不就是被吸干了吗。 上天是不公平的,他就着这个哲学问题进行了一番哲学的思考,大伙儿都是在一片水土里长大的,凭什么有的人那儿比别人大,还他妈的非常持久。 一定是投胎时六道紊乱,畜生道的什么驴狗玩意儿趁乱跑到人道里来了吧。 他刚勉强宽慰完自己,身边就有了动静,楼舟渡现在是风声鹤唳,一听到符肃北的脚步声就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头也不回地说:“出去。” 符肃北走过来:“我帮你……” 楼舟渡听到那个熟悉的“帮”字,瞬间炸了:“滚——!!” “……”符肃北沉默,仍是把手伸进被子里。 楼舟渡反应略激烈地挣扎了一下,腰酸沉地像是下一秒要断掉,他只好有气无力地放狠话:“你再敢碰我一下,以后咱俩就有你没我。” 符肃北规规矩矩的:“我不碰你,就给你揉揉。” 野兽吃饱了和没吃饱时完全是两幅模样,楼舟渡警惕地盯了一会他的动作,发现对方的确只是想帮他缓解疼痛后才放下了心,把脸埋进枕头里。 符肃北按了一会,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对不起。” 语气十分之歉疚,态度十分之诚恳,然而这种宛如马后炮的歉意并不会改变什么事实,楼小少爷把头一扭,扭向另一边,摆明了不接受。 符肃北又说:“我下次……” “没下次了。”楼舟渡打断他。 “我过段时间去做手术,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整这些七七八八的牵扯。” 他这句话里倒是不知有几分是气话,几分是真话。 “什么手术?”符肃北愣了愣。 接着他很快又自己明白过来,手上一重,疼得楼舟渡嘶了声:“轻点。” 符肃北沉默,过会儿说:“你那天晚上在手机上跟人聊的就是这件事?” 楼舟渡:“你偷看我屏幕?” 符肃北没心思替自己解释,强行掰过他脑袋跟他对视:“是不是?” 楼舟渡熟悉他的每副模样,就像符肃北熟悉他的一样——无论他们在成长中变得如何喜怒不形于色,如何会掩藏悲喜忧欢。 楼舟渡知道他生气了,却仍是答:“是。” 符肃北说:“那种手术技术还不成熟。” 楼舟渡:“那我也得做。” “可能会损伤腺体。” 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在帝国它几乎和心脏一样重要,可楼舟渡听了,没有半丝犹豫:“那我也得做。” “……” 符肃北的眼里一瞬间像是烧起了火,很快又被更加深沉的黑湮灭。 “你在说气话。”他说。 楼舟渡的确没有他嘴上表现的那么坚决,只是心里莫名憋了一股气,像是回到了叛逆少年时期,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东偏往西,先把人给气着了再说。 可究竟是憋着什么气,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和一个心里藏着别人的人有感情牵扯,是最不应该的事情。 被翻过来重新压在床上时楼舟渡疼得眼眶泛酸,十分倔气地梗着脖子,符肃北问他:“为什么?” 他是在问为什么宁可冒着风险手术,也不愿意接受他,楼舟渡给出的回答也极为简短:“不喜欢而已。” 究竟是不喜欢身体里的标记,还是不喜欢这个人,他都没有明说,可单就那三个字就足够伤人了,符肃北几乎是带着点报复性质地往他腰上一搓,楼舟渡立马痛呼出声。 “疼死你得了,小没良心的。”他恶狠狠的:“知道你是个傻子,没想能傻成这样。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的手术也要去做,出问题了谁照顾你?到时候岂不是还要求着我帮你?” 楼舟渡一下就给他带偏了:“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你没头脑!做事不考虑后果!”符肃北把他的脸当橡皮泥似的掐,一点不留情,恨声:“不喜欢?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去?” 楼舟渡被他掐弄来掐弄去惹火了:“你有头脑,你做事就周全,当初借机在我身上一逞兽欲的傻逼是谁?你是干了个爽,说标记就标记,拍拍屁股走人半点影响不受,现在又来指着我说手术不能做,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我他妈能是现在这状况吗?不做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不做怎么办?!” 他咬牙切齿,双眼被怒火激得格外明亮逼人,可惜无端被那眼角迟迟未褪的嫣红煞去了几分威风,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表情看起来暴躁又委屈。 像小猫一样。 不过小猫洲洲好哄,舟舟却不好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做手术,跟我好好的,行不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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