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碎玉声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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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第3/3页)

安安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能利用的工具有限,沈寒树用匕首将连接在床上的铁链接口绞断,脱下大衣把明昭裹好,打横抱起后赶紧往外走。刚出门就迎上了赶来的侍从,于是吩咐道:“去找医生回家里候着,把车开到别墅门口,快点!”

    怀抱之中的明昭因体力不支而陷入了昏迷,长睫在青色的眼睑下投落两片阴影,细看脸上还沾着血污,雪白的兔耳无力地耷拉着,睡梦中仍不安地紧抓着alpha胸前的布料,时不时就猛然颤抖几下,眼角的泪却从未断过。

    “昭昭不怕了……我在这里。”沈寒树低头吻了吻小兔子guntang的额心。

    车驶至半路时,侍从凑过来隐晦地问起沈伯逸和沈仲临二人应当如何处置,沈寒树将毛毯往明昭身上小心地掖了掖,又轻轻拍着哄睡。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倒映出alpha阴沉的脸,哼笑了声,冷冷开口道:“地牢里折磨人的东西多得很,死之前……就让他们一一受过吧。”

    他指腹捻了捻小兔子嘴角的伤疤,心知即便这样,都难解自己半分恨意。

    早在回国前,沈寒树就托人买下了这座独栋小别墅,比起庄园的是小了许多,但胜在环境布置得温馨,又后院又自带小花园,该是明昭会喜欢的光景。那时的他连小兔子的生死都未可卜,更不知计划能否顺利进行,却已经在妄想几乎不可能的未来,并痴人说梦似的默默构筑好一切,心想哪怕用来纪念也好,也胜过什么都没有。

    只要记得,就算是存在过。

    车刚停稳,沈寒树就抱起明昭急匆匆往里赶。医生是专门从市中的医院请来的,此刻已等候多时,见来了立刻敞开门将两人一路迎进卧室。

    而受伤的亓元先前已经接受了清创,所幸伤得不重,又得到了及时的救治,麻药劲一过就好了大半,听说夫人也被救下了,顾不上穿鞋就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见夫人被保护得很好,心跟着放下了大半。

    检查时医生遣散了众人,本着非礼勿视的角度,沈寒树也打算默默退下,但奈何明昭恐惧得厉害,所以只好留在一旁哄慰着,沉稳浓郁的广藿香安抚信息素顷刻在房间充盈。

    医生越检查眉头皱得越深,沈寒树瞥了几眼,小兔子昔日细滑似牛乳的肌肤如今落满了各种伤痕,暗色的沉积之上还有许多新添的红紫,手脚腕连同脖颈被长期束缚着,已经圈出了一条不可磨灭的环状痕迹。

    不敢想象他遭遇了什么,又该有多痛。

    “沈先生,您这位病人……”医生说着又叹气,“他下体的生殖腔有多处撕裂,应该是遭受过长期的性虐待所致,而且……多次强行流产给他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伤害,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沈寒树闻言一怔:“你说什么?流产……多次?”

    “是。”见明昭含糊着说冷,医生帮他盖上了毛毯,指了指门口,“在您来之前,那个叫亓元的小孩告诉我的。他说病人在两年内没了三个孩子,而且每个都是在重创下……被活生生折磨到流产的,事后又没得到充分的休养就又被不断强迫,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发情期了。这样的经历,就算心智再强大也早该疯了,更何况病人只是个omega……”

    “那他……这耳朵和尾巴又是怎么回事?”alpha的愤恨此刻已到极点,掐着手背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只记得他小时候是兔子,但长大了就没再出现过这种特征,怎么如今又……”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医生神情变得更严肃,小心地拨开明昭的头发,露出已化脓发黑的后颈给他看,说道,“病人曾同时接受过两个alpha标记,互斥的信息素对他的腺体造成了很大影响。这种双标记对omega来说就是慢性谋杀,若不及时处理就会不断攻击腺体,直到将其完全报废。”

    “其实我对兔族的习性有过一定的研究,直到兔族的孩子在成长至十二岁进行性别分化后会化为人形,而该过程几乎是不可逆的。现在病人身上出现已经了退化形态,信息素味道又消失了,足以说明其腺体损伤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

    “那该怎么办?!”情急之下,沈寒树紧紧握住医生的手,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他吗?他不能再有事了,拜托……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办法倒是有两个……”医生沉吟片刻,又说,“一是做标记清洗手术,但以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失败概率比较高;二是需要标记的两位alpha皆死亡,不过这个方法不太可能实现……”

    “就第二个办法吧。”沈寒树没半分纠结,在医生错愕的神色中迅速拿定了主意,“你只管医治好他,剩下的事我来做。”

    两分钟后,守在地牢行刑的侍从接到一通电话,沈寒树声线淡漠地吩咐,现在就送那两人上路吧,但不要让他们死得太舒服。

    决定果断,一生一死两极调转在顷刻间发生。

    侍从们得令执行。

    没一会儿,两个已被摧残得快要断气的alpha就化为了一堆腐rou,腥臭的血和脏污淌满地板,俨然是修罗场的复刻。同时,明昭脖颈后的标记也在快速消散,医生忍住惊异开始着手治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稳中有序进行着。

    沈寒树卷了卷袖口,将左腕的平安锁手链取下来,轻轻地戴回明昭的手腕上。嵌着珐琅彩的黄金仍熠熠生辉,红绳却沾着丝丝更暗的血迹,不凑近很难发现。

    手链是两年前临别时,明昭曾摘了送给他的。那时的小兔子眼含泪光说等他回来,而后车祸引发爆炸,他靠这句诺言强撑着一寸一寸爬出火场,身上磨得血rou模糊,唯有手心攥紧的手链不曾折损半分。

    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昭昭……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将明昭的手捧起,在掌心郑重地吻了吻,又紧贴住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感受其中的疤痕和纹路正沿着挨近的肌肤将温度传递,刺骨的冷意渐渐化成春水的和煦。

    “昭昭……我的昭昭,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平安锁的红绳将腕骨青紫色的缚痕覆盖,三颗小圆珠碰撞发出清脆的铃音。

    “求神明保佑昭昭健康无虞,不管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昭昭,我永远都会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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