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_番外:《噩梦》-哥哥柯利弗和卡诺斯的一些过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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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噩梦》-哥哥柯利弗和卡诺斯的一些过去 (第2/2页)

不舍得剪掉头发的卡诺斯反而笑了,他站在阳光下面,像柯利弗一样咧开嘴巴露出牙齿,他眯起那双黑黑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来他小小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他的弟弟卡诺斯对于他的嘲讽,只是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这么说:“没关系的,我会原谅你。”

    然后他又跑到屠宰场里面去,又待上一整天,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这样的他让柯利弗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柯利弗讨厌他那副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他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于是柯利弗在夜晚到来时把卡诺斯,小老鼠崽子养的一只狗杀了。他用水果刀扎爆它的眼珠,听它呜呜呜的大叫,又把它的头割下来。柯利弗破开小狗的肚子,让滑腻腻的肠子和脏器从口子里面流出来,然后切断它的手脚,直到它不再抽搐的时候,柯利弗才长吁一口气。

    柯利弗其实不喜欢杀死什么,他不像小老鼠一样喜欢鲜血。可是他太讨厌卡诺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所以柯利弗看着面目全非的小狗的尸体说:“你去怪卡诺斯吧,那个rou块才是害死你的人。”

    然后柯利弗拎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滴落鲜血的尸体来到卡诺斯的房间里面,他本来打算把小狗扔到他的床上,让他尖叫,哭泣,大声咒骂。

    但柯利弗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卡诺斯的房间里开着灯,而他则站在窗边看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了。当他听见了柯利弗进来的声音,又把小小的身体转过来,看着柯利弗,看着柯利弗手上的那只没了头的小狗的尸体说:“你不应该这样的,哥哥。”

    这是柯利弗想要的,但又不是他想要的,因为那只小老鼠又说:“它不值得死亡。”

    “这是你喜欢的。”柯利弗告诉他的弟弟,可是那个头发丑陋的孩子却摇摇头告诉他:“我只喜欢猪蝼。”

    他说:它活着比死了更好。

    因为它的死亡并不像猪蝼一样能带来快乐。它生命消逝的那一瞬间是不合格的。它就像苦涩的某种树叶一样,更适合观赏,放在房间里面,放在院子外面,或者栽进泥土里,而不是食用。

    卡诺斯告诉柯利弗:“我们已经有可以吃的美味。”

    “为什么你还要放弃牛排,跑到院子里吃树叶呢,哥哥?”

    当卡诺斯说完这些之后,柯利弗就扔下那只小狗死去的尸体,逃离这个房间。

    他太吓人了。

    他太诡异了。

    他简直不像个人。

    不像个孩子。

    后来,柯利弗的噩梦伴随着对他的弟弟的恐惧,逐渐成型。

    一一他的母亲,他敬爱的,他深爱的,他想要与之结合的,他的母亲爱上了他的弟弟。

    那是在卡诺斯十五岁的时候,那是柯利弗的噩梦开端。

    不曾正眼看过卡诺斯的,对他鄙夷的母亲,却肤浅地爱上了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她的孩子,这个俊美的“rou块”。

    卡诺斯出色的五官让她着迷。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总是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有些苍白的皮肤,立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以及他到脖子的长发,和耳朵上的那对银色耳环。

    在卡诺斯十五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才正眼看了他,然后就这么沉浸进去。

    柯利弗讨厌卡诺斯冰冷的眼神,好像魔鬼一样,像蛇或者是那些躲在阴暗处的地方的肮脏的东西。而他的母亲则深爱卡诺斯的双眼。母亲认为它们充满侵略性,充满让弱者,奴隶控制不住跪下的压迫感。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奴隶。

    高贵漂亮的,慕强的母狗。

    柯利弗完全可以从母亲的眼神中,从她的笑容里看出来她想要跪在卡诺斯的面前,被那个冰冷吓人的小老鼠抽打,又或者是用沉重的铁链绑在只有污水的地下室里面,赤身裸体的跪在那儿,伸出两只手,吐出舌头,“哈哈哈”的狗一样的喘气,然后去舔卡诺斯的脚趾。去吃他的屎尿或者其他什么的。

    柯利弗的母亲,这个高贵优雅的,出身在上流社会的女人,却心甘情愿的想要做谁的奴隶。做卡诺斯的奴隶,她儿子的小狗,和他一起漫步在空旷的田野里面:卡诺斯站着,她撅着屁股跪着,然后在树底下停留,她就抬起一只腿,像小狗一样,露出yindao,最后喷出黄色sao臭的液体。当然,她是个小狗,她尿了一点就会停下,又跟着卡诺斯来到另一个树下,再尿出一点,如此往复,给她的领地做上记号。

    柯利弗的母亲想要当狗,但不是他的狗。

    卡诺斯想要一只小狗,可也不是他的母亲。

    十五年以来,母亲从来不爱他。十五年之前和之后,他也同样不爱他的母亲。

    柯利弗太清楚了,卡诺斯不爱任何人。他唯一的喜欢全部献给了那些屠宰场里面的畜牲。

    母亲想要卡诺斯爱她,可是她不是那些畜牲,所以卡诺斯不可能爱她。

    柯利弗的噩梦就是看着母亲对他的爱渐渐消失了,它们从自己身上消失,又去到卡诺斯身上。

    母亲从来不会直接告诉任何人她想要当小狗,她不会告诉父亲,不会告诉和她偷情的叔叔,不会告诉那些在床上cao着她的的男人,不会告诉柯利弗,也不会告诉卡诺斯。

    但柯利弗看得出来,他知道,他明白。

    毕竟他的母亲,从来高贵的女人,即便和三四个男人在床上交配,啊啊啊的叫着,抖着,从下身喷出水来,她都仍旧那么高贵。即使她红色的嘴巴里面含着男人的性器,她的眼神依旧是轻蔑的,那些男人是取悦她的,是她的玩具,她发泄欲望的,厨房里面的黄瓜。但在卡诺斯的面前,在十五岁的小老鼠的面前,她的眉头是那么低顺,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看见卡诺斯坐在屠宰场的地上,用蛇一样阴冷的眼睛看着割下来的猪蝼的脑袋,又笑着,将它的眼珠子刽下来的时候,那危险的,侵略性的,恐怖的气息让母亲忍不住发抖,哼哼着闭上眼睛。

    他的母亲渴望被这样的人主宰,渴望跪在这样的人的脚下。

    于是柯利弗开始模仿他的弟弟,那只小老鼠。

    柯利弗想要模仿他的恐怖,他无所谓的态度,可是柯利弗没办法做到。他没办法像卡诺斯那样,似乎天生就没有感情。

    他没办法。毕竟柯利弗太爱他的母亲了。

    母亲渴望成为奴隶,而他,也跪在母亲脚边,想成为被母亲深深爱着的狗。就像母亲渴望的那样。

    他们都想要一个爱着自己,又支配自己的主人。

    至于卡诺斯,他的弟弟和他出生的那时候一样不会啼哭,没有感情,他冷淡得就像一具尸体,一个僵尸。他只会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用无法理解的,厌恶的,作呕的,以及嘲讽的眼神,像看表演的观众一样在只有他的舞台下面,看着这出与他没有关系的戏剧。

    这是柯利弗的噩梦,舞台上的母亲和他,以及坐在下面,和他们的世界隔绝开的,那个因为他无意之举而活下来的“rou块”,他的弟弟。

    被父亲取名为卡诺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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