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承诺 (第3/4页)

浑身冷汗的点了点头。

    “乖。”牧浅温柔的揉了揉顾青墨的头发，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可能是失血过多，可能是因为已经到极限了，随后他只感觉到一路的摇晃，也许还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枪击声，窗户破碎的声音。随后，就只有一片花白，和波纹一般的梦境。

    ……

    吵醒他的是寂静。寂静中的风声，风掠过落叶时的“唰唰”声，掠过光秃秃的枝头的声音，穿过建筑物之间时的声音……和一股浓重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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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难过的翻了个身，顾青墨猛地惊醒，四下回顾。

    他们还在车里，车停在某个桥下。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大衣，大腿的刺痛让他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梦，坐在他面前神情莫测的人也不是他的幻觉。

    “牧浅……”

    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牧浅在玻璃窗上掐灭了手里的烟，把烟蒂扔出车窗，并把车窗摇了上来。

    “你睡着了，我没事做。”牧浅扯了扯嘴角，晃了晃手里的烟盒，“在抽屉里找到的，他们没来得及拿出来。”

    “柳莹他们已经没事了，我查了监控，她们开车离开了，没有被追踪。你放下心，好好休息。”

    看到顾青墨轻轻拉扯着披在身上的大衣，抓在手里又不是，推到地上又不是的样子，牧浅摇了摇头，“你睡着以后一直在抖，暖气已经对着你吹了，但是你还是停不下来。披着，别感冒了。”

    顾青墨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了颤抖的抽气声。

    “别着急，我不会走的，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牧浅说着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什么东西，“我一会儿会把你送到我熟悉的医生那里。我很信任他，而且不会登录进正规的医疗系统。”

    顾青墨朝牧浅伸出手，却在触碰到他是触碰到火焰一般抽了回来，嘴张张合合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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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终于，他说。

    “你受伤了，好好休息。我不想和你聊这个。”

    “对不起……”顾青墨轻轻的摇晃着头。

    “不要激动，你又开始抖了，不要激动，放松，吸起，呼气，跟着我一起，吸起，呼气——”牧浅抓着顾青墨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顾青墨无力的将手抽回来，没办法看牧浅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对不起，不要恨我，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你这么想聊这件事。”牧浅抿了抿嘴唇，眼神仿佛看向了很远的地方，“我在来的路上查了一些资料。我没有想到会和你有关。”

    “我一直有一个原则。没有‘只看一眼’或者‘都是为了他好’。侵犯了别人的隐私就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所以只要我还尊重一个人，我不会背着他调查和他相关的任何事。我会问他。如果他不愿意告诉我，这是他的选择，我没有权利插手。”

    “现在我可以理解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背景涉及到黑道，不愿意告诉普通市民前因后果是正确的决定。我应该告诉你我有黑道的背景，或者在感觉到你被强迫的时候应该逼你说出来，但是我拿不准这个度，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我的错。”

    “但是我想不明白。有一件事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牧浅微微的皱着眉头，将所有的情绪抖隐藏在平静地外表下，“如果你已经决定利用我了，为什么不先试着告诉我。在你决定我一定不会帮你之前，在你背叛我之前，为什么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顾青墨说不出来完整的句子，昏暗，压抑，恍惚……面前的情景仿佛在他的眼前发生，又好像只是他的又一个梦境。充满了愧疚，羞耻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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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牧浅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试图隐藏过我出行的规律。不如说我在刻意保持这个规律。我甚至在我的门上贴了留言条——我周五会回来，所以如果你想要见我，周五在家里等我。”

    “你在周六的时候，在我刚刚离开不久，潜入了我的书房，然后选择在今天，周五，去解家窃取资料。你知道我一定会发现它的失踪，我一定有办法定位它的位置。如果我认识的人在我面前被绑架，被卷进黑帮纠纷，我一定会出手帮忙。解也会把我这张脸和我的名字和他的信息对应起来，我就会正式被卷进来。”

    “想法很好。就是我一直不是很能接受基于他人善念的圈套。”

    顾青墨颤抖着缩在副驾驶，闭上了眼睛。

    薄远。

    是薄远拖延时间不让他在周五的时候潜进牧浅家里，因为他知道牧浅可能会回来。那张纸条一定是提前被薄远拿走了，因为他没有看到。是薄远在他们已经决定周四行动的时候说服所有人在周五行动。他一直觉得薄远给出的理由很牵强，但是他没有细想。他没有细想，因为薄远从语言到肢体语言中都透露着对牧浅的失望和愤怒。一个愤怒和失望的人，怎么会想出这样的计划？

    顾青墨知道，自己面对薄远没有胜算。他从和牧浅交往开始没有说过一句实话，牧浅已经没有理由信任他了。而薄远一直以来都是让人头疼的诚实。

    “不要抖了。”牧浅微微扬声，“我说，不要抖了！抬头看着我！”

    硬生生的控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顾青墨微微仰起头，双目惶恐的看着牧浅。

    牧浅平静的双眼冰锥一样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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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这回事，不是你？”牧浅观察着他的反应，推测道，“是谁？柳莹？”

    “不是？”牧浅眯了眯眼睛，“薄远？”

    牧浅平静地伪装在念出薄远的名字的时候产生了一丝裂痕，就连顾青墨此时此刻的状态都能看出牧浅的不可置信。

    本能的，顾青墨不想让牧浅失望，所以他回避了牧浅的眼神。

    “薄远。”牧浅回过头，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右手快速的推动着变速杆，车身急速后退，漂移着旋转了一圈后飞驰进夜里。

    牧浅闯进弯月帮总部的时候没有人阻止，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推开一扇一扇的门，一副来者不善的势头。

    他明显对弯月帮很熟悉。这么多相似的门，他没有错推开一扇，一条路笔直的朝薄远的办公室走去。

    薄远的办公室里，薄远正在和柳莹争吵着什么。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柳莹愣了愣，薄远却露出了笑容。

    “等你很久了。柳莹，出去吧。”

    柳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