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艳史_2潢粱梦枕软玉温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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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潢粱梦枕软玉温香 (第2/2页)

腿,难耐地四处翻滚痉挛,抱着身下被子里yingying的东西蹭来蹭去,无师自通地将灼热发烫的下面去贴着男人的小腿碾磨。许久,终于循着本能颤抖地挤进了被窝。

    一枕香甜浓酣。

    直到日光穿透窗户,射入房中,裴陵才慢慢醒转过来。

    正要起身穿衣,忽然发现自己臂弯里还挟着一只嫩滑如玉的肩膀,他低头去看,只见裴蕴玉睡没睡相,趴在他身上翻来覆去地蹭,不时变幻一个姿势再缠上来,小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印出好几个红褶子。本来穿得好好的中衣更是被蹭得凌乱不堪,从右肩滑落,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

    做父亲的当即便有些恼火。也不知这小子整日在家干的什么勾当,如此劳累,倒比自己起得还晚。

    若是专心攻读经书,以致废寝忘食,那还情有可原。但裴陵深知他的底细,知道决不会是如此,只怕是他年少嗜睡,贪恋一时的黄粱梦枕软玉温香。可是笑得那么甜,倒又教人不忍心揭穿好梦。

    况且,自从去年离京,他们父子俩也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权衡再三,他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那只红红的桃尖似的脸蛋儿。

    裴蕴玉啊了一声,惊吓过度般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沙哑如稚童:“爹爹,孩儿刚才又做了个噩梦。”

    明明睡得熟美至极,怎么也不像是做了可怕噩梦的模样,但此刻脸上惊惧苍白的神色却又不似作伪。

    裴陵简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硬起心肠将儿子的脸拿开,慢慢起身穿戴:“你不起就算了,我是要起的。”

    他难得这般温声训话。裴蕴玉被理得服服帖帖,却似个团子紧紧跟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魂不守舍。裴陵穿衣裳,他也穿衣裳,裴陵束发,他也束发。

    等裴陵拿起一只靴子,他又跑过来抱住父亲的腰,眼巴巴道:“爹爹,让孩儿来服侍你穿靴好不好?”

    裴陵素有腿疾,有时做个弯腰曲腿的姿势也颇为艰难,在府里,如有仆人代劳,他也不会推辞。但多数时候,他并不习惯被人如此近身侍候。

    眼下,只是迟疑了片刻未开口,裴蕴玉便从他手里抢过靴子。裴陵微一犹豫,伸脚过去。少年半膝跪地,提起他的足踝,将那只宽大瘦长而过于苍白的脚掌平放在自己膝头,缓慢细致地套上鞋袜。

    靴子里洒了药粉,散发出青竹般清苦而微香的气息。这气味也随之沾在了裴蕴玉手上。他望着鞋面上的云纹,略微出了一会儿神,手里仍捏着那只脚腕。

    “做什么拿着我不放?”力道并不大,裴陵轻易挣开,并未在意,随口训斥一句,也就起身净面去了。

    裴蕴玉又是默默的坠在他身后,挽起衣袖端水倒茶。绞了热腾腾的巾子递上去,待他擦过脸,自己也胡乱擦洗一遍,接着替他去拿柳枝和盐漱口。

    见他忙前忙后,笨手笨脚,活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裴陵不由失笑,“你今日是怎么了?尽在我面前现眼。再怎么献殷勤,功课的考校也免不了!”

    裴蕴玉正眨巴着那双清亮的大眼睛,望着他出神,闻言嘿嘿一笑,傻里傻气。那甜滋滋的模样,就像是小孩儿吃到了他最喜爱的糖果子,无限满足。

    又低声呢喃了句:“爹爹,你就是拿戒尺抽我,我也不躲了。”

    洗漱完毕,理好衣冠,裴陵先带着少年去北堂向老母问安。

    老人家如今已过了七十大寿,身体还算康健,只是时常看不见儿子,不免整日里为他担惊受怕。出身书香世家,一向不信神佛的她,竟也开始念起了佛经。

    眼见老母比往昔又憔悴了些,铁石心肠的男儿也不能不动容。

    裴陵走到母亲面前,跪下给她嗑了三个响头,低声哽咽道:“娘,儿子不孝,不能在跟前服侍,累得你受苦了。”

    老夫人睁开,平静地向他望了一望,似乎是分辨这是不是幻觉。

    半晌,才终于确认了眼前的真实,惊愕未定,倏然红了眼眶,待要哭出声来,又怕两人伤怀,强止住泪,只抹了抹眼角,满怀怜爱地起身扶起儿子:“我儿独自在外才是吃苦,又瘦了这许多。”

    裴陵握着她的手,心神慢慢安稳,沉声道:“此次进京述职,儿子已打算向圣上乞骸骨还乡,求他准许我卸去这身负累,回湖南老家归隐。只怕他不准。”

    杜氏点了点头,又叹息着道:“其实做官也没甚不好。官场上的事,为娘不懂,但你既读了这些书,就当有个发挥之处,否则岂不枉费了那十几年的光阴?”

    裴陵默默许久,眸光沉黯下去,嘴角勉强凝出一丝惨然苦笑,淡淡道:“娘,儿时经天纬地之志,已成昔日梦话,君子明哲保身之道,我倒还略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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