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驰/植亮】_【于植陈牧驰】碘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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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植陈牧驰】碘伏 (第1/2页)

    作者注:碘伏作用的原理一般是药物接触创面或者患处后,可以释放出其所含的碘,起到杀菌的作用。一般使用碘伏进行消毒对组织的刺激性比较小,对皮肤和黏膜的感染治疗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高中生于植×医生陈牧驰

    于植又打架了。

    班主任气冲冲地把他从教务处领走,于植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吊儿郎当地跟在班主任后面,在班门口熟练地站定开始罚站。

    班主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转身进了教室。

    六月份走廊的蚊子多起来,奔着于植身上的血腥味去。于植的额头破了,脖子也有血迹,胳膊上林林总总的伤口触目惊心。配上这张正值青春期满脸都是不服的长相,任谁都觉得他是个没家教的混混。

    别人的看法不重要,于植这样劝自己。反正一打二而且我赢了。

    耳边传开嗡嗡的振翅声,于植一抬手拍死一只,又想到蚊子吸的也是自己的血,叹了口气随手把蚊子血抹在瓷砖上。

    这一举动被巡视的班主任看在眼里,她冲出来好像要训斥于植,最终只是把怒火压了下去,瞪着眼对于植说,停你一周课,你也回去养养伤吧,等好得差不多了再来上课。

    于植答应下来转身要走。

    于植。班主任喊住他,眼里似乎多了些疼爱之类的情绪。

    班主任苦口婆心:你家的情况我知道,但这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你才十七岁,未来的人生路还很长。

    末了,班主任眼里快有泪光,她说:你去医院挂个号,把伤口好好消毒一下,回来好好念书,不要再打架了。

    说完,班主任走进教室开始看晚自习。

    于植听完心里也没什么感觉,转身就离开了。走廊因各个教室的灯光影射变得忽明忽暗,于植走在其中,像满不在乎地穿过自己和所有人都一样的曾经。

    曾经他也和教室中坐着的所有学生一样,和教室中悬挂的横幅一样,对未来倾尽全力,力争上游,争名次争荣誉。

    那时候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父亲和母亲都这样说。

    高一时元旦文艺汇演,于植压轴登场,抱着吉他弹唱了一首安和桥。他站在高台上,台下数千名的同学看他演出,黑压压的目光中,于植与台下父亲母亲欣慰的眼神交汇。

    那是他记忆里最后的快乐时光。

    人定胜天。十六岁之前于植之前是很相信的,包括父母被推进急诊的时候,于植急忙从学校跑来,一路上慌慌张张的大脑里面什么也没想到,就只剩下这4个字。

    他的希冀,他的希望。

    然而最后人也没胜过天命,于植马不停蹄的赶去,只是见到了父母最后一面,连一句遗言都没听到。

    那也是一个六月,于植16岁,哭着晕倒在了父母遗体旁边,直到再次打架被听课的这天,于植穿过鸦雀无声的走廊时,明明灭灭的光仍然能使他回想起哭晕时肿胀的双眼经历的一切。

    于植对那几天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只记得他哭晕后理智再次回归已经是父母的葬礼,父亲母亲,两具身体被殡仪馆的大火融化得只剩抱在怀里的骨灰,于植捧着,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身边的人劝他节哀。

    节哀了又能怎么办呢?父母能回来吗?于植抬起头再次和父母遗照的目光交汇,亲人的目光是他不寒而栗,他突然感到自己在直视死亡。于植再次恸哭起来。

    父母还在时,他与死亡之间隔着天堑,这天堑便是父母rou身化成,保护自己不受死亡的侵扰。可是,父母逝去之后,自己便只得与死亡对抗。因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比父母更珍惜自己的命了。

    从那之后,天之骄子于植消失了,叛逆的堕落的于植取代了他。这个于植好勇斗狠,校园内打架通报里,五次有四次都有于植的参与。

    校园内的不稳定因素。主任对他谈话,厚镜片下的眼睛锐利无比。我们是肯定要清除出校园,这也是为了其他同学好。

    但是于植,你之前的成绩不错,学校愿意再给你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于植一言不发,转头又打了次一对二的架,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

    得去医院开点碘伏。于植在手机上查到。

    他去医院挂号,前台护士看他脸上带血主动帮他。于植漫不经心地报着个人信息。

    于植推开3号诊室的门:医生给我开点碘伏就行。

    陈牧驰抬头,看见一张青春的把焦虑隐藏得很好的面孔,然后才看到于植额头上的伤。

    他低头确认了下,问:于植?

    于植坐下,手指不自觉敲着桌面:对。给我开点碘伏就行。

    陈牧驰推了推眼镜,面色如常地问:是打架造成的伤口吗?

    这不很显然吗?于植反问。

    陈牧驰轻微地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打出一张处方单交给于植。

    给你开了碘伏,还有一点消炎药。于植拿起来就要走,被陈牧驰喊住。

    等等。陈牧驰看起来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现在8点多了,应该没什么人来,你一会儿开完药上来我教你上药。

    上药还要学?于植有点困惑。但看陈牧驰摆出专业的架势,他也只好接受。

    他看着陈牧驰摆弄碘伏,用棉签吸满棕黄色的药水,又贴近他的脸轻轻擦拭在他的额头。

    疼不疼?陈牧驰问。

    不疼。于植没感觉到疼,他双眼扫过陈牧驰的全身,紧盯着陈牧驰的金丝边眼镜,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专注。

    这副眼镜像一层保护壳一样,把陈牧驰的双眼牢牢地罩在里面,又因为镜片的缘故,让微微翕动睫毛的眼睛看起来像一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甚至眼角还带着一点泛红。

    难道医生上班还得化妆吗?于植在心里想,问出来却是另一句话:陈医生你手还挺小的。

    然后刚帮于植整理完伤口的陈医生唰得一下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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