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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29 (第2/2页)
“你他妈为什么碰他?” 陈嘉乐的愤怒已经控制不住了,他曾经隐晦地向林钰晚表达过不喜欢邪教那些人碰他,林钰晚只说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事,陈嘉乐也明白这都不是他能管的。今日再见到熟悉的这幕他只觉得血气上涌,不能管?他他妈管定了。 奈温看着陈嘉乐,发出一声相当轻蔑的笑: “呵呵........我为什么碰他.......” 说罢,他不死心地又将手伸向林钰晚,陈嘉乐在那一瞬间用力,奈温的手腕立马发出了一声响。 对方看向林钰晚时那种猥琐阴暗的目光,夹杂着扭曲的欲望,陈嘉乐已经气疯了,手上劲越加越大。奈温的双目外凸,男人的好胜心让他发不出一句求饶,满脑子都是怎么杀了陈嘉乐。 “放......” ——吱呀 林钰晚话还没说完,教堂那扇厚重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三人都被这声响吸引了目光。揭开的门缝里,背光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她穿着一袭红裙,宽胯细腰,黑长的直发垂到腰部,被涌进去的一阵风吹得向两边扬起。 陈嘉乐的目光往上看清了女人的脸,他手上的力道在那一刻全松了,奈温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伸手就去捡地上的匕首。 奈温再度往陈嘉乐的方向挥动匕首时,林褚说话了: “奈温。” 不知道是不是她人还站在屋内的原因,林褚的声音就像从洞xue里传来的,悠远又带着回音。 奈温的动作停住,望向林褚时面色惊恐。 林褚的目光先是看了林钰晚,又看了行径可笑的奈温,最后才落到陈嘉乐身上,但她面上的表情变都没变,只说了句你们进来。 “你去车上等我。” 林钰晚说完就往教堂里走,奈温狠狠瞪了陈嘉乐一眼,有些急迫地跟上林钰晚的背影。 厚重的门再次摇摇晃晃地关闭,陈嘉乐站在原地,身上就如同压了个千斤顶,没法往前迈一步。 萧瑟的树林里飞着几只乌鸦,一声声尖锐的啼叫像刀一样插在陈嘉乐耳膜上,刀尖在他的体内延长,直到七拐八拐全部捅进心脏。 陈嘉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奈温在他的胳膊上抓出了几道淌血的伤痕,鲜血滴落时发出沉闷黏腻的声响,如同一声声令人哀婉的丧钟。 “你教我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吗?” “重风是我的孩子,他十恶不赦我也得救他。” “嘉钥,你现在一定能写出好东西了。” .................................... 混乱吵闹的记忆将所有思绪炸得一团乱麻,陈嘉乐在黑夜里全身紧绷,心跳如擂。 他想起自己发过的誓——要向林褚寻仇,再次见到她时,他却连一把刀都拿不起来。他想起翻案无果后的某一天,自己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幅草书,写的四个大字:蚍蜉撼树。 ——砰、砰、砰 指节叩击车窗,陈嘉乐往外望,望见了女人被大衣和皮带包裹着的细腰。 车窗是单向的,林褚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的目光就是如此精准地定位在了陈嘉乐的侧脸上,一厘米都没有偏移。 “滚。” 陈嘉乐的面容是压抑到极点的盛怒,他声音不大,刚好够林褚在外面听得模糊。 林褚笑了,她保养细腻的手贴在车窗上,摸到了外头的水汽,又像摸到了陈嘉乐的脸。 “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就走。” “把你的心思收好,离林钰晚远一点。” 低空盘旋的乌鸦还没有飞走,在渐深的夜色里瞪着红色的瞳孔。 陈嘉乐的手握在方向盘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自己的指节崩碎了。 林褚没有信守承诺,她说完这句也没走,而是在窗外点了根烟,又反手在车窗上叩了两下。 “沾上林家人会很惨的........” 说着,林褚轻笑出声,似是哀叹,又像是嘲弄: “不用我提醒,你好像已经体会过了。” 星星点点的烟灰在落到地面时熄灭,林褚把烟一掐,终于肯弯下腰,大发慈悲一样平视着和陈嘉乐说话。 “嘉钥,曲子写得好。” 说完林褚把烟头丢在地上,大衣衣角在黑夜里留下张扬的弧度,大步离开了车旁。 林钰晚上车后才看见陈嘉乐流血的手臂,他取出车座底下的医药箱给对方上药,陈嘉乐的目光像火一样烧在他身上,他用最压抑的音色问林钰晚: “那个女人,你认识?” “林褚?” 1 林钰晚抬头,手里松松拿着纱布,同陈嘉乐四目相对: “她是我姑姑。” 深夜林钰晚熟睡的时候,陈嘉乐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在黑夜里打开了装满了他自作曲的电脑。他把所有的文件都拖入了垃圾箱,甚至那些他引以为傲的绝佳旋律也同样全被删除。 陈嘉乐是有傲气的,他知道自己的天赋,知道自己倘若肯站在光下是会有路的,但这一刻他仅剩的一点点骄傲都没有了。 最后一个框弹出,问是否确认清除这些文件,鼠标在点下确认前的0.01秒最终顿住了。 ——明天把你写的歌都发给我。 ——这不像觉得没意思的人写出来的东西。 陈嘉乐闭上眼,方才才细细用双眼描绘过的林钰晚的睡颜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没有点下去那个确认键,尽管点不点下去他都难得心安。 林褚嘲笑他也没有错,身为蚍蜉其实不该向往尊严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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