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nn的同人_【菲诺墨】婵娟(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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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诺墨】婵娟(上) (第2/5页)

帮我解开水之契约,这是你曾答应过的事情。”

    海水粼粼闪动,反射在雪白长袍上犹如裂痕,神明正是被各种期望拼凑出来的异形。他受不得这样不加掩饰的热情,眸珠偏移,仿佛才发觉脚边有这么个人似的,睫羽一颤,如鸦翅遮着湛蓝眼眸,霜寒覆压在明丽艳花之上,美而惊心。

    “…墨丘利,我记得他。”

    真奇异,依言望下来的那个眼神里,居然有杀意,没由来又带着几分怜悯。人子不由得停住呼吸,气管中的水汽结了冰,凝涩在喉头里,更加强烈的危机感从心里一点点漫上来,溺过脸面。

    “他是路德依的直系血裔。”

    “是,即便这样,我仍然要你解开。”

    他好爱他,不惜将他的杂质反复洗刷,在每一个时代重新诞育他。

    “……随便你吧,我向来是守信的。”

    这便是毫无商榷的余地了。阿诺斯无可奈何,注视那只蹄爪细弱的羔羊,清寒目光中竟是有温度的,像是厚厚冰层下一簇微小焰火,时日长久,将冰山融化出裂缝,压抑着,藏匿着,动辄山陵皆崩——却不能崩。所以不能再多了。指尖亮起,某股沉寂百年的神奥悄然运转,苍青脉络在皮肤之下浮出形态,水化刀锋,最软弱的流质僵凝出最坚硬的骨,难以言喻的触感在经脉中蠕动,痒遍全身,那是毒,饥肠辘辘。它与他一脉同源,冬眠在rou体的深处,被轻轻一唤,便苏醒,蜿蜒伸展,坚硬的额角轻易捅破心室的隔膜。他心跳时身体里传来鳞片剐蹭肋骨的牙酸声音,撞击一下,又一下,它的下颚脱臼,逐一吞进他的肺腑,平坦的腹部如怀孕一般慢慢膨胀起来。剧痛由一点传遍全身,有生命的钝刀逐一剥离他的血rou,他很清楚,这具身体正在被从里到外吃空。

    是谁将要成为谁?蛇游弋在骨骼的间隙中,鳞片铿锵有声,墨丘利闷哼一声,薄薄皮rou顷刻间显现出非人的本质,鬓角隐忍地沁出细汗,淡淡的蓝色如潮汐一般从眸底翻涌上来

    “你竟然还‘赐予’他自我……是想再造一个路德依吗?”

    本该所属王室的传承中断,神明强加的礼物中有着充分交媾的痕迹,那些板结干涸的欲望经年累月在这具残损身体里孕育出了第二个自我。他粗重喘息,痛苦不已,细致地感受着这场漫长的撕扯进食,眼中粼粼有光,下一秒就碎尽。深海的颜色把笼罩世界的雾吹散,神的力量在人子的身体上显圣,预示着一场浩大的洗礼。神圣的劫难将要到来,那劫难将涤尽世间一切秽乱。

    “墨丘利……”

    灵魂深处躁动的力量将要破土,他摇摇欲坠,睫毛簌动,涣散瞳孔的表面有一双月亮皎然映出来。

    那一刻墨丘利读懂神明的言外之意。

    ——你不应该继续活着。

    阿诺斯看上去十分犹豫,话里亦有许多怜性,然而落在身上,比鹅毛要轻。他在陆地之上生育第一个孩子,神格由此染上尘埃,庸俗而多情,柔情如yin水一样泛滥不知自处,他对一切都怀有爱,即便他深知那份感情的本质与毁灭相通。

    “爱从诞生的那刻起就是不可控制的。”那时赫菲斯一寸一寸吻他的身体,从嘴唇到脚踝,直到舌尖舔进柔嫩的阴xue里,将气流幽幽地吐进去,刹那间圣言从内腔共鸣,一万只钟摇晃,是埋在他身体中庆贺新生的铃,密密麻麻地在脏器旁边响起来,麻痹每一根神经。他更多地流出水来,初生的陆地淹没成新的海,只有最高处还留着,蔷薇的幼苗深深扎根,那里后来被叫做信鸽。阿诺斯初次体会这样饱满guntang的情感,手足无措,两片rou唇翻卷着,甬道紧窄,寸步难行,爱意纠缠他冰封的内心,融化出许多温吞的水,使母体蓦然生出一种蛮暴的热情,zigong紧紧闭合,想要把他再次吞进去。

    “世界的运转需要牺牲,你不可以只爱他一个人。”

    友人的手掌在yindao中撑开,毫不留情把他撕拽出来,用锋利的石片割断婴儿的脐带。最初的人子同时也是神明最后的造物,父亲为这个注定命途多舛的孩子起名叫路德依,在古老的圣言中,那个词汇的含义是爱。

    他生育了这个世界,对万物生灵负有引导的责任,许多人和事要变得更好,为此便要牺牲——就像牺牲一份恋心,换信鸽王室代代相传的蓝色瞳仁——那个孩子仰望时目光清澈如水,吻在与他分享另一半胞衣的兄弟唇上,缠绵悱恻。路德依将匕首穿透他心脏的前一秒,阿诺斯是想要说话的。

    一瞬的怀悯不能胜过长久的责任,他不能只爱他而不爱别人。

    “呃…啊…!”

    水精灵的血原本是很温顺的,然而契约松动的那刻另一种力量悄然生发了,借着水势流遍全身,肆意拿捏他的痛楚。它是牵系整个王朝血脉最深的毒,与生俱来刻入血骨。痉挛的肢体扭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那股力量在持续割裂他的皮囊与灵魂。墨丘利的齿间渐渐红了,血液自管壁中大量渗透,他不知觉地尝到自己的味道,没有想象中那样好。

    守望世纪的赏赐未尝不是一种残忍,神还是心软了,因为偏爱而不得不偏恨。可怜的王子被月亮承认作此间唯一的活人,罪状莫须有,枷锁沉甸甸地套在脖颈,太重了,将生母的惨死归咎给她心爱的孩子,施加的恶意使重力回归于这片领域,正法立刻从将罪犯的灵魂从生坠溺到死亡的那一边。

    “不可以!”

    赫菲斯小小地惊呼一声,寂寞还没抒发一分,他怎么能够叫他现在就死。他是多慈爱的一位父亲,立刻稳稳将人托住了,不需要回报,在深渊之前救赎迷茫的信徒是神明应尽的责任。

    “还没有到时间,你太娇纵他了。”

    金发精灵将指尖落在弱者的眉心,锋利的灵流钻透一个无形的枪口,流出某种透明的粘稠物质,墨丘利眼睫微颤,瞳珠一瞬间好像被什么液体覆住了,触感很熟悉。红蝶的触须柔和地与他汗湿垂落的银发抵斗,是极为缠绵的意思,赫菲斯露出一点宽慰的笑,执拗地回护。为他牺牲,又叫他做牺牲。

    “好孩子,再忍一忍。有许多事需要你的见证。为此,我会嘉奖你。”

    原本浮动在皮肤下的光点刹那间拉长成束,纠结缠绕如蛛网似的束缚着每一条肌腱,血脉中从属火的力量被彻底点燃,至冷与至热两相争驰,太初元素轰轰烈烈地碰撞,交锋时溅射出无数细小刀锋,旋转着,持续凌迟他的脏器。

    神明又送他一份昂贵的礼物,自我保护的机能至此彻底丧失作用,意识被反复唤醒,墨丘利被迫忍受着这场发生在自己身体中的饕宴,不知道第一个破裂的是哪里,只知道身体中所有的器官搅碎成渣不过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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