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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第4/8页)

杯羹。”话到此处,服部平次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狡黠的眸光。

    “我可是魔术师诶,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并非欧盟委员会官员的事实。可那个丹麦王室成员利令智昏,他太想回到资本的牌局了,不出半月我就看到了他信托基金资金链断裂的新闻。”黑羽旋转着酒杯,嘴角漾起似有若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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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什么呢,她有着艾琳·埃德勒的机警,又似不二子般诡诈。只是我没有看到她的脸,所以也留给我一些美妙的遐想空间。”

    “直到她出现了,她长得同我想象中的那个女人的脸完美契合。我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预感她不属于这里,这里逼仄压抑,而她属于无边无际的天空。我贪恋危险迷人的气息,纵使,我知道她不是她。”

    他粲然一笑,把哽在喉中的情愫稀释在酒精里。“人之所以会被魔术欺骗,本质上来说是因为人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不是魔术师,我会不会成为一名瞒天过海的怪盗。”

    服部感到逆流的热血凝滞在胸口,沉吟着想要开口佐证那个令他惴惴不安的预感。

    “所以在她养了那条杜宾时,她问我取什么名字好,我私心建议了侠盗亚森罗宾的名字,Luppin。我真他妈蠢,宫野不是她,我也不是那条狗,更不是真正的Luppin。”他眼底红红的,全然没有注意到死党悬停在一半的酒杯,然后自己一人一饮而尽了那杯沁着麦香的剩余。

    “真是可笑,我黑羽快斗竟然也会陷入这种替身文学的泥淖,可生活不是冒险;这并不公平,对宫野,对我都是。”涤荡去刻意斧凿的矫饰,他很清晰地听到了喧嚣鼓噪下卑劣且惨白的内核——他不爱她,也不爱任何人,他只是想要历尽世界所有疯狂的冒险,他只是想成为亚森罗宾。

    “所以我很快就抽身而退,遥遥相望,她俩其实也没那么像。”他努力扯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然后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在泛着nongnong酒精味的呕吐物中喟叹着,狼狈地对着地板上的秽物傻笑。

    “你说得对,黑羽。将理想自我投射在他者之身上——那不是爱欲,只是一种自证的自恋结构。”如注的回忆像灌入鼻腔的泠冽海水,咸腥且沁得肺部生疼。服部想起新生儿从母体中脱离后在嚎哭中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没有滋生无可适从情绪的成长,可自那之后的每一次成长都伴随着隐隐的阵痛与无措。

    “Luppin,不可以暴冲哦。”工藤新一拽着牵引绳,两人一狗的暧昧氛围令他羞赧,笨拙地不去看她来掩饰外溢的爱意。处理这种情形对宫野志保可谓信手拈来,她会佯作无知来承接他灼热的目光,然后用无意间碰到的手臂、藏匿在眼尾的笑意、抿在嘴角的弧度来让他徜徉在粉红泡泡之中。

    戳破粉红泡泡的是一声短促的铃声,屏幕上赫然出现的是内田麻美四个字,无需斟酌,他接起了电话。前女友简短陈述了有小报记者前来文学社采访她的事,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来提醒他最近要小心。工藤新一轻轻瞥了一眼站在藩篱边赏花的她,然后垂下清俊的眉眼对麻美回以得体的关心、歉意和致谢,双方心结未解,客气疏离得像一对陌生人。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别有居心的小报记者甚至去sao扰了他的前女友。内田麻美面对记者故意设陷的诘问一律反问或沉默——这是她从那位还算合格的前任身上学到的不遁入他人语言陷阱的技巧。可当不卖力的维护都可被解读为并非和平分手,那面对缄默就更大有文章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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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本的魅力就是可以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件,假以各种抑或矫揉抑或深刻的修饰,指涉着自身以外的事物,从而炮制出一个个抑或强行升华的,抑或被曲解的、猎奇的、乌合之众喜闻乐见的情节。当一个故事同时具备了性和性别的要素,基本上可以宣告这个故事老少咸宜的舆论中心地位。一如工藤新一在律所展示提案的那天,大家不在意他做了什么,只在意他的动机,男同事质疑他为博出位巧立名目,不惜拉低律所调性来贴合热点,女同事嘲讽他“救风尘”只是出于男性在性主体地位中的傲慢与得意。

    相较于律所精英的自恃与傲慢,社会舆论就是普罗大众展现参差不齐的教育水平以及瑟缩在幕后的资本蓄意诱导的炼蛊场。主流媒体忌惮工藤新一身后的家族政治势力,而所谓言论自由的社群媒体就成了av行业拥趸和受益者主导的战场,推特上流传着工藤新一与那些av从业者的花边新闻,好似只要工藤新一的私德有一丝瑕疵——那么他抗争av厂牌与维护女性从业者权益就是居心叵测之举。这么一来,盘剥女性权益的av灰产就可以在他们搅浑的舆论中神隐。

    内田麻美是东都大学文学院研一学生,平日里与工藤新一聚少离多的恋爱遥遥横跨了整个文京区。她完美得像个假人,寥寥数面之缘后世良直言不喜欢她这种势要保持“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的人——她直言:“这样只会活成他人期待的样子”。园子对此表示赞同,还戏谑世良当之无愧为21世纪的萨特。面对小报猖獗的谣言内田并非完全毫无芥蒂,只是出于恋人身份应该怀有的信任和维持一个知性女友的体面,她选择了苦捱内心滋长的猜忌,任由房间内的大象*肆意疯长至无法忽视的境地,盘踞在那令人窒息的、逼仄的房间。矛盾爆发时工藤新一才发觉自己一直疏于关心女友的事实,罅隙已生,无法弥合的分歧横亘在他们面前,致使他们不得不去直面他们并非不落窠臼的爱情。

    挂掉电话,他叹了口气,踟蹰着不知如何开口,看她捻着一朵蓝紫色的绣球花花茎,苍翠的叶子在花团下探出头来,清晰地展示着自己粗粝、迸发着苍劲生命力的脉络。她从绿意营造的幻境中抽离,回首将手机塞给工藤新一。推特上那些关于工藤新一分手内幕的传言极为刺耳,可他早就练就一笑而过的本领。

    回首望向混沌的天空,冥冥之中他感到这沉寂的空气中蛰伏着风雨欲来的前奏。

    003

    工藤优作从永田町的自民党本部回到府邸区,戒备森严的别墅区外记者们早已架起长枪短炮在等候。工藤优作早已知晓他们的来意,他主动示意司机减速停车,趁着还未卸下政治家的伪装,他好整以暇来迎接这场交锋。

    冰冷的话筒与镜头的背后隐匿着一把把矛与剑,刺眼的镁光灯则幻化成囚徒受审时彻夜不休的灯盏。

    “请问令郎工藤新一与东都小姐内田麻美为什么分手?”

    “他是否真的与风俗女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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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郎推行法案此举是有自民党内部授意?您是否是他的权利背书?或者,工藤先生,您是否是法案背后真正的那个人?”

    “传言说令郎会进入法务省,您有意让他进入政坛吗?”

    “工藤先生!土门首相的倒阁对您有什么影响?您是否会冲击今年的党内选举?”

    纵使太多前辈都有说过,采访中可以问特殊疑问句时就绝不问一般疑问句,但一个“是”或“否”就可以回答的问题背后的底层逻辑是非黑即白的、是普世的。选民不论教育背景与社会阶层如何,对于这种二元的问题都有着很好的耐受度。不要遁入他人的逻辑陷阱是一个政客需要具备的良好素养——工藤优作会避而不谈,然后再将问题抛给他们。

    “媒体要关注的人不该是我们这些高屋建瓴的政客,而是那些被盘剥利益的女性,她们是学生,纵使她们中的某些已肄业。可她们是女儿、将来也会是是妻子、是母亲,但她最重要的身份是一名女性。”

    “事关日本二分之一人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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