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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真的回来了 (第1/3页)
他终于见到了睽违已久的阳光。 北方的冬天,阳光是艳丽的,天空蓝的发亮,照的屋里尘埃浮动,干净的藏不下一丝阴翳。 他不知道司越宁是什么时候带他离开地下室,离开那张禁锢他自由的床的,只是醒来后,身体的疼痛和酸软,昭示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又闭上了眼,没有力气的胳膊搭在额头上,显得很没有生气。 司越宁端着中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躺在床上的人笼罩在光影里,阳光穿过皮rou,透明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一样。 “起来把药喝了。” 司越宁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见床上的人无动于衷,又别别扭扭寒声威胁道:“不然是想要我喂你吗?” “好吧。”司越宁作出妥协,就像床上的人真的是在故意撒娇,想要他喂他一样。 他把人折腾的太久,久到亏了元气,人昏迷过去大半个月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靠着葡萄糖和营养液吊命。 现在人醒了,好了一些,只是仍需要调理,司越宁每天逼着他喝苦了吧唧的中药。 “张嘴。”司越宁把人从床上拽进怀里,白瓷的汤匙抵着缺乏血色的唇。 怀里的人歪着头,无动于衷。 僵持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突然张开嘴把药吞进了喉咙里。 入口苦涩微酸,就像他如今的人生一样。 半碗药喂完,司越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奶白的糖丸塞进了他嘴里。 甜味儿和奶味儿冲淡了药的辛和苦。 他拿眼瞥司越宁的指尖,末了舌尖卷着糖丸慢慢舔舐,依旧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 怀里的人瘦弱的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司越宁也知道是他自己造成的,但他就是放不开,这辈子也放不开,就是白骨骷髅也要跟他躺在一块儿。 “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虽然问得是他好不好,但司越宁并没有等他的回答,就兀自给他套好了外套,将人抱下楼放在轮椅上,盖上薄毯径直推出了门。 阳光仍旧很好,没什么风吹,便不觉着冷。 司越宁推着他往公园里走,绿化园里有工人正拿着黑色塑料袋在收集寒风扫落的枯枝败叶,这些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俩俩合作,有说有笑,很快就把一方土地收拾了干净,又接着去下一块。 从前的他是决计不会注意这些的,每天忙着加班应酬,做人人口中赞誉的青年才俊,哪里有眼睛容得下这些无关的琐事,现在被司越宁囚在身边,从前那些他不稀得见的平凡烟火气,倒成了宝贝。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等你病好了我就把它还给你,代为管理只是暂时的。”司越宁自顾自解释着,也知道自己可能得不到回应,但心理医生说这样的情况很不好,需要多开导开导病人,他不愿意放人走,就只能自己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但又实在是做不来这种低声下气的事。 就是能惹他生气。 “为什么?”轮椅上的人突然说话了。 “为什么......”司越宁舌尖抵着牙齿,正欲口不择言发出挑衅。 “你是不是喜欢我?” 恶语相向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司越宁感到嗓子发痒发麻,干涩的说不出一个字,他垂眼看着眸底的人,心脏酸的像被万针扎,万蚁噬。 “我......”司越宁张了张口,没说出来。 “你喜欢我,就要美酒鲜花豪车礼物的追我啊,把我掳来算什么本事?” 他的嗓子还有些哑,但说话的语气轻松自然,看着司越宁的目光也清澈坦荡。 “我......”司越宁又张了张口,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像是熔岩爆发一样,手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我感冒了,去医院打完针回家已经很晚了,就看到你偷偷蹲在花坛后面盯着我的卧室方向看,雪落了半身也不管。我进屋拿了伞出来,你却已经走了。后来我便发现,每个月总有那么两个周末你会偷偷跑到我家的小区来,偷看我。” “不是两个。”司越宁低声说。 “嗯?”他发出疑问。 “不止两个,是每个周末,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司越宁说:“但有时候你不在。” 他那时候要上奥数班,有时候确实不会回家,会直接去补习老师那里住。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若有所思,又问:“你没跟踪过我吗?” “......有。” “你还真是......”真是什么,他也说不下去了,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怎么会没有,他那时候恨不得24小时跟他在身边,监视他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愣,一支银杏叶卷起来的玫瑰就这么愣愣地横在了他眼前。 “给你。”司越宁把花往他胸前一戳,努力想做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但其实根本不得章法。 他捻起叠的稀稀散散的“秋日玫瑰”,阳光穿透叶缝在他脸上割裂出光影的分割线,仿若破碎。 “对不起。”司越宁说。 他回过头看司越宁,问他:“真心的?” “嗯......”司越宁点点头,“真的。”又问他:“你还生气吗?” 司越宁不敢问他能不能原谅他,也没指望得到原谅,他给他下药,把他掳来,囚禁在地下室开始,就没想过要得到原谅。他走的是一条黑的路,孤注一掷又偏执的任性。 如果他一直反抗,司越宁甚至想过: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死好了,只要最后能跟他在一起。 又是一番沉默。 太阳渐渐变得没有那么亮了,周围起了一阵微风,司越宁站起来推着轮椅的把手转了一个方向往回走。 快到家门的时候,轮椅里的人突然喊他“小越”,叫他“越越”,问他:“你追我一次好不好?” 司越宁就那么怔住了。 所以,这就是原谅吗? 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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