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即嫁小公爷_第2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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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节 (第2/4页)

嗔她一眼,搁下碗替她理一下扫在案上的袖口,复又捧起碗来,“哪里就能这么轻巧呢?她娘还不得替她左右周旋些日子,不过也是白费力,这原是老爷亲自下的令,无非是板子含混而过,该配人还是要配人的,况且还有小月在里头盯着呢,她岂会轻易就放过这对母女?”

    提起小月,明珠即将方才她来的事儿说与青莲听,青莲秉思片刻,朝帐中一望,“你说得没错儿,终归不是你的仇怨,还是等少爷醒了再说,况且还有个二少爷在里头呢,他也不是站干岸儿的,小月再与老爷有什么私情也好,终归二少爷是他亲儿子。”

    这厢揭过后,明珠又想起来一事儿,“jiejie,明儿你再去厨房的时候,先到我这里来一趟,替我给赵mama捎点儿银子,没得叫她白帮咱们。我从前在庙里时还不觉得,现在才醒过来,这银子真是好东西。”

    “真是个傻丫头,”青莲笑一瞬,鬓上一只绿线绕的靑果小钿似秋实潋滟,“你从前吃的那些亏,还不都是吃在没有钱上头?若你家里有钱,甭管怎么着,也不至于将你卖了,若你自个儿有钱,也不能落到我们这虎狼窝里头来。”

    思及这话儿,明珠捧着碗朝床上望过去,猝然感觉,哪怕这里是刀山火海,只要这个人在这里,她也会跳下来捞他,“这话儿错了,jiejie,宋知濯在这里,我就还会到这里来,世间缘法,向来自有定数的,我的缘法是他,他的缘法是我,不论绕得多远,最后我还是会辗转落到这里。”

    青莲随她望过一眼,秉持银箸往她碗口上闲敲两下,“嗳嗳,先将饭吃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上回同我说的那些话儿我还记在心里,也不劝你,只望你心里有个准数儿就成。”

    这头才踅回眼,又恰逢床上猝不及防地咳了两声儿,明珠忙搁下筷子,从矮案上倒了一盏温水捧过去。青莲在后干眼瞧了半晌,看她衣裙忙碌之间,仿佛旋起世上至情,到底于心不忍,她便也忙着搁下碗赶过去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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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宋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其二》

    50.?心灰?前有定数,后退无门。

    这倏忽乍暖的一天如大江东去,奔腾浪头褪潮后,滩上遗留着垂死挣扎的鱼虾,那尾巴拍打间耗费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在最后一抹残阳的照耀下,奄奄一息。

    太湖石镇着的这一方院落,院门处还有几名三门外的家丁把守,重峦叠嶂间,张氏就囚在里头,如作困兽之斗。

    纵然落魄至此,也是一应衣食不缺,只是出不得门。就此一天一夜,已叫她憋闷得无所适从,无头苍蝇似的在细墁红砖上反复迂回。

    有丫鬟再端来饭食,跪在棂心月门之外,“太夫人,这都一天没用过饭了,眼瞧着天就黑了,您还是先用了晚饭吧。”

    话音甫落,只见一只白玉鸡头小炉鼎砸出来,与地面一碰,碰出个怒气难消、冷玉粉碎,“不吃!拿出去!去请老爷来!去跟他说我病了!”

    伴着渐行渐近尖利的嗓音,人已从里间走到眼前来,珍珠粉翠的鞋面露出个圆润一角,循声而望,宝裙风华抖动中蕴着个好大的肝火。

    那丫鬟立时将头埋到地面,一对细水肩筛糠打抖起来,“夫人息怒!已经派人去了好几回了,前后都找不着老爷,只说老爷还在阁中忙着公务,不知几时才回来。我已让人在外厅及老爷院中守着了,您先消消气!”

    那气结郁将近十二个时辰之久,哪里就能消呢?她头也不敢抬,没看见一寸之远张氏绣鞋尖也抬了起来,直往一边薄肩上踹去,“好个没用的东西!见我如此,你们办事便都怠惰起来了,好啊,好啊,我既然困在这里,正好儿得了空,将你们这些狐媚子似的小贱货都发落发落!”

    眼看怒火烧天,宋知书倏然从外间迂了进来,一瞧这声势,拧起眉头劝两句,“现如今母亲还是应当好好保养些,怎么又拿着个小丫鬟撒气?”他扶着张氏进去,朝小丫鬟瞥回一眼,“你下去吧,饭菜备着,一会儿太夫人饿了再热上来。”

    才落榻,张氏便将满腹委屈都化作眼泪倾盆而出,一番挥洒,自掩襟上抽出一条金菊浮光锦绣帕,左蘸一眼右蘸一眼,“你个没良心的!娘辛苦养你这样久,你现时才来看我不说,头先在那贱种院儿里,你闷声不吭的连句话儿都不替我说!我是造的什么孽,养出你这头白眼狼?老天爷,何苦要这样作践我?我一日不好也有千日好,你爹也能这样狠心,竟将我弃在这里不顾!”

    凄风苦雨一阵,下侧翘腿而坐的宋知书并未反应,只等她哭闹,好一会儿,见她抽抽搭搭像是萎靡下来,他才开口,“母亲哭好了?既哭好了,就说正事儿吧。”

    恰时丫鬟捧上一盏清茶,他端起来吹一吹,俨然处变不惊。张氏气极,随手拔了头上一只凤翚翅的金簪朝他掷过去,“好啊,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我睡不好吃不下,你倒有闲情喝茶?”

    那厢饮过一口,才撩了袍子捡起地上的金簪重新奉上,就势与她对榻而坐,倏而泄一缕嘲弄的笑,“母亲,这些话儿不该是说我,你应该说给父亲听,他老人家才是头一个没良心的。”

    这一笑过,他端正起来,正要说话儿,又见两三个小丫鬟进来点灯,点一盏,便用一个枯草黄的灯罩笼上,霎时屋里亮起几轮明月,却照得他顿感孤苦无依。

    而唯一能相依的,就是眼前这个风韵半存的傻女人,好一个痴心女配了条恶豺狼。他忽而又笑,嘴角荡尽讽刺,“母亲,不是我不替你求情,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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