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之禁宫情_第三、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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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四章 (第3/6页)

处坐着的男人那张沈毅深刻的脸孔,终于咬紧银牙,下定决心。

    「朕看,她只会派李海场过来看看,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他。朕任你为青凤宫的总管太监,这种小事也办不到吗?」

    小德子只得领命。

    出店门后,便分道扬镳。

    ※※※

    男人携着明雪衣一路向城门走去,路上喧嚣繁华,店铺摊贩满满的一街都是,明雪衣久居深宫,无论甚么看上去都觉份外新奇。明眸左顾右盼,这摸一摸,那碰一碰,好不容易出到城外,太阳已见西移。

    在由山脚通往山顶的石阶上走几步,明雪衣便喘嘘嘘起来。「铁郎,我累了!」他从没走过这么长的路,只觉双腿又酸又疼,好像快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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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前面的男人回头,没好气地瞪着他,和他拿满在手上的糖人儿,风车,花灯等玩意儿。

    天都快黑了,上山的路竟然连一半也未走完!

    男人深感不耐,正打算丢下他独自上山,却见他坐在阶梯上,一张小脸在夕阳余晖照映下晶莹有如白玉凝脂,几滴汗珠自额角滑下滴在嫣然的菱唇上,更显肌光胜雪,貌若天仙,心中不由一动。

    叹口气,男人背着他弯下腰,轻轻勾一勾指头。

    明雪衣虽然品性天真,但是心思却玲珑剔透,一见他的动作,立时瞪圆了双眼,惊喜地问。「可以吗?」

    回答的是男人沉厚的声音。「上来吧!」

    「铁郎……」娇憨低唤着,明雪衣攀上男人结实的背上。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荡荡,男人的背却始终坚定平稳,人体的热气散开带着强烈的麝香味,明雪衣忍不住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磨蹭。

    走过石阶,拨开荒草,穿过茂密的灌木丛,一直往高处走去。

    于山峰最高处止步,立绝崖上,仰望天际,太阳早已在山麓之后消失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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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将明雪衣放下地上,没好气地斥道。「看!太阳已经下山了,都是你这个坏事的小东西!」

    明雪衣甜笑,悠然一指。「夕阳已西下,余晖却灿烂。」

    夕阳西下,往下方眺望,村庄田地已然昏暗,天上却余晖未褪,犹如被烧红一片,两人同时仰首凝看,天际由橙红而泛蓝,自泛蓝而暗紫,直至星罗棋布。

    夜幕低垂,闪烁星光有若戴在女子云鬓旁的宝石,千千万万,斗大如珠,彷佛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轻易摘下来。

    想着想着,明雪衣忍不住伸长手臂,玉白的五指在虚空一抓。

    「干什么?」男人好笑地看着他。

    「你看不见吗?是星星。」明雪衣微笑地举着手,神情天真得像个孩子,的确,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

    轻轻地扳开他的指头,看着如白玉无暇的掌心,男人亦笑了,朗朗发笑。「对!我看见了,是星星,而且闪闪生光。」

    虎目定定凝视在弯眉下镶着的一对琉璃珠子,男人不由出神。

    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生于戎马,权力,见尽贤人愚民,勇者懦夫,卑琐小人,自忖历练甚深,见识不浅,却从未遇过一个人像眼前这个小人儿般柔丽绝美,纯净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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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美人非天下罕有,他更绝非一个会轻易被美色迷惑之辈,不过,对着面前这张尚带稚气,犹如含苞芙蓉的脸蛋儿,男人纵有铁般心肠亦不由化为绕指柔。

    山高夜静,晚风吹来,略有清凉之意,身穿轻薄绸衣的明雪衣微微地打个冷战,几绺发丝落在颊旁更显纤弱,男人怜惜不已,展臂,温柔地环住削肩,将他抱在怀中,柔声细语地问。「还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了,快告诉我。」明雪衣将头连点两下,铁郎真正的名字他早就问过几次,铁郎每次总是顾左右而言它。

    轻摸他细嫩的脸颊,男人一字一字地说。「我复姓呼延,呼延铁军!」

    第四章

    铿锵有力的声音中,听得出他以自己的名字而骄傲,明雪衣将他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两遍,忽地嗔怒起来。「你骗我!呼延是北国的国姓,呼延铁军是北国太子的名字,怎会是你的名字?」

    伸出指头,捏一捏他鼓起的腮帮子,男人勾唇笑道。「为什么我不可以叫呼延铁军?难道这个名字在天下间就只可以北国太子用吗?」

    「当然,这叫避讳。」

    闻言,男人嗤笑一声。「在南国,亦要避北国之讳?」

    明雪衣刹时哑口无言,的确,此为南国,焉需避北国之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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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叫呼延铁军?」

    「童叟无欺!」男人伸出指头,在他写满疑惑的眼角摸动,淡声说。「呼延本来就是大漠中常见的姓氏,而且,我们异族中人的礼法本来就不及你们汉人严谨。叫什么名字又有何关系?」

    这也对,天下间姓「明」的亦不只有他们明家皇朝的子孙。

    明雪衣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会来到江南?」为防异族混入南方作乱,朝廷早有明文规定凡非汉族子民,不得渡过长江。

    「我本来住在漠北,以狩猎为生。因为在家乡犯罪,是以逃往江南,说真的,以我的本事,要混进江南也不是很难!途中盘川用尽,得宁春阮的鸨母收留,便在里面维生了。」

    「是吗?」明雪衣微微拧起眉尖,脸上竟流露出疑惑之意。「猎人……好像不像……」

    呼延铁军挑起眉峰。「那里不像?」

    「这……」在他锐利的眼神注视下,想了好一会,明雪衣才迟疑着发出声音。「你走路时总是昂首阔步,而且说话时低沉有力,目光熠熠有神,充满在上位者才有的气势……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是哪家家道中落的将门虎子吗?」说到这里,呼延铁军已大笑出声,打断他的说话。

    「你笑我!坏蛋!」玉脸羞红如抹胭脂,明雪衣娇嗔着搥打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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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羞惭,却不知道呼延铁军在笑声的掩饰下,正为他的见微知类而暗暗吃惊。

    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呼延铁军抓着他的手,搂着他在耳边轻细地说上几句甜言,但见明雪衣立时乖巧起来,静静地枕在他身前。

    柔顺的样子令呼延铁军不由疼惜地轻轻地抱着他,以右手不时指点天上星河,说起外族的神话传说。

    明雪衣虽生于皇家,但自幼就被带离亲娘身边,其父又耽于荒yin作乐,对他少有关爱,这时候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听得他在耳边细细轻言蜜语,实有不能自己之感。

    在宫中从来都没有人会陪他说话,所有人都是卑躬屈膝,冷漠疏远。虽然有忠心耿耿的小德子陪在他身边照料他,但是彼此间始终有一点上下尊卑的距离。

    从来没有人比男人更靠近他。

    明雪衣微微勾起唇角,偷偷笑起来。

    私出皇宫,冒充平民,走进下九流的妓院,是那么地胆大妄为,他心中一直有点忐忑害怕,现在却只余下庆幸,男人带给他的不止是rou欲的喜悦,更有另一种发自心灵的安心依赖。

    明雪衣不由想起后宫中一众或端庄,或美艳的佳人,她们永远都无法给予的可能就是这一份感觉。生性荏弱的他,要的不是比他更柔弱的女子藕臂,而是好像铁郎一样结实如铁的臂膀。

    枕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听着沈厚的声音,不觉时辰推移,直至眼皮垂下,渐渐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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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他,看着他孩子气的睡脸,呼延铁军怜爱不已,不由自主地屏息静气,唯恐惊扰。直到曙光初露,他才伸手,轻轻地将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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