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第2/2页)

怔，怎么说呢？这个少年的脸......非常惊艳，只是，惊艳地有些让他熟悉，有些夸张地说，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丝丝在照镜子的感觉。

    要不是听师尊说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否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了。看着面前这张相似的脸，叶折音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微妙的亲切感。

    “我在挖树下藏的酒。阿恒说他曾在这里埋过一坛酒，如今百年已过，早该挖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折音总觉得这个少年看到他后好像很紧张、害怕，虽然他有在极力掩饰，但还是被自己察觉到了。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阿恒......是寂无恒吗？”叶折音忽然想到了这个，试探性地问着这个少年，少年这样亲密的叫法也让他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

    “对，是寂师兄。”少年咬着牙一口承认的下来。

    不知为何，叶折音心中的那丝怪异感更强烈了，也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但又处处透露出不对劲。

    直到寂无恒出现后，他才明白过来。

    寂无恒好像还没来得及看到叶折音，就被那个少年一把抱住了，“阿恒，你怎么来了呀？”

    叶折音站在一旁，像个外人一样看着那个漂亮的少年搂着寂无恒的脖子，含笑地抬头仰望寂无恒，两人靠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叶折音也听不清。

    叶折音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两人的不仅在心里感叹道：真是一对璧人啊。

    他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也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嗡嗡作响。他想起了寂无恒刚成年那一天，他两在土里埋下了前一坛酒，说要等百年后再将其取出共饮，他又想起刚才那个在挖酒坛子的少年。

    酒还在吗？这样想着，他走到那个土坑面前，酒坛子已经不在了，被那个少年捧在手里。

    寂无恒好像也看到了他，叶折音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住了，他松开那个少年，看向叶折音，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和不确定，“师......兄？”

    “恩，阿恒，我回来了。”叶折音微笑着看向寂无恒，一如当年。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若是以往，寂无恒一定会扑过来抱住他，撒娇打闹，可是这次他没有，他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对叶折音的突然回归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谁啊？不会是你给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吧？”见气氛有些凝滞，叶折音开玩笑地问寂无恒道。

    “他是......他叫岑涵意，是我......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师弟。”寂无恒说完这些话后，有些紧张地看向叶折音。

    “这样啊。”叶折音了然地点了点头，看向岑涵意起手中的酒坛子，“喝酒吗？虽然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百年，但是酒只会越放越醇不是吗？”

    “好......”寂无恒点了点头。

    “要带上他吗？岑师弟会喝酒吗？”前一句问的是寂无恒，后一句却是看向岑涵意问道。

    “不必，他不......”寂无恒想也没想地要拒绝，却没等他拒绝，岑涵意就抢先开口道，“我会喝酒。”

    于是三人坐在石桌边共饮一坛酒，岑涵意拿来酒杯，寂无恒给他们三人每人倒了一杯酒。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叶折音默默无言，只低头喝酒，寂无恒一直注意着叶折音，几次想要说话，却又没找到机会开口。

    却没想到岑涵意是个逞强的，他只喝了几口，就开始晕晕乎乎，说话颠三倒四，现在又开始抱着寂无恒的胳膊哭，“阿恒，你也看看我好不好？我可以很像他的，你要我怎么模仿他都可以啊！只要你别不要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听到这里，叶折音再好的修养也崩不住了，给自己倒酒的手不可控制地抖了抖，洒落了些许酒水在石桌上。

    叶折音把酒坛子放在石桌上，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在他们两看不到的地方紧紧地攥着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翻涌而起的浓烈情绪。

    他把酒杯放下，再抬头看向那二人时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又是一副善解人意的的温柔大师兄的模样，“岑师弟喝醉了，你先送他回去吧。”

    “那你......”寂无恒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话想对叶折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更想一直待在这个自己年少时心中爱慕的大师兄身边，暂时不想管别的什么人。

    “我在这里等你。”叶折音看向寂无恒的眼眸，目光真诚坦率，一如从前，仿佛能够包容他的一切。

    “好，我马上就回来。师兄一定要等我。”

    “去吧。”叶折音挥挥手。

    寂无恒看着面前醉成一滩烂泥的岑涵意，伸手似乎是想把他横抱起来，但又看了眼旁边的叶折音，最终还是把岑涵意的胳膊架在肩膀上，连拉带拽地将人送了回去。

    下意识的动作不会骗人。

    叶折音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百无聊赖地想着。

    寂无恒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叶折音没有再和他废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寂无恒身体僵了僵，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没多久。”“那......当年那个问题的回答呢？现在可以给我了吗？”寂无恒反问叶折音道。

    “你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有，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有意义。”寂无恒看向叶折音，目光期待，一如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曾用这样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叶折音怔了怔，透过他的眼神，记忆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