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五） (第8/17页)

桑原又点了点头，道：「你不是无师……而是没有正式拜师过，那就不算是拜在他的门下了……有师徒之实，而没有师徒之名……所以你才说无师……」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是在对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桑原徐徐地cH0U完了菸，捻熄了菸蒂，看着佐为道：「小美人儿啊，你的棋力也很好吧？否则怎麽当他的启蒙师父？」说着指了指进藤光。

    说到棋力，现在的棋力是他刚刚跟阿光相遇时的秀策之力，对於一般人来说虽是高不可攀之境，但对於曾经到达神境的佐为来说，现在的棋力仍有残缺，他微微叹口气，道：「人人都JiNg益求JiNg……只有我不进反退……我……我怎敢说我的棋力好？」

    他有些无奈也有些沮丧，进藤光紧握了握他的手，对着他心疼一笑。

    「唔，看来你们之间有很多没办法交代清楚的故事啊……我说得没错吧……？进藤小鬼，你怎麽不吵吵闹闹地胡诌一番呢？」

    进藤光翻了翻白眼，道：「别人都会听我胡说八道，桑原老师你又不理我……我才懒得吵呢。」

    「嘿嘿嘿嘿！不错，不错，见可而行、知难而退，善也！围棋也一样，逢危须弃，你这小鬼倒是有点长进了，不像十几年前北斗盃那样……难看，……丢日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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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光脸sE一沉，冷冷地道：「不管过了几年，谁在我面前W辱到秀策……我都给他好看！才不管什麽难不难看呢！」

    佐为闻言，抬袖掩唇，甜甜地笑了起来。

    桑原又似好笑，又似冷笑：「嘿嘿……秀策啊……说实在的，我这老头子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对这一百多年前的大师怎麽会有这样的情感……不过……」话说到此，他两袖一拂，整装肃容，杀气陡起，沉着老嗓道：「我有预感……今天就能知道这个谜底了……来吧，你们师徒俩一起上吧。」

    进藤光跟佐为都愣了一下，同时心想：他要同时跟我们两个对弈吗？

    桑原年事这麽高，就是单独跟进藤光对弈，那也是要花费很大的JiNg神，想不到他居然想要同时跟这两大高手对弈，佐为有些踌躇，阿光不想要他的棋力曝光，他其实并不想出手，正想婉拒此局，桑原却马上看出他犹豫不决的心意，冷声道：「你说过我随时可能要Si……居然也不愿意跟我对弈吗？说不定，这是你我之间的第一局，也是最後一局……我虽然引退了，好歹也能下出一些有意思的棋步，你不想试试看吗？」

    佐为一愣，进藤光已经抢先回答道：「桑原老师，我们是怕你的身T状况没办法负荷……」

    「你现在是本因坊了，瞧不起我这老头子了？」

    桑原问话越来越刻薄，进藤光又好笑又为难，佐为沉Y了一会儿，不得不说有点心动，问道：「阿光，这如何是好？」

    「……我怎麽知道？」

    「你快想个法子来。」佐为像以前一样，遇到什麽难办的事，总依靠他巧智妙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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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进藤光皱着眉，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突然一弹响指，对着桑原笑问道：「桑原老师，我们两个同时跟你下，但只用一张棋盘，好不好？这样你也不会那麽累……」

    「……唔？你又有什麽怪点子了？」

    桑原还没意会回来，佐为已经点头笑道：「妙极！就这样办！」这样一来，他的棋力也不见得会完全曝光，进藤光与他相视一笑，拿过了其中一个棋笥，对着桑原道：「我们两个轮流落子，就算是两个人同时跟你下了！」

    桑原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真行啊，这麽短的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嗯，就这样办。只不过……」桑原顿了一下，冷笑道：「就算你们两个的棋艺都极高明，要轮流下子，可是没办法将全局掌握在自己手中的……Ga0不好还会互相拖累……嘿嘿，嘿嘿……我先说在前头……你们不管是谁，只要下出一招恶手，那就……嘿嘿……」

    进藤光高声抢白道：「这我当然知道！下棋又不是在打架，哪边人多就哪边强的……」

    进藤光跟佐为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棋，以双人战来说，是毫无经验。如果真的让桑原同时下两盘棋，一边面对本因坊秀策，一边对战进藤本因坊，那计算的难度之高，不言而喻，这样合两人之力二打一，对这老人家可说是极不公平，赢了也不光彩；相反地，双人战如果真的同时将两人的优势拉低，才能算是公平地跟桑原对弈。

    猜子过後，桑原执黑棋，进藤光拿过了白棋的棋笥放在手边，将怀中的扇子交给了佐为，微笑道：「佐为，就像以前那样吧……」

    佐为愣了一下，低眼看着那支白扇，缓缓地接过了握在x前，点头笑道：「……是。」

    桑原睁开了一眼：「唔，你们以前下过双人棋？」

    两人齐声回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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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咈哈哈哈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桑原啪地敲下了第一子，在星位，手势沉重有力，气势奔放，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老态龙锺；进藤光点了点头，伸手掐在棋笥上，并未抓子，决意让师先行，他没有任何言语，佐为已经领会，看着棋盘微微一笑。桑原正觉得奇怪，进藤光的手放在棋笥上，却又不拿子，佐为也没有要碰棋子的打算，睁开两眼一看，只见佐为白袖抬举，扇子指向右下角：「右下角，小目。」

    进藤光依言行棋，桑原觉得有趣却又有点荒谬，佐为又不是没有手，g嘛要用这种方式下棋？不过这两个人的行为和谈话本来就大异常理，桑原呵呵一笑，第二手是他的右下角星位。

    桑原以宇宙流开局，三连星大开大阖，气势宏逸，展现超人的自信与傲气，预备要在中盘空中作战，进藤光跟随佐为，布局的位置都下得偏低，重视角落实利，二人两心合一，简直不像是在轮流行棋，序盘的发展速度极快，桑原越看越奇，越战越有兴味；到了中盘，中腹作战开始，佐为丧失围棋之後，所有的棋谱记忆皆失，虽然棋力恢复到秀策时代，但唯这几日有机会参详了现代的布局跟棋理，那也只是管中窥豹，知其轮廓而已，而这宇宙流对中腹的影响，以人类的围棋来说，还有许多未开发的路数，就是现代的顶尖棋士也仍在孜孜研究，他再如何天才，此道之博大深奥，模样之新颖，岂能让他在这几天全部研究完？秀策之力再加上数日的研习，也只够他完败高段的职业棋士，就连跟阿光下棋，他拿白棋也不见得会赢了，现在是与真正顶尖的棋士较量，对方祭出的是武g0ng正树的哲学杰作，此开局法被誉为永恒的宇宙流，如同浩瀚宇宙一般，充满了未知而难解的魅力，深受骄傲勇敢的棋士所喜Ai，有一派棋士甚至认为围棋的真理就隐身在此流派的JiNg神之中。

    佐为看见此高难度的手法，也不禁悄然变sE，这又是他第一次下双人棋，难免掣肘，跟阿光无论怎样心意相通，也不及他自己一人的意念快如电闪，遇到难题不得不停下思考，这一下他的思考时间竟b进藤光的还要长。

    进藤光也不急躁，佐为要停下来就让他停下来，他怕给佐为压力，於是一眼也没看向佐为，顺便趁这段空白琢磨桑原的攻势，想伸手取扇抚弄把玩一番，才突然发现手边空空，也不禁好笑。

    虽然他不施加压力给佐为，但佐为何尝没发现自己的思考时间过长？他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