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此时此刻面对陆谦，他有点忍不住了 (第2/2页)

想回去看看爸妈，看看二哥和小弟，体验那种从未有过的家人围绕的感觉。

    短暂的离别之情过后，陆谦心里感觉十分踏实，那是一种有娘家人，有靠山了的感觉。

    想到这，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忽然觉得好幸运啊，活了两辈子不说，还赚了这么多对自己好的家人。

    齐耀回来，掀开门帘子就看到陆谦在炕上抱着被子搁那打滚，连自己进来了都没发现，脸上那傻不拉几的笑像是会传染，让他也忍不住跟着勾了勾唇角。

    见到家人有这么高兴？

    心里盘算着过完年跟陆谦回家的时候，可以多待几天，齐耀就没再打扰他自己傻乐，转身又出了屋，去院子里劈了两捆柴留着备用。

    陆谦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大年三十。

    家里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么齐齐整整的一起过大年了。

    王秀莲和冯玉秀赶了几天，赶在年前把家里人穿的棉袄棉裤面子都翻新了，还给大家都做了新衣裳，尤其是齐大宝，穿的一身红彤彤，带个红色袄子帽，活像个瘦版的年画娃娃，别提多喜庆了。

    大年三十当天，一大清早两人就起床开始张罗着准备下午的团年饭，齐旺福则是带着齐光和齐耀，抱着齐大宝去走走邻里亲朋，送点东西串串门，本想带着陆谦一起，但是陆谦最后还是没去，而是留在家里给王秀莲她们打下手。

    乡里家家户户都贴了对联，有的还挂了灯笼，哪哪儿都是喜气洋洋的，年味儿十足。

    从年前翻修房子到置办家什物件、准备年货过大年，家里着实没少花钱，王秀莲攒的那点钱都花的差不多了，齐耀拿回来的票子，除了大件货，其他的也用了个七七八八，这还没算齐耀花的那些。

    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说他们败家，或者其他更难听的话，但王秀莲都是笑笑，并不往心里去。在她看来，没什么比一家人齐齐整整健康快乐最重要，都是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吃苦，钱再赚就是。

    这个大年就像是一个新的开始，往后的日子肯定会红红火火好起来的。

    傍晚的团年饭弄的十分丰盛，在堂屋的炕上，两个桌子拼到一起摆了个满满当当，齐旺福拎了两大瓶子高粱酒上桌，足足得有个好几斤。

    齐光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爷三个这下没了顾忌，喝的十分尽兴。原本话不多的人，几杯酒下肚，也都打开了话匣子，一顿发吃了两个来小时还没完。

    桌子上的热菜很多都凉了，被撤了大半，王秀莲跟冯玉秀又去弄了几个下酒小菜给他们，陆谦就在旁边哄着齐大宝玩。

    北方过大年有半夜吃饺子的习俗，眼看时间不早了，外面零零星星的响起了炮仗声，王秀莲又煮了两大盘饺子端上了桌，直接是两顿并一顿吃了。

    上次喝多了之后被折腾的两三天才缓过来劲儿，这次冯玉秀一口酒也没喝，吃完饺子，齐大宝就开始犯困，冯玉秀便带着他先回屋去睡了。

    陆谦这次也长记性了，只喝了小半杯解解馋，整个人有点兴奋但没多，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微醺状态。

    喝到最后，齐光最先倒下，众人这才散了伙，各自回了屋。

    陆谦今天特别高兴，洗漱的时候嘴里一直哼着走调的歌。

    这种家庭氛围他真的是太太太喜欢了，从小的愿望能实现，没有什么比这个来的更让人开心了，尤其是是像彩蛋一样退伍回来的齐耀。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男人的存在，这人话不多，也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很有分寸，踏实又可靠，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在他的点上疯狂摩擦，这谁罩得住！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

    齐耀坐在炕边看着地上的人，视线始终没有移开，看着他笑的傻乎乎却有点好看的脸，看着他洗脸刷牙擦拭脖颈，看着他拿着湿毛巾伸进衬衣里擦身子，看着他坐在小板凳上弯腰洗脚，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腰。

    那截白嫩的腰杆，晃得他眼睛有点发干，喉咙口也泛起一股灼烧感。

    他扯开棉袄扣子，脱下来甩到了炕梢。

    脑中又浮现出今天白天这人刚剪完头发，站到他面前时候的样子，羞涩的冲着他笑了一下，好看的勾人。

    结婚那天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媳妇儿是好看的，比大多数人都好看，可却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至少之后在部队的一两年里，除了偶尔会想起他嫩滑的身子和他下面包裹的紧致感，对于他的相貌，并没有引起丝毫的回忆。

    然而今天一下午，他脑子里无数遍的浮现出自家媳妇儿精致的五官，却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那对儿有神的大眼睛，定定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觉尤为深刻。

    这些年在部队里，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孩子，可他除了欣赏，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不干净的想法，此时此刻面对陆谦，就有点忍不住了。

    这个人到底是不同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合该是属于自己的。

    陆谦收拾完回过头，正好对上了齐耀专注幽深的眼神，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到了地上，“怎、怎么了？”这人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动物世界里要捕捉猎物的饿狼，被这么盯着，有种汗毛直立浑身酥麻的感觉。

    齐耀没说话，慢慢移开了视线下地洗脸刷牙洗脚。

    陆谦心里突突的，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他挂好毛巾小跑上了炕，快速用被子裹好自己闭上了眼睛，祈祷自己下一秒就能昏迷过去，然而晚上喝了点酒，现在脑子非常清醒，根本睡不着。

    他掀开被子一角，偷瞄了一眼地下的齐耀，对方正在洗脚，那弓起的脊背宽阔厚实，怎么看怎么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吓得他赶紧又缩回了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把自己捂出了一身薄汗。

    靠，这炕烧的也太热了吧！

    齐耀没再看炕上的人，耳朵里听着对方弄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专心的收拾着自己，动作不紧不慢。

    都收拾好之后，齐耀关了灯迈步上炕，抖落开自己的棉被，拍拍身下的褥子，冲着炕头的人说道：“过来我这。”

    陆谦心里直打鼓。

    都是男人，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不用说两人也已经心知肚明了，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下意识的就想逃避，捂着耳朵当做没听到。

    今晚的齐耀显然没什么耐心，又说了一遍“过来”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直接过去把人捞起从被子里抖落了出来。

    借着窗外的白雪和透进来的月光，正正的对上了一双慌乱水润还泛着点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