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刀(情敌变情人)_番外三:踏雪行(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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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踏雪行(微) (第1/3页)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前几日天气倒好,只是今日下午突起一场大雪,纷杂雪花簌簌落下,令这崎岖山路更是难行。

    姚川每走一步都觉足下湿泞冰寒,他并无蓑衣披身,只穿了一件单薄衣衫,背上那把饮血刀倒是叫黑布裹的严严实实、不露分毫。这倒不是他仗着内力高深故作如此打扮,只是适才路遇匪徒、恶斗一场,总算将那伙人砍杀殆尽,他自己虽未受伤,但打斗中外袍银票尽皆损毁,连唯一一匹马儿也受惊跑了。

    他口中呼出一口白气,摇头轻叹道:“这小路泥泞难走,山上湿滑又难使轻功,也不知明日能否赶回总舵,若是赶不上便糟了……”

    江湖琐事甚多,他已有许久未回汴京,可明日乃是如云及笄的生辰宴,他无论如何也得回去给师妹庆生。他一月前便从雍州赶回,奈何路上不是碰上山匪作患、就是遇见恶霸拦路,总归是耽搁了许久,今夜又碰上这鹅毛大雪……

    幸好自己早将焰影托人运回,若是人未赶到,好歹也将贺礼送上了,只盼小师妹莫要生气。他这般想到,总算松了口气,又匆匆往山下赶去。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姚川总算下到山脚,这处离汴京城只剩三十余里,他本打算连夜运功往城中赶去,奈何风急雪骤,他身上衣衫已是完全湿透,便是用内力烘上一遍,过不了片刻又会被晕湿。

    这般风雪迷眼、裹足难行,绕是姚川武功过人,也只得先在山下寻户人家避避大雪,待它稍停才好接着赶路。好在周边一带他还算熟悉,知道山脚下有几户人家,他便匆匆赶去,待走近些,却见那茅屋外停了一辆华贵马车,这车舆顶上刷了几层红漆,两扇车窗亦是红木雕刻而成,在这茫茫白雪中显得十分醒目。姚川前走两步,又见车前立着两匹高头大马,马肚上皆围了一层棉絮,棉絮外又裹了层避水的革子。

    姚川见之一笑,心中暗嘲道:怕是哪家的公子哥也来这处避雪了,这马具瞧着就不便宜,想来比我这破衣烂衫都要暖和不少!

    他摇了摇头,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去屋外狠狠拍了几下。

    片刻后就有一老妪前来开门,这人慈眉善目,见了姚川便问:“哎呦,又来了一个避雪的?”

    姚川眉头一皱,他记得此处原是住了一个鳏夫,姓张,在这山上打猎为生,自己从前还见过几回,怎的现在开门的却是个老婆子?他心中防备,嘴上却笑道:“老婆婆,外头雪大,我可否在这处待上片刻?等雪小了便走!”

    那老妪朝他一笑,说道:“进来吧!这屋内还有别人呢,今日倒是热闹了。”

    她笑容可亲,姚川看着却觉笑里藏刀,他随意道谢几句,便跟着这人进了屋。屋内摆设倒是平常,只是墙上挂了一弯大弓,瞧着甚是沉重,应是原先张猎户所有。

    姚川不动声色地打量几眼,又朝老妪问道:“不是还有别人在这处躲雪,怎么不见人影?”

    老妪努了努嘴,朝姚川指到:“在那房里呢,那可是位顶顶俊俏的公子,出手也很大方,就是不要别人打搅。”

    “就一位?我瞧门外那马车,还当是哪位公子出游,后头不该跟着数位丫鬟小厮?”

    老妪笑道:“确是只有一位公子,他只说赶路,老婆子也没问。”

    二人闲聊几句,姚川拒绝了这人递来的茶水,只在窗边一靠,两眼望着窗外茫茫大雪,只待雪势稍缓就赶回城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妇便在桌上点了盏灯,自己拿了些旧物缝缝补补,她抬头见姚川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不由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往汴京去?可这雪急得很,只怕今夜是不会停了。”

    “正是,我明日有急事,现下也只盼天公作美。”

    老妇又抬头看了看姚川,突的叹气道:“唉,我那儿子前日也去了汴京,只是现下还没回来。”

    姚川听言眉心一皱,他试探道:“老人家还有个儿子?不知他是作甚的?”

    “贫苦人家,能有甚么好活计!他呀也没别的本事,倒是身强体壮,就在这山中打猎为生。早年间还好,还有媒婆上门说亲,他也讨了位好人家的姑娘作媳妇,只是……可怜了我那薄命的儿媳,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她就这般抛下我们去了……”

    她说至此处,又抹了抹老脸,接道:“她死后,我那儿子更是少话,平日里就窝在这山脚茅屋,也不回家中看看老父老母。今年又是大寒年,雪下得恁大,山貂野鸟都被冻死了,他哪还能打得到猎物!只好去城中找些活计,我便来这儿替他看几日屋。”

    姚川听她言罢,心中懊悔不已,他一路赶来尽遇恶人,未曾想这回倒是自己小人之心、暗自揣度了。他走至老妇面前,朝她敬道:“老婆婆,您儿子有没有说过去了何处?实不相瞒,我是城中双龙门的弟子,与张猎户也有过数面之缘,现今总舵中还缺人手,若他不弃,自可来我舵中寻些活计。”

    “……你、你莫不是双龙门的姚大侠!哎呀,老妇人瞎了眼,大侠莫怪、大侠莫怪!”

    姚川还待劝慰几句,却听得屋内几声响动,他心头一跳,朝屋内喊道:“这位公子可还在?”

    他等了半晌也不听有人回话,只好又道:“大雪漫天,你我二人在此处相聚也是缘分,公子何不出来一叙?”

    屋内总算传来声响,只是那人声音嘶哑扭捏,似是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只听他道:“雪落相逢、放晴即别,又何必相见?”

    听他语气实是不愿露面,姚川也只好作罢。他又在这茅屋中等了许久,可还没等到风停雪歇,却又等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砰砰砰——”

    柴门被狠狠敲响,老妇人面上一喜,朝姚川说道:“定是我儿回来了!”

    姚川却拦住她动作,反朝屋外喊道:“来人是哪位?”

    屋外之人似是想不到这屋中还有男人,互相间窃窃道:“……听声音是个汉子,这可怎办?”

    “……不过就是寻常猎户,杀了就成,若有媳妇女儿,也好给兄弟几个快活快活……这遭瘟的天气,再不寻个地方就得活活冻死!”

    这几人语气凶狠,丝毫未有掩饰,那老妇人听了瑟瑟发抖,面上急道:“这、这是遭了土匪了……”

    姚川环顾一圈,走至墙角将米缸盖子一抬,叫老妇人钻了进去,只道:“婆婆莫怕,不过是无名小贼,不足为惧,您先在这儿躲上一躲,我稍后便回。”

    “……大侠、大侠小心呐!”

    她几句话音未落,已听屋外几人粗暴踹门之声,吓得赶紧缩身而藏。姚川将背上饮血刀取下,匆匆擦了擦刀身,口中骂道:“怎的一路上尽碰些宵小鼠辈,真是晦气!”

    他跨步赶至门边,趁其不备猛一掀门,在几人目瞪口呆之下便是一脚狠踹,直将面前那人踹出一丈开外。

    他将柴门一合,也不说话,直直朝几人身上砍去。

    一时间只听得屋外惨叫连连,姚川动作快极,如砍瓜切菜般连杀数人,最后就只剩了一个尚在滚地求饶。他不理此人哭叫,刚要提刀斩去,却觉双眼突然一痛,他连眨几下都无有缓解,最后竟是眼前一黑、不能视物!

    姚川心中突的一激,手下刀法也是没了准头,倒叫贼人堪堪躲过。那人见姚川捂住双眼、面露痛色,转身又见兄弟们陈尸雪中,目光忽露恨色,竟是提过钢刀又要往姚川身上砍去。

    可姚川虽是一时失了章法,又哪是他这般小贼伤的了的?他刚提起钢刀就被那人察觉,饮血刀即刻便没入他腹中。

    姚川不耐地将宝刀收起裹好,双眼闭上又睁开,如此数遍还是不得视物,他心中不免焦躁,只好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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