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熊晒月亮_欣强/响强《梦中的婚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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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强/响强《梦中的婚礼》 (第3/6页)

高启强的事。

    后来他崩溃,歇斯底里,再嚎啕大哭,抓着安欣的衣领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必须是他高启强?安欣不说话,表情很冷,他就这么看着高启强落泪,脸上一点动容都没有。

    “安欣我求你!你好歹要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吧?我们原来难道见过吗?我哪里得罪了你?才让你这么恨我?”

    “你看出来了呀。”安欣笑了:“我的确恨你,所以希望你也能恨我,你看,我恨你,你也恨我,我们彼此憎恨,也算是一种我们之间的深刻羁绊了,对吧?”

    疯子。

    迫于威胁,他与安欣李响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不是没想过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可阿盛小兰是软肋,安欣只是说了句,下次让小兰也见见我们吧?高启强就立刻服软,他跪在安欣面前,眼里含泪,说怎样都好,不要让小盛小兰知道。

    安欣伸手捧起高启强的脸,仔细地打量着他,随后伸指按住卖鱼佬的唇,拨弄他柔软的唇瓣,手指抵到他紧咬的齿关。

    “那我们就结婚吧。”安欣甜甜蜜蜜地说,他转头看向李响:“我们办个三人婚礼,响,你说怎么样?”

    高启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随后的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了,我收下安欣的钱,帮忙策划他们的婚礼。

    听他这样讲,我也实在没搞懂李响和安欣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执着从何而来,首先我排除一见钟情,因为他们看高启强的眼神绝对不像,那种爱与恨的情愫交织,浓烈的连我这种旁观者都会窒息,更何况处于风暴中心的高启强呢?

    我之前以为只是他倒霉,碰上两个疯子,不过现在我觉得这其中另有原因,但原因是什么……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05.-2000

    可能是因为这种同情感,我和高启强关系似乎变得好起来,为了逃避安欣,或者李响,他时常借口来给我帮忙,仿佛这是他能松一口气的避风港。但白天他能这般的藏一藏,到了晚上我就爱莫能助,我也是要下班回家的。

    安欣可能看出来了,也可能是李响先看出来,反正高启强晚上应该不怎么好过,毕竟早晨我带着东西过来的时候,高启强给我开门,再高的衣领也遮不住那些宣誓主权的标记,青紫、或暧昧的红,他神色疲惫,而我看了一眼就赶紧别过头,装作无事发生。

    今天安欣和李响休息,于是我带来了西装和婚纱图册,让他们三人挑选,拿照片时我抬头看了一眼高启强,他坐在李响和安欣中间,有些惴惴不安,我又动起恻隐之心,犹豫一下,还是只拿了西装图册。

    李响说全凭高启强心意来选,但听到这句话后高启强神色没有一丝轻松,翻看图册的眼神视死如归,仿佛不是在选西装,更像是在选刑场。

    最后他选了三套,纯黑色,我按序号记下来,就准备将图册收回去,可安欣忽然叫住我,语气冷冷的。

    “他不需要西装,婚纱图册呢?拿出来。”

    我想他可能是铁了心地要羞辱高启强吧,因为高启强的脸色在一瞬间就灰败下来,他看看我,仓皇又窘迫。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拿出图册后便率先告辞,找了个出去买东西的借口离开,关门时我犹疑着看了高启强最后一眼,安欣把婚纱图册放在桌上,一手环住高启强,语气很温柔。

    “是你婚礼要穿的婚纱,所以一起挑吧?仔仔细细的挑,等到婚礼结束,我们可以再养一只小狗…”

    我实在不敢再看下去。

    第二日再来的时候,是李响给我开的门,他穿戴整齐,显然是要出门上班的样子,若是平心而论,李响穿警服的模样十分庄严正派,全然不像会做出那般道貌岸然事情来的人,他朝我点头,说句辛苦你了,我说拿钱办事而已,语气可能不算友善,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来。

    照理说,我只应该做好我分内的事,策划婚礼,拿钱走人,我不该对高启强产生怜悯或者恻隐之心。

    但没办法的,人们总会先去同情弱者,这大概是人性里的本能,当你先入为主的对一个人产生同情的时候,无论他做了什么,当你想起他凄惨可怜的样子时,你又总会对他心软。

    所以当李响离开后,高启强从房间里出来,通红着眼眶问我能不能帮帮他的时候,我看着他脖颈处泛着青紫齿痕的印子,最终还是犹豫。

    “你要我怎么帮你?帮你逃走吗?”

    他说只要我帮他买一张车票。

    他要逃去他弟弟所读大学的城市,他塞给我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纸张皱皱巴巴,似乎被紧紧捏了很久,高启强问我能不能再给他弟弟打一通电话,就说让阿盛去火车站接他。鱼摊,房子,他都不要了,只要能逃走就好。

    可我觉得这样行不通,这也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在我跟他交接车票时被安欣或者李响发现了呢?又如果他在火车站就被安欣抓住带回这里,又该怎么办?我试图安慰他,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办法,能不能再想想。

    高启强慌乱地摇摇头,跟我说没时间了,他必须在婚礼之前就走。我明白他不想接受这毫无来由的病态爱恋,几个月的压抑已经让高启强喘不过气,大约就像深海里无法呼吸的浅水鱼。

    他绝对不想成为这场荒唐婚礼的主角,再去接受自己即将暗无天日的未来。

    说这话时他看我,眼底有泪。

    我或许不该用泪光盈盈去形容一个男人,但高启强的确有一双很真诚的眼睛,我之前就注意到他有点倒睫,眨眼时睫毛就会磨到,溢出波澜泪光,于是时时刻刻都显得像在垂泪。

    我很难不对他的眼泪动摇。

    于是良久后,我说好,高启强惊喜地对我笑,说谢谢你,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谢你才好。但好像我也不是为了他的感激,我只是觉得他可怜,甚至我自嘲的想,这是否算一种救风尘?不过我不是救风尘女子出妓院,而是救一个男人跳出火坑。

    06.-2000

    但我最终没有把他救出来,我想那也不能算是我的错。

    我们约定好的,早晨我去买一张车票,从火车站出来就找临近的电话亭打电话,听高启强说他弟弟的大学即将要放假,所以要趁着高启盛回来之前就联系上他,售票处挨挨挤挤的,人不少,我排了将近一小时才排上。

    离开的时候我从人群里很费劲地才挤出去,手里火车票和写着手机号的纸条被我攥得很紧,这东西是不能往口袋里放的,毕竟火车站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很可能稍有不慎就有扒手从你口袋里赚点外快。

    电话亭火车站门口就有一个,只是排队的人特别多,但临近是否还有我也不清楚,只能憋屈地也等在后面,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从电话亭里出来,我正低头看着纸条上的手机号,可能是无意吧,他撞到我,车票和纸条就从我手里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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