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入屋内，男人点上了灯照亮了屋内，这里是做饭的地方，里面还有一间柴房

    男人拿起水舀又添了一碗水递给李墨，李墨道过谢把水一饮而尽，他感觉自己这才活过来了

    他喝水的时候男人依旧看着他，他的眼睛可能长在了李墨身上，好在李墨已经有点被看习惯也没有刚才那么不自在了

    把碗放到灶台后李墨突然给男人跪下了，冲他磕了一个头说道

    “大哥！您是大善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知道我有些得寸进尺，但是现在也已入夜我们无处可去，求您收留一晚，明日我们一定另寻去处！求您了大哥！”

    说罢从细软里取出了两个碎银子要塞给他，就在碰到男人手的瞬间，男人像触电似的一抬手把他手里的银子打掉了

    李墨见状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又给男人磕了一个头

    “谢谢大哥滴水之恩，李墨莫不敢忘！来日若能再见定当涌泉相报！”

    他捡起地上的银子放到了灶台上，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搀扶着姨娘转身就要走

    这时男人开口说出了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

    “可以住下”

    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在嗓子眼里塞了团棉花

    李墨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还没干掉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见李墨又要给他跪下，男人连忙说

    “起来！”

    李墨一顿，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转而弯腰拱手道谢

    “谢谢大哥救命之恩！我名为李墨，今年一十有八，这是我的姨娘和meimei，实在叨扰大哥”

    男人好像没有这么被谢过，语气生硬的挤出几个字

    “涂山，三十六”

    尽管他的年纪可以当他爹，李墨还是叫了一声涂大哥

    涂山脸上有些不自然，但是昏黄的灯光并没有让李墨看出什么，他把李墨安排进了柴房，柴房有个床略微收拾一下再铺个被子就能住人了，虽然这和以前的大少爷生活根本比不了，但是谁让他家遭难了呢，再难再苦为了活命也得忍着

    把姨娘和孩子安排好，李墨又向涂山要了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奶来喂女娃子，李墨见院子里有口井，就问涂山他能不能打盆水洗洗脸，涂山没意见，拿出一个不用的盆和手巾给他，自己就去隔壁给他们取被子去了

    李墨没什么力气，废了好大劲才从井里打上了一盆水，端进屋里把毛巾浸湿给姨娘擦脸，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先可着姨娘来，他是孝顺的好孩子，正室生的大哥经常说他你的姨娘好福气，生了你这么个孝顺儿子，他听到这话都会腼腆笑笑

    等李墨擦完，他原本漂亮的脸显露出来，瓷白的皮肤映的他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随了他姨娘，笑起来能把别人的魂勾走一半，标准的瓜子脸却不女气，在现代属于标准的小鲜rou

    李墨擦完脸刚从柴房出来就碰见从隔壁屋出来正要进门的涂山，李墨脸上顿时漏出笑容叫了一声涂大哥

    涂山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小时候娘亲给他买的年画上的人都没眼前这个人好看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昏黄的烛光下李墨眉目如画不似凡人，他没读过书，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看见的，他只感觉自己心如擂鼓

    李墨见涂山又盯着他，关键是他手里的被褥快脱手了，他上前几步接过被褥手又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涂山的手，仿佛这才如梦初醒的涂山一个激灵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李墨想不通他这是怎么了，只能先把被褥铺好再过去看看

    那边，涂山走到院子里，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几岁爹娘就没了，幸好一个老猎户收养了他，教他打猎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他的脸和腿都是被一场森林大火弄的，嗓子也被熏坏了，之后他就逃到这个林子里过起了隐居生活

    他还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他喜欢男人，打小就喜欢，别的男孩见小女孩就逗逗，他专门往男孩身边凑，他也困惑了一阵认为自己有病，但是他遇到了一个道人打扮的人也算是他唯一的一个朋友，他告诉涂山这不是病，这和男女之间是一样的，还给了他一个长竹罐和一本画册，贱兮兮的说竹罐里面的东西如果想要了可以用，抹在你那上面保证让你飞上天

    之后那道士不知道去哪了反正涂山再也没见过他，他也没有把那罐东西打开过，画册他刚翻了一页就被弄得面红耳赤，他把这两样东西一起锁到了一个小箱子里放到院外的小屋里了

    他也会有欲望，无处发泄的欲望，每次握着他的东西上下撸动的时候脑海里想着的都是他十几岁那年去青楼里偷看的男人的身体，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只有菱角分明的身体…

    发泄过后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孤独，渐渐的他对这种事不再感兴趣，被烟呛坏的嗓子让他很少说话，长期一个人的生活又让他养成了孤僻阴郁的性格，涂山以为会这样过完一辈子，李墨的到来打破了他一潭死水的生活

    他摸了摸手指，那是被李墨碰到的地方现在隐隐发烫，黑狗从窝里出来绕到他的身前抬头看他，它把脑袋拱进涂山的手里，涂山抚摸了两下狗头，这时背后响起了李墨的声音

    “涂大哥…是不是我太冒失让你烦了”

    涂山听到李墨的声音后背瞬间绷紧，他没转过身，背对着他摇摇头

    黑狗从涂山身前走出来，踱步到李墨身边，李墨有点怕它，稍微躲了一下，黑狗也不气恼，反而又往前走到李墨手边，舔了舔他的手背

    黑狗的舌头弄得李墨痒痒的，他忽然觉得这狗也不是那么吓人，试探性的摸了摸它的头，它顺从的把头上扬让李墨更容易摸到，李墨眼角荡漾着笑意，这一幕被刚好转过身的涂山看见，很久以后这一幕依然被涂山记得清清楚楚

    李墨一抬头看见涂山转过身，眼角的笑意扩大，一双桃花眼简直要让涂山头晕目眩，涂山不敢再看他，吹了声口哨让黑狗回窝去了，一瘸一拐的往他那屋走，眼神始终避着李墨

    李墨看着他走进了屋里，涂山关上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李墨，天太黑李墨没有涂山那么好的视力，他没看见涂山偷偷看他的一眼，就像十几岁那年的一眼

    毫无意外涂山失眠了，他的心总像有片羽毛在轻轻搔着，弄得他坐立难安，睡不着他干脆坐起来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让躁动的心脏平复下来，他靠着墙壁眼睛盯着对面的墙壁，那个位置正好是柴房

    一墙之隔的柴房内李墨睡得也不安稳，放松下来后一直逃命的疲惫感瞬间袭来，没多久李墨就睡着了，他做了很多噩梦，眼睛在眼皮下不停翻滚，额头上渗出了细汗，姨娘帮他擦擦汗，叹口气把他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