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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酱盖粟饭(三更合一,35w、36w...) (第3/4页)
,道:“我逃不出秦国。” 朱襄一屁股坐到湖边,道:“是啊,所以武安君在得知相国的恶意和秦王的偏心之后,只能默默忍受,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武安君看得通透。” 白起没有回答。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朱襄。朱襄与他一样,也看得很通透。 白起在得知范雎对他生出间隙,秦王又过分偏袒范雎之后,心中很悲哀。但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打算做。 在秦国做官,他身家性命都系于秦王的好恶上。秦王要让他当武安君,他就是武安君;秦王要把他贬为庶民,他就只能当庶民;秦王若想让他死,他即使功劳再多,即使没有犯任何错误,都只能死。 他做了挣扎的事,反而会引起秦王厌恶。 1 廉颇虽然被免职了,但赵惠文王给他的封地,赵王并没有收回。 朱襄丢掉手中的小石块,双臂展开,躺在了可能埋着尸骸的土地上,怔怔地看着天空。 随着身体和头脑的增长,嬴小政终于消化了部分梦境的馈赠,他比普通小孩成熟聪慧许多。 所以奋六世之余烈,从制度和经验教训上出发,确实是如此。但非要深究老秦王为秦始皇留下了什么,大概就是在形势一片大好之下,突然拉胯的沉痛经历吧。 朱襄又笑了笑,语气却有些冷漠:“我其实不在乎什么赵人秦人。非要说我在乎的,应该是身边人,和……早点天下一统,结束战乱吧。” “你若生病了,你舅父回来得多着急?”雪摸了摸嬴小政的额头,道,“政儿,为了你舅父,你和我也要保重身体。在他心中,没有比我和你更重要的人。就是蔺公他们也比不过。” 蔺相如对驾车的蔺贽道:“回府……不,去廉颇府上!赶紧去找廉颇!” 廉颇摸了摸鼻子,笑道:“对。放心,听说赵括那竖子战死,赵王总该知道依靠我了。我也会上书赵王,让赵王放你们回秦国。如果朱襄已经回不来,扣住你们只能引起朱襄仇恨,让朱襄对秦国更加死心塌地。” 嬴小政紧紧抱着舅母的脖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在廉颇私兵的护送下,马车驶入了廉颇的府邸,然后换了一辆马车,朝着廉颇的封地驶去。 1 廉颇冷哼:“你那曾祖父,难道会考虑这个?” 这次石头在湖面跳跃了七次,十分厉害。 嬴小政将小脸埋在舅母的颈窝中。 管他呢,反正我都要死了。 廉颇是嬴姓廉氏,若追溯过往,可能几百年前和嬴姓赵氏的赵王也是一家。所以廉氏早早就有了封地,封地经营得如同独立的城池。廉颇养的私兵,大多都在封地中。 秦王唏嘘。看着朱襄哭成的这个模样,真是还没长大呢。 蔺相如咳着嗽,冷静道:“赵王应该不会做什么。现在朱襄声望极高,他也不能以他的名义做什么。所以一定是平原君和平阳君为他分忧。” 等会儿就写信和先生分享这个消息。 我家始皇崽,牛逼! 秦始皇在位后连年灾荒,他无可奈何,只能派兵出函谷关去抢。 1 朱襄看着湖面,视线放空:“武安君,其实我对秦王所说的相国那一些事,都是经过了润色。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蔺相如安抚道:“朱襄自然不愿意去秦国,但若秦王将朱襄绑回秦国,朱襄又能奈何?” 雪点头:“你舅父就是这样的人。” 嬴小政鼓着腮帮子嘟嘴:“我们最重要,那舅父为何还要离开我们?” 朱襄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给秦王和白起送了一大块卤水点的豆腐和豆腐食谱。 如果不是因为楚国那时正好内乱,秦国还占有部分楚国的地盘。老秦王这四五十年的努力,基本就等于白干了。 五万人回到了赵国,赵国朝野震动,不少平民悄悄在家里给朱襄树了牌位。 不知道白起的好感度为什么会解锁,因为自己与他瞎叨叨了一阵自己的心声吗? 这样安静地看着秦王做决定,继续沉稳又兢兢业业地为秦王做事,才是取得一线生机的最优解。 “秦国和赵国没区别,都是国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国君的宠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人,无论出发点再正确,无论建立了多大功劳,如赵国的廉公和蔺公一样,国君说丢弃就丢弃。”朱襄看着湖面道,“区别可能只是宠的人是谁,是不是自己。” 1 嬴小政抱着舅母的脖子,猛地转头:“我不信!舅父不会丢下我和舅母!” 雪蹲在嬴小政面前,道:“我们虽然最重要,其他人的重要性比不过我们,但他们人太多太多了,即使比不过我们,也比你舅父他自己的重要性大了。” 蔺相如叹了一声气,道:“赵王身边的人一定会对赵王进言,扣押你们,威胁朱襄,让朱襄不为秦国效力。” 朱襄深呼吸了一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继续巡视和指导田地的工作。 廉颇嗤笑道:“也可能是楼氏为他分忧。楼氏虽已经不是赵国宗室,待遇和赵国宗室差不多,赵王要做赵国宗室不好出手的事,都是由他们做。” 范雎推举的两个人都降了,按照秦国法令,范雎应该担责。可老秦王却下令,朝堂不准有人提这件事,提者处死。 蔺相如的表情十分坚决。 世人都说,长平之战是赵国衰落的开始,为秦始皇奠定了统一的基础。 世人看着那篇其实是骂秦始皇的文章,说什么“奋六世之余烈”,好像秦始皇是坐在祖先的功劳上坐享其成。 朱襄又捡起一块石头,旋向湖面。 1 朱襄道:“范雎心胸狭隘,利欲熏心,加害忠臣,危害秦国;秦王偏听偏信,只重亲不重贤,若不是范雎之前确实是贤相,他们就是jianian臣昏君,和赵王有什么区别?” 朱襄道:“我怎么会对一个我能当宠臣的国家失望呢。武安君,谢谢你今日这番话。” 他们都不会。 雪抱住嬴小政,蹭了蹭嬴小政的脑袋:“嗯。” 雪抱着嬴小政,惶惶不安。 “好了,在我的封地,我就不信赵王敢硬闯。”回到了封地,廉颇松了一口气。 蔺贽挥动马鞭,朝着廉颇府上赶去。 嬴小政想起自己曾祖父的名声,小嘴一撇,金豆子就滚了出来:“曾祖父、曾祖父就不想,如果舅父不回来,我和舅母会面临什么吗?” 蔺相如本想隐瞒,但雪如此聪慧,已经猜到此事和朱襄有关,他想瞒也瞒不住,可能会让雪更加害怕。 国君最防备的是自己的族人,最信任的也是自己的族人。楼氏算半个赵国宗室,是赵王处理阴暗事的刀。 1 长平之战后,英明了一辈子的老秦王就变成了昏君。 好感度系统的判定挺严苛啊,系统的描述果然只是“参考”,秦王都能亲昵地敲打他的铁脑壳了,现在好感度还没解锁呢。 好感度就算只是一,或许都比别人甜蜜蜜地相处了一辈子更真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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