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耗子 (第1/3页)

    散猫猫起床的时候已经八点多，空早就赶大集去了，还写了个小条说灶上给他留了早饭。他光着身子溜达过去，嫌那对胸大得太碍事，又收回去了。

    一个煮鸡蛋，一盘炒菜和馒头，还有奇怪的黑色咸菜——这个他没敢吃——散兵吃光了，思考了一下，还把垃圾收拾收拾，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按照空昨晚的交代去喂猪，结果止步于不会用水井取水这一步，只好去搓苞米喂鸡鸭，幸好搓苞米没什么技术含量。

    空回家打开大门就看见散兵光溜溜地坐在院里板凳上等人，嚣张的坐姿让他的下体一览无余。他被迫想起了昨晚那种奇妙的、舒适至极的体验，吓得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都放下了，赶紧领猫回去穿衣服。

    “怪我，我昨天没给你找衣服。你先对付穿，后天我进城买肥料的时候去给你扯布做新衣服。”空愧疚地给他翻出自己的几件衣服来套上，又说：“不可以光着身子出门的。”

    “我没出门，我就在院子里。”散兵无辜地说。

    “……只要是不在卧室里，都不可以不穿衣服。”

    “好吧好吧……你们璃月人真麻烦。”

    空给他看自己竹笼里新买回来的五只小母鸡，他好奇地伸过手去摸摸，鸡跟被下了药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他摸自己的喙。

    “它们为什么不咬你？我可没少被鸡啄。”

    “因为昨天你喂我吃了个半饱，我有力气用一点魅魔特有的法术——看着我，空。”

    空浑然不觉地回头看他。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把散兵给抱进了怀里——下边又硬起来了，顶着猫的大腿根。散兵在笑，眼睛尚且是发着光的紫色，说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法子，饿的不行的时候好骗一顿饭吃。

    空红着脸松开他，低声埋怨道：“一会儿我妹子来看咱们，你这样叫我怎么见她……”

    猫说：“那我给你舔一舔？十分钟解决问题。”

    他心有余悸地说：“不要，你的牙太尖了。”

    散兵冲他吐舌头。

    他好奇地把空带回来的东西都翻了个遍，拆了竹笼把小母鸡放出来，在一个布兜里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腊rou，闻起来特别香。空递给他一把刀，说咱们去园子里割一点菜，中午给你炒腊rou。

    路过水井的时候空探头看了看，桶和绳子跟昨晚一模一样，他寻思了一下才问：“你是不是忘了给猪食里加水啊？”

    “没有啊？我根本就没喂，我不会打水。”

    空哭笑不得，于是只好又教他怎么用这口老水井。饲料倒进槽里的时候两头猪吃得很凶，估计真是饿坏了。

    做完这些他才带着小魅魔进菜园，握着他白软的手割菜。猫猫看什么都新鲜，挎着菜篮摸摸西红柿，捏捏小黄瓜，又薅了一粒没长成的瓜子儿咬着，空见他这样，就给他砍了两根甜杆下来，预备等会给他和妹子吃。

    “一会儿她来了，你要乖一点好吗，把衣服穿好了。”空边炒菜边和他大声说，“不要动不动就脱衣服……”

    “好啊，我乖。”斯卡拉摇着尾巴在锅旁边看了一会儿，眼疾手快地捞了一片腊rou出来，边烫得哼哼唧唧边塞嘴里吃掉了，幸福地发出了呼噜声。

    这玩意比炒蛋好吃，他立刻得出结论。但是空要吃，他的meimei也要——他是个依附着空生存的小魅魔而已，吃一片也就差不多了，那块rou本来也没多大。

    ——何况他的主食也并不是炒腊rou！他是吃大苞米的！

    他替空端了盘子，还不太熟练地拉拉自己的绿色大牡丹花衣服，把尾巴塞进裤子里，对着桌上的一盘大白馒头发呆。

    “饿了？饿了就拿一个吃先，这个是白面做的，比玉米面的贵呢……听说那些有钱的国家爱种麦子，你说我明年也试试种一点麦子怎么样？”

    他听不懂，茫然地摇尾巴，又想起来尾巴已经收回去了，就坦诚地回答道：“我不清楚，这个我没吃过，到处逃的时候好像也没见过多少农田，而且我不认识。”

    “嗯，没事，过几天我带你去认认咱们家地头。”他伸出手有点想摸洋蝙蝠的脑袋，又不太敢，散兵就梗起脖子让头顶贴上他手心，敷衍地蹭了蹭。

    他们坐在炕头等妹子，听见屋头鸡乱叫，空就站起来说她到了，乐滋滋地迎出去。进来的姑娘年纪也轻，长得跟空一模一样，瘦瘦小小的，扎着两条短辫子。

    “我给你新做了厚鞋送来，还来看看你新捡的伴儿——哇，好看，用的什么粉，这么白。”

    姑娘凑过来对着他转了一圈儿看，散兵就很乖地坐在那里，有点儿紧张，尾巴在裤子里扭来扭去，幸好裤子松，外面看不出来。

    “这就是妹子啦，叫荧。妹，他叫散兵，叫他斯卡拉也行……好拗口的名儿，改天请个师傅来给你取一个，入乡随俗。”

    散兵小声说：“嗯。”

    空觉得他紧张的样子还怪可爱的，叫荧坐在了饭桌前，也给他塞筷子，“怕什么，自家人。吃饭吧，特意给你们买的腊rou。”

    有不太熟的人在，散兵就拘谨不少，何况那破筷子他不会用，又不能当着荧的面用手抓，只好拿了个苞米在一边啃，香香甜甜，也还不错。

    荧指了指他，含糊地说：“哥去给人家拿个勺子来啊，搭伙过日子怎么还不会照顾下人家……哎，你是哪里人？”

    “哦哦我去了……”

    没有空在一边，他茫然地想了想自己要怎么说，最后发现果然还是学不会撒谎，只好实话实说，“枫丹。”

    “哇，洋人。”荧兴奋地问他，“外国是不是特别特别好玩，特别漂亮。”

    “不知道，我是……我是他们那里有钱人养的奴隶，偷跑出来的。”魅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空拿来的勺子，终于吃上了一口油香的腊rou。

    空说：“现在这不不是了嘛，璃月没有奴隶。以后就来帮着做点活儿，不差你的饭吃。”

    他们吃得还算轻松，空看他勺子也用不太明白，就用馒头夹了菜rou让他拿着吃。这好像坐实了荧对他的某种猜想，看他的眼神顿时更怜爱了。

    “你看不上人家给你介绍的小姑娘，找个伴儿搭伙也挺好。”荧说，“他乖乖巧巧的，虽然是瘦了点可能干活不太行吧，但给你送个饭摘个菜应该也不错。”

    “乖乖巧巧？”空难以置信地发出控诉，“他哪里……”

    散兵可怜兮兮地抽噎了一声。

    空：“……”

    等送走荧他才和散兵算账，“小斯卡拉，装什么可怜你……我亏待你了吗！”

    散兵得意洋洋地摇尾巴，嘎嘣一声咬了一口甜杆儿，“不错，这个好甜。”

    “喂！不能咽下去！！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