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留声机 (第2/2页)

，标记1234567，指着每个音符，逐次唱起Do-re-mi-fa-sol--ti。

    小沧随她唱起Do-re-mi-fa-sol--ti。磁石般的从天边传来的声音。

    陈在芸随着那声音渐离人间，一个大步，跨入云端。

    她在本子上草草画了个大提琴，旁边标记大提琴cello：「大提琴大概就是长成这个样子，小一号的呢，叫中提琴vio，再小一号的就是小提琴violin啦。」

    「你会用大提琴吗？」小沧认真看着她在画，抬头瞄见她垂目的专注，心中甜腻腻。

    陈在芸的笔嗤嗤在本子上划出抓人心肺的声响：「我不会。我只吹过长号……长号就长这样的，这个杆子是可以拉的。我没什麽音乐细胞，吹出来的声音，跟放P的声音是一样的。」

    小沧笑到眼睛成线，整张脸只剩下一口白牙。

    「还有哦，」陈在芸画出黑白的钢琴键：「这是钢琴，可以弹奏所有的音符，是个万能乐器。」

    「你弹过钢琴麽？」

    「当然……」铿锵有力的钢琴声响始终回荡在她的脑海里。高蔓丽坐在窗前弹奏时候的样子，云里雾里一样渐渐模糊。

    陈在芸顿了半晌，转脸看着小沧：「弹过，不过就一次。大概就这些啦，」停笔道：「你以後想出什麽旋律，就照这样的记下来。」

    小沧接过记录本，攥在手里。

    「Ai上我了吧？」陈在芸笑容狡黠：「留下我，还可以帮你很多哦。」

    小沧没有说话，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提起一个黑sE的方盒子，放在眼前：「现在常听的就是这台小的，音sE很好，噪音也小。你要不要听听？」

    被那幽幽的花香x1引一样凑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肩膀瞅上了她的脸庞。

    小沧专注盯着那台机器，两眼瞪圆，眼睫微颤，眉毛轻挑，像见到奇珍般的。动作小心，怕打碎了玻璃。四指扣着黑sE外壳，拇指将中间的锁扣拨开。右手慢慢掀开盒子，撑开支架。

    她紧紧熨着她的胳膊。她的身上暖暖的。抿抿嘴，笑意醉人，歪着头看回留声机。

    盒子中央坐着一张正圆形的黑sE唱片，旁边有留声机的机头装置。

    「这个我会用，」陈在芸伸手抓向机头。

    「不准，」小沧抓住她的手：「你能不能别这麽粗暴。」

    机头只能轻提。食指中指扭着小小螺丝，先将机头的针松下。

    小沧举起旁边的一个小小纸袋子，捏起一支崭新的针。

    「这是新的，要经常换。老用旧的，会把唱片磨坏的，」小沧将新的针送入针孔，拧好之後，松手，右手提起盒子右侧的摇杆，轻轻摇动：「这里也要慢，善待它，能唱好久。」

    一举一动，轻盈缓慢。机头转到唱片上方，针头嵌入唱片的纹理之中，天生一对，严丝合缝。陈在芸盯着她快速移动的手指，腹中sU麻，腿脚软绵绵。

    机箱里的机械组合聚集能量，传递到转盘，唱片缓慢旋转，嘹亮歌唱。

    陈在芸念着机头上的字母：「VictorTalkingMaepany.Camden,NewJersey.」转过脸对小沧说：「这是美国产的。」

    音乐节奏轻快又耳熟，胳膊腿脚收到指令，打起节拍1234，1234，1234。

    陈在芸T0Ng了把小沧：「这节奏好像是佛克斯。」

    目光转到唱片上，FoxTrot不停旋转，正是佛克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熟悉的节奏令她浑身战栗，腹中的炙热浪cHa0悄然濡润她的感官。

    小沧也躬着身子看那唱片，附和哼唱，只憨憨地笑：「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小沧……」陈在芸快站不住了：「这是舞曲，要跳舞的。你会跳舞吗？」

    小沧摇头。

    「我教你跳舞吧。」

    「你会跳舞吗？」

    回忆会飞去远方的岸上，坠落在那座男靓nV倩的舞场，那座灯红酒绿的城隅，那座诱惑撩人的喧尘。

    陈在芸轻轻一笑：「想当年我还是圣Ai娜一姐呢，整个舞场没有跳得过我的。你算找了个好老师，别人花多少钱我都是不教的，」拧她的脸：「别不懂珍惜哦，来吧，现在就教你几步。」

    气势汹汹挺直腰杆，她又成了聚光灯下的焦点。

    小沧顿时手脚慌乱，目光乱窜，脸sE紧张，半张着嘴：「我……我不会跳舞。」

    「你怕什麽的，」陈在芸眼球朝上，嘴角带着迷醉的意味：「这里就我们两个。」

    捉住她逃避的胳膊，滑向小臂，扣住手指，微醉上头。

    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情不停抓挠她的五脏六腑。

    「我跳nV的……你跳男的……以後，我们可以……互换……」

    陈在芸目光游离，浑身燥热，上齿轻轻磨蹭着松软的下唇。洞中空气越发稀薄，高昂起头才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