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拒绝 (第2/2页)

分。

    小沧的目光又移向大海，陷入深深沉思。

    这里不应该是她生命的转折点。人的命运，是从出生的一刻就定下的。这里有很多跟她身份不相符合的人，自己太过卑微和低贱。

    陈在芸在船上轻摆，没有任何晕船的不适，盘起胳膊：「你在想什麽？」

    这里远离岸边，不见了那只男人的手。不如，我们来玩一场属於nV人的游戏，单纯g脆的游戏。

    小沧摇摇头，头又扭向另一边。

    陈在芸努力想个话题让她说话：「你的名字是怎麽来的？为什麽叫小沧？」

    「沧……」小沧也不知道：「在书上看的。」

    「什麽书？」

    「沧什麽……浪什麽的……」

    「沧浪之水清兮？」

    「可能是吧。」

    她的聪明缩小了小沧的身子，将她变成渺小的一粒灰尘。

    「你教我划船吧。」

    「你不晕船了？」

    陈在芸摇头浅笑，从她手中抢过一直木浆。木浆很重，她手一划，啪一下砸到水里。提起扶稳，学着小沧的样子摆动木浆。适应之後，抢来另外一支，甩开双臂划水。

    对面的她真是无b聪明。小沧的身子已经沉到绝望的沙底。假如今天可以启程，她甚至可以自己划去小gUi岛了。她能在大gUi岛上得到的，未免太少。她留在这里，只剩下浪费光Y。

    「还有什麽要学的？」陈在芸一边摇浆，一边努力读着小沧的心思。

    在我来这个岛之前，也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人，也有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从山西到芜湖到上海，那只手一直试图掌控我。而此刻我在一支漂泊的船上，对面只有你。船将往哪里走，应该掌握在我们手里。我已经足够大胆，你需要更多勇气。

    小沧摇头：「不行，这里生活很危险。」

    大gUi岛是个贼窝。她是抢劫别人财产，遭万人唾弃的贼。她不应该选择从天边坠落海底。

    面对大海不用畏惧？都是骗人的话。海洋深处有鲸有鲨。海洋愤怒的化身，足够摧毁一切。而每次打劫之前对结果的未知，更加会让小沧焦虑白头。

    「入秋我们就要去打劫了，会有人Si掉。」

    「我不在乎。」

    奋力摇桨，逆水行舟。随心而行。

    「别说傻话，给我吧，」小沧抢过木浆，使劲甩臂，右桨使劲cH0U打，船头调转。她必须回岸上去了。

    「明天你要教我什麽？」

    「没有明天了。」

    「你什麽意思？」

    「你已经不晕船了，可以准备回上海了，」小沧的手臂越摇越快，船首在水面擦出浪花。

    「你当昨天什麽都没发生过吗？」陈在芸愤怒了。

    「我们没可能的。你要回上海，我继续当贼。」

    「我不回上海了，跟你一块当贼。」

    「别说傻话，你要回上海。」

    船即将到岸，小沧将木浆置於船舷两侧，蹭得站起，一步跨到船头拉起绳索。

    陈在芸盯着她的身影，越想越气，随着她的脚步跟上前去，站不稳左右摇晃。船身随着她生气的踩踏猛烈摇动。

    「喂，你不要过来，船会翻的，」小沧回头。

    「你这人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陈在芸猛扯她的衣袖。

    「你该回上海去，那个船不能总等你一个人，我也不能总陪你一个人，我还有其他事情做，我的事情。」

    「你什麽意思？」陈在芸将她扯下船头。船身歪歪扭扭站在翻涌的海浪里。

    「什麽什麽意思？」小沧转身，不敢对视，松松垮垮站着。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小沧低头，紧紧咬着嘴唇。

    「那你喜欢谁？海燕吗？」

    小沧点头。快要窒息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SaO的。」

    「别这麽说她。」小沧弯腰捡绳。

    忽然间，陈在芸觉得自己像被扒光游街一样耻辱。她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一摞筐的勇气，就换来小沧寒冰似的回应。满心寄托希望的人可以如此决绝地拒绝她鼓足勇气送出的Ai意。

    「上来吧，」小沧跳上码头，伸手拉她。

    陈在芸憋得满脸通红，打开她的手，自己爬上码头。

    「早点收拾，准备回上海……」小沧系紧绳索。

    不服输的她盯着她的身影，一瞬间怒不可遏。她和她的海洋忽然模糊起来，成了一个可怖的想要撕裂她的鬼魂。当陈在芸感觉到眼泪擦过脸颊，带来些许凉意的时候，情绪猛然失控。

    陈在芸狠狠跺脚，飞起一脚，将小沧踹下码头——「你对我不好。」

    扑通——

    小沧的身躯被翻着白浪的大海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