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花】桥头一觉_01再重逢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01再重逢 (第2/2页)

几年像一具活尸体,被渔民草草钉进棺材里埋了。等到他身体苏醒,神智却无,他破开棺材,跑进山中,渴了饮泉,饿了吃草,像个新生的小兽。或许食饮天地,万物灵气所感,他从昏沉中醒来,忆起旧事,好像观棋烂柯,都似前尘往生。

    他就特别想念他的故友。

    李莲花梳洗干净,再去找旧衣旧物,发现不知过了多少年,早已不可寻。他只好漫无目的地循着海边徘徊,忽然感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天海之间,方多病站在水影中,怔怔地看着自己。

    “方小宝这年纪上来了,就是凶。”李莲花翻看手腕上沉重的枷锁,“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咯。”

    那日方多病近乎凶狠地掳走李莲花,连夜差人建出这一个牢房般的莲花楼,然后把他锁了进去。其间他偏执地盯着李莲花,李莲花困得睡着,他却一刻没有合眼,他一直抖,浑身都是汗,脑中有很多想法撕扯他的神智,让他头痛欲裂。

    等到李莲花再醒,已经身披重锁,被囚于莲花楼中。

    “笛飞声呢?许久未见,叫来一起喝酒吧。”李莲花试了试手铐,竟然无孔,不知用了什么天机奇术,“厨艺都要生疏了,今晚我给你们做菜吃。”

    方多病不回答,定定地站在他面前,整个人好像绷紧的弓,忽然问:“为什么丢下我?”

    李莲花一愣。

    方多病咬紧牙关,逼退眼中最后一滴泪:“我甚至点了你的xue,我都那么求你了……为什么?”

    李莲花神情凛然,他抬手去摸方多病的脉象,却忽然被方多病狠狠压在榻上。他能感受到身上的人比八年前长得更高大了,连拥抱也强势坚硬,血气喷涌,呼吸凌乱,双眼发红,神情不定,简直一派走火入魔之象。

    “小宝,你怎么回事?你找关河梦诊过吗?”李莲花气力不济,两只手腕都被他紧紧箍着,动弹不得,蹙眉问他。

    “我都那么求你了,我都那么求你了……”方多病只重复着这句话,忽然双眼一亮,“我去找关河梦,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方多病身体忽地溢出内力,他手下不受控地猛然用力,隐隐听到咔嚓脆响,李莲花右手手腕被应声折断,他短促地闷哼一声,又感觉肩头被狠狠咬了一口。

    “方小宝!”李莲花喘气,“你怎么真变成狗了!”

    李莲花右手无力垂着,只余左手二指凝起内力点在方多病胸前膻中、巨阙两处大xue,低声喝道:“运行扬州慢。守心而发,贯通百会,调息凝神,造化为一。”

    方多病却只是将头深深埋进他颈窝,不断喘气起伏,好似失去神智。

    李莲花无奈,提气将扬州慢聚在掌心,拍向方多病胸口。他这些年来活得非人非鬼,身体衰颓,经脉滞涩,扬州慢刚一运转,只觉得心力难支,几乎压不住碧茶。方多病也不领情,忽然紧紧抱住李莲花的腰,勒得他呼吸困难,内息全乱,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字:“……滚。”

    李莲花用尽力气狠狠一蹬,踹在方多病大腿,方多病呜咽一声,逐渐松开身体,他双眼圆睁,直盯着李莲花,似乎有千百种委屈困顿,神情倒是逐渐清明起来,好像终于冷静下去。

    “方多病,你发的什么癫症?”李莲花愠道,他看着方多病黑亮的眼睛,又叹了口气,去拉对方的手腕。

    脉奇而曲折,又细又窄。李莲花见他身强体壮,精神却恍惚,料想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好,心里觉得难过。

    他看方多病眼眶发红,嘴唇颤着,欲语凝噎,于是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想去摸摸他的脸。

    可是方多病的双眼忽然映出凶光,他猛地冲过来,狠狠咬上李莲花的唇。

    李莲花想了很久。

    就是方多病在他身体里肆意妄为的时候,他默然地忍着疼痛,思绪却飘远了,平静地回想他和方多病以前的事。

    比如他和方多病第一次相遇,他说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少爷是生瓜蛋子,他屡屡用药迷倒方多病扔在路边,又用何晓凤的信烟吓唬他。他嘴里没有什么实话,一会儿骗他自己不认识什么李相夷,一会儿骗他山洞边捡来的苏州快,一会儿骗他自己毒解了。

    直到他快死的时候,方多病还是那样用一双湿淋淋的眼睛看着他,求着李莲花别再骗自己了。

    所以当方多病冲上来深深吻住自己,又轻轻一扯把衣服撕烂的时候,李莲花忽然就没有底气去反抗,没有底气像从前那样训他,动手动脚,没大没小。

    方多病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跺着脚生气,然后下一刻就和好,对他说着:

    是你说的,我便信你。

    你若骗了我,再见你的时候,我也都忘了。

    李莲花就莫名任由方多病把他翻倒摔在墙边,真的没有一点反抗。方多病狠狠地在他后背啃咬,留下一圈又一圈牙印,然后把硬挺饱胀的下身探入他的腿间。方多病手上也没有章法,只是胡乱抓着李莲花的前胸,常年握剑的手掌有层薄茧,指缝一用力就勒得白rou发红,留下细长的抓痕。

    这是一双我曾经教他握紧木剑的手,李莲花想。

    方多病胯下硬物发烫,在未经开采的蜜xue口试探搓磨,好像狩猎的巨蛇,顷刻发动,一下子顶入头去。李莲花身体一僵,下意识想叫一声小宝,却化作半个气音,变成欲语还休的喘息。那巨大的硬物便趁着此时一点点挤了进来,不留情拓开每寸紧致的软rou,好似从中把李莲花贯穿,直顶着甬道深处。李莲花脖颈高抬,腰却软了下去,他一只断腕无力地垂在榻上,另一只手勉力支撑,还是让他浑身发颤。

    下一刻体内的巨物又一寸寸向外抽离,却好似有吸力似的,将湿滑软皱的rou道吮出淋淋水声,李莲花只觉得身下发空,骤然,那根roubang又猛地从头贯入,深凿重捣。李莲花一下子绷直了身子,脖颈扬起,双眼含红,半张着嘴唇,溢出一声百转千回的低喘。方多病便更加用力,抽插顶撞,贯通始终。他身体强势,多年流离给他行事风格添了些无所不用的匪气,他如犬似狼地用尖牙去磨咬李莲花的皮rou,留下rou身侵占的血丝与淤斑,他像是因为曾经失去得太深刻,所以拼了性命也要把这一具rou身强留下来。

    李莲花就是在这时候,浑浑然想起过往。他试图从找到方多病变化蛛丝马迹,譬如何时动情,何时起欲,何时迷乱,何时惘然,冥思苦想不得解,只让他在记忆流转中品出心驰神往的回甘。

    方多病狠狠一顶腰,几乎把李莲花撞散架,他侧过头低声细细地咳,心脉隐约地疼。他身上沁了层冷汗,额前跳出青筋,眼前模糊了,有些喘不上气。他有点想回头叫方多病停下来,或者慢一点,但是喉咙一动,只有很细的气音。

    他隐隐听到身后方多病在叫自己的名字。

    李莲花,李莲花。

    李莲花,我恨你。

    李莲花大惊失色,却没有力气去确认这句究竟是方多病亲口说的,还是只是自己昏迷前的幻觉。他喉头一哽,只觉得身体里忽地涌入一大股热流,眼前便暗了下去,骤然跌倒在卧榻上。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