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gl)_25她在盛放,不是凋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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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她在盛放,不是凋亡 (第2/3页)

一些大概也没关系。

    出于各种原因对猫视而不见的人,也会因为类似的理由对她的烟视而不见。

    临席的人都太过聪明。

    而聪明人从不Si守规则。

    或者说,他们习得了另一套规则。

    没有人会因为猫的出现而触宴会主人的霉头,更没有人会因为一支烟去扫沈晚意的兴。

    甚至,侍者也在宴会主人的授意下为她送来了烟灰缸,并低声询问她是否还需要雪茄或卷烟。

    沈晚意摇摇头。

    侍者无声退开。

    沈晚意点了点指尖,漫不经心地继续瞧着猫。

    有些奇怪,她想。

    她对情绪的感知向来敏锐,即便是复杂到本人都难以厘清的心绪,似乎也能通过神情和目光的微妙流转,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共情。

    但这次,猫给她的感觉却有些不同寻常。

    或者说,猫和她的想象存在着偏差。

    显然,它衣裙漂亮,但姿态不堪。

    皮肤白皙,但满目疮痍。

    想必,曾在哪里遭遇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暴风雨,经历过放逐和流亡。

    可它沉默又安静,面sE始终如常,看不出受过摧残的痛楚和暗疮。

    没有深陷泥沼的无助和沮丧。

    也没有置身于此的羞耻和不安。

    不存在挣扎,不存在反常。

    不存在认命,不存在反抗。

    它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像是被磨灭了生存意志的将Si之人。

    但同时,它的面上又根本不存在无意生Si的空茫。

    这种近似于无的情感表达令沈晚意微感困惑。

    但很快,她便知道了答案。

    ……

    猫被召来这里,显然并不只是为了让人们远观。

    很快,它便得了授意,膝行而来,向人们打着招呼。

    不是以言语,而是以动作。

    为猫所独有的动作。

    它在地毯上缓缓爬着,身肢摇摆,T腿轻晃,举手投足间带着恰到好处的风情,目光却相当无神。

    那双眼混沌而荒芜。

    沙漠一般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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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不下雨,开不了花。

    生命力被从中cH0U离。

    只余下服从和本能。

    一切都是经过了指导的模式化,显得单薄而贫瘠。

    但人们总有法子充盈这种贫瘠。

    譬如,将服从和本能放到最大。

    猫深深埋下头,对众人打着招呼,相当谦卑有礼。

    有人得了宴会主人的提醒,纡尊降贵地俯下身,在猫说了什么话,又递出了手。

    猫抬头朝手心看了一会儿,目光里渐渐蒙上水雾。

    像是久违地回过神,重新进入了某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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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将那双眼眸浸润的并不是水,而是q1NgyU。

    因陌生人而起的q1NgyU。

    它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开始T1aN舐面前的手心。

    舌尖一点点Sh润,眸光一点点凝神。

    呼x1一点点粗重,涎水一点点延伸。

    像是因此而生,为它滋润。

    似是某种动物本能控制下的返璞归真。

    沈晚意眉目微动,了然了偏差所在。

    是她的预设出现了错误。

    猫不是正在被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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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早已完成了驯化。

    有什么东西曾经崩塌,并完成了重构。

    过程如何自不必言。

    总之,大概是一种不可逆的雕琢,或者水磨工夫,或者斧凿刀削。

    切除和挖空所有无用的品格,激发和助长为人赏玩的特质。

    令其被彻底剥离人X,重新赋予了动物X。

    令她成为了它。

    猫的主人确信它是猫。

    于是猫也确信自己是猫。

    不能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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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恶意设下的囚笼里,猫不会找到出口,只会在对他人和自我的反复质询中或受质询中,让JiNg神迎来一而再的崩塌。

    ……

    明晰了这一点,沈晚意的最后一点兴致也随之磨灭。

    她将早已燃尽的烟撇进烟灰缸,瞥了一眼爬到脚下的猫。

    猫抬头望着她,等待着下一位宾客的发落。

    沈晚意并不开口,只无声燃起了另一支烟。

    猫见了她的动作,缓缓摊开手,虔敬地向上捧起,像是要用手心去接掉落的烟灰。

    动作恭顺而熟稔,似是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沈晚意目光稍停。

    不是因为猫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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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因为猫手心的瘢痕。

    暗黪的,零星的疤痕落在细碎而错杂的掌纹上,像是碳化的黑痣。

    可那不是痣。

    更像是被什么烫伤后留下的痕迹。

    沈晚意看一眼燃着火星的烟头,一时无言。

    她抬手,将未尝过一口的烟一点点碾灭在了烟灰缸中。

    烟不再飘散,猫的面庞却越来越苍白。

    方才的迷乱和痴意缓缓褪去,换上了战兢和不安。

    像是没有得到正确的对待,因而陷入了对未知的恐慌。

    相当微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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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晚意没有兴趣再去探究。

    该走了,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天sE已晚。

    差不多要回家了。

    难得的空闲时光,本来该在家休息会儿。

    却中途被打断,只能替沈修来参加这场“无论如何也不能推”的晚宴。

    沈修让她露个面打个招呼就走,她出于礼貌多留了一会儿,结果就目睹了这场余兴节目。

    确实是余兴节目。

    神sE各异的宾客们一齐看向猫,像是十九世纪的绅士们蜂拥入场,围观着马戏团的畸形秀。

    一边慨叹着荒诞不经,一边又饶有兴致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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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马戏团的主人则置身事外,大度地看着观众和他豢养的怪胎互动。

    心情看起来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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