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卿色_第309章 真他娘的好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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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真他娘的好看 (第1/1页)

    是夜。

    自拈花阁被迫关门歇业后,附近几家妓院的老板们乐开了花,往常鲜少光顾的财主们陆续而至,大把银子也随之落进了他们的口袋。

    与之相对的,便是最近格外冷清的拈花阁。

    它静静矗立在一片汪洋灯火中,显得格格不入。

    为准备今晚的会面,沈莺歌调了一队锦衣卫留守风月街后自己便找了个理由先行开溜。

    而此时,她已换好女子装束,正坐在三楼的房间内静候容久的到来。

    她深知此人记仇又小心眼的本性,一句轻飘飘的邀请恐怕还请不动这尊大佛,所以派人送请帖时,她还另外附带了一件东西。

    摆好酒菜,沈莺歌坐在桌边长长呼了口气。

    但愿那东西能让容久改变心意。

    ——

    东厂这边,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

    下午容久收到拈花阁递来的邀请后,很是不屑一顾,摆摆手便对前来传信的锦衣卫说:“告诉她,本督最近忙得很,让他们等着吧。”

    锦衣卫应了声是,将手中拿着的帖子送到他桌上,便准备退下。

    随着他放下的动作,一根线头从合着的帖子边缘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容久眉头微皱。

    “等等,这是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锦衣卫后知后觉道:“哦!是那送信的小厮随帖子一起送来的,说是您看了就明白……”

    他话音未落,容久已经伸手捏着那根线头抽了出来。

    说是线头,其实并不准确,触感要比线更柔韧,甚至更硬一些,倒像是——琴弦。

    眼眸微眯,容久已把那根绕成圈夹在帖子中的细丝完全抽了出来。

    正是琴弦无疑。

    只是,为何对方要给自己送一根琴弦?

    指腹顺着纤细的琴弦捋过,末端似乎有被什么东西绑过的痕迹,电光火石之间,一些稍显离谱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似乎,曾有某个人在他的船上拆了琴弦用来钓鱼。

    但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粗制滥造的鱼竿自然是落了个四分五裂的下场,而且别说一条鱼,连只虾米都没引上来。

    “逐暖。”

    侍立在侧的人立即上前:“属下在。”

    容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本督记得之前船上的东西都是你准备的,看看这个,眼熟吗?”

    逐暖打量了一眼手里的琴弦:“……可否容属下去确认一下?”

    待等容久点头,他才拿着琴弦转身离开。

    传信的锦衣卫被容久叫住,不知对方是不是改了主意,一时也不该走,自觉找了个角落等着。

    不消片刻,逐暖匆匆而归。

    “回督主,属下已比对过,正是我们船上之前被沈姑娘拆下的琴弦,可它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沈姑娘来雍景城了?”

    容久没有说话,垂着眸子默然片刻,才对那等在一边的锦衣卫说:“去回吧,今晚的约,本督应了。”

    ——

    “您这边请。”

    知更的声音从屋外远远传来,沈莺歌立时精神一振。

    理了理衣裙下摆,最后确认了一遍自己的装束没有问题,她起身转向门口。

    知更停在门旁,朝身后之人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与前几日声势浩大的排场不同,今夜随行而来的只有逐暖浮寒二人,知更将他们带到门前便退了下去,另外二人也在容久的示意下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看惯了对方穿着织锦繁复的蟒服的模样,今夜容久的装扮让沈莺歌顿时眼前一亮。

    暗红劲装,黑革束腕。

    这般略显妖异的颜色放在旁人身上,浅一分显得轻浮浪荡,重一分则让人觉得邪气阴郁。

    偏偏他肤色有些苍白,又因习武不显病态,浅淡眉眼如同水墨画中晕开的朦胧雾霭,半张突兀的银白面具鬼魅骇人,被暗红衣袍一衬,恍如堕魔的佛子。

    青色血脉蜿蜒在细腻如玉的手背上,连带着那被握在手中的漆黑刀鞘都顺眼了许多。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本该冲突,现下却融为不可分割的和谐一体。

    视线相撞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怔。

    容久想的是,果然是她。

    而沈莺歌想的则是——

    草一种植物,真他娘的好看!这男人是有点美貌在身上的!

    难怪她当初会被这张脸蛊惑,真是一点都不冤!

    在沈莺歌一边不受控制地回想着最初那些见色起意的岁月,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这么久了还扛不住的时候,容久已经走了进来。

    “沈姑娘,果然是你。”

    沈莺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迅速回神,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露出个矜持而礼貌的笑容。

    “虽然连好久不见都谈不上,但当初约好的酒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她从废弃的南岐王陵离开时,曾与对方做过下次见面请他喝酒的约定,只是别说容久,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容久在桌边坐下:“你就是这里的新老板?”

    “正是。”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沈莺歌已经熟练地给自己斟了杯酒,举杯道:“近几日的事我都听说了,上次实在不巧,若早知大人要来,我一定不会离开,要是有何怠慢之处,我在此向大人赔罪。”

    说完,她一饮而尽。

    纤密眼睫将容久眸中情绪遮去大半,半晌,他唇角一掀:“沈姑娘客气了,之前你救本督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只是不知沈姑娘此次来雍景城,甚至接手了这拈花阁是作何用意?”

    不枉费沈莺歌之前受苦又受累地帮忙,容久现在这么开门见山,就好办多了。

    她把两人的酒杯都斟满,道:“早听说雍景城繁华,一直都想来见识见识,恰好最近有来这里做生意的计划,我便来了。”

    “江湖门派也要做生意?”

    闻言,沈莺歌失笑道:“大人,你也知道我得养那么一大帮子人,不做生意靠什么养活他们?打家劫舍可是犯大雍律法的。”

    她玩笑般的揶揄并未打消容久心中的怀疑。

    摩挲着光滑的酒杯,他颔首轻笑:“那这拈花阁可真是热闹,前有原颜朱,后有沈姑娘,背后的老板都不是一般人,这可让其他商户怎么办?”

    话虽如此,他语气中却没丝毫所谓的“为其他商户担忧”的意思。

    倒是试探她与原颜朱关系的成分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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