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2页)

  玄天泠颔首，向大殿的群众道：「如没其他事呈报的话，大会便到这里为止。另外，在後园的二人待回到内殿来。」

    玄天泠的头一直没转过来，但玄翔和李炀徽却有种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觉，教主所言毫无疑问是指他们二人。当李炀徽意识到事情变得大条下意识的想拔腿逃走，二人的肩膀同时被人按着。

    「炀徽，翔儿，还不快点走？别让天泠久等了。」

    「于……于大人……」李炀徽回首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後的于矢宇，一身整洁的白衣在草丛中显得分外耀眼，却总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

    于矢宇带二人穿过漫长的走廊到达内殿，玄天泠与玄天音正在品茗。

    「天泠，我把他们带来了。」

    于矢宇轻轻把玄翔和李炀徽推向前，在眼前的是教中两大重要人物，李炀徽看到玄天音那抹冷YAn的笑容，明明是笑着却令人不寒而栗，赶紧拉着玄翔跪下。

    「参见教主、玄护法。」

    相较李炀徽的慌张，玄翔显得冷静得多。也许要管理一个教派的关系，年轻的玄天泠和玄天音光待着便有着令人屏息的气势，但这鼓气势却压不着玄翔。在玄翔眼中他们是如师长般的恩人，没有其他弟子的惧畏感，杨流花则说是玄翔天生少一根的关系。

    就是因为少了一根，让玄翔可以直视着玄天泠久违的脸。半年未见，原以为快要忘记对方的脸孔，再相见时才发现，那剑眉星眸早已深深的印在脑海中。玄天泠脸如冠玉，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一如记忆中美丽，但又隐隐有些不一样。

    玄天泠察觉玄翔那双漂亮的凤眼直看着自己，左手托着脸颊笑道：「翔儿，谷中的生活习惯了没？」

    「是的。」玄翔呆呆的回道，看来还没回神。

    半年没见，玄翔的外貌越长越美，不过更令玄天泠在意的是他气质的改变，出生小倌楼的玄翔总会觉得自己b别人低下，而现在渐渐露出它的光芒。

    「天音有对我报告过你的情况，说你很努力於学习。」

    「是奴家没管教好他们才是。」玄天音美目一挑，说：「你们不知道教规吗？竟私自潜入大殿，知否我可以把你们当作叛徒或J细来处理！」

    「弟子知罪！」李炀徽的腰弯得头快要贴在地上，「弟子一时贪玩才y要玄翔陪我来的。」

    玄翔惊讶李炀徽竟想把责任全抬起，急忙道：「不是，是弟子想见教主一面才请炀徽带我来的。」

    「噗呵呵……玄翔还是如此可Ai。」秦瑛从内里的纱幕中缓缓步出，软若无骨的靠在玄天泠的椅边。「我们的教主果然受人喜Ai。」

    「秦瑛有何看法？」对於秦瑛的无礼举动玄天音不满的颦眉，玄天泠则毫不在意的命人上茶。秦瑛轻吮了一口茶，道：「我看他们二人只是贪玩，也不是有什麽恶意机心，不过犯了规条就一定要惩罚，不如……」秦瑛的明眸瞄向二人，看得李炀徽一个寒。

    「我刚好缺人手，不如要他们到我的药芦当杂役三个月作惩罚，玄护法意下如何？」

    「教主同意便是了。」

    「就这样吧。」玄天泠说，他本来对於玄翔和李炀徽偷看的事只觉有趣，并不特别在意。既然秦瑛想戏弄当惩罚也随他了。

    听到要去秦瑛的药芦，李炀徽顿时觉得被扔进冰窖中，当场石化。到于矢宇在他们耳边说还不快点向教主谢恩才叩头道谢。

    秦瑛笑容满脸的带玄翔和李炀徽走後，玄天泠缓缓说：「收了他为弟子，却又没怎样理会过他，我这个教主会不会很过份？」

    「奴家倒是觉得教主对他太好了。」玄天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天音不是一直都称赞翔儿有天份的吗？」否则以玄天音的脾X天资不高的弟子早已被她扔出谷。

    「教中有天份的弟子多的是，奴家不用花银两来买……」

    于矢宇对於这对堂姐弟不时上演的对骂已习以为常，只是瞥见玄天泠的气息，不禁忧心说：「天泠，听说杨炽的药还没送来，是真的吗？」

    「什麽！？」话是对玄天泠说的，他的堂姐反应却b他更紧张！玄天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点头。

    「为什麽不早点说！」

    「不用紧张，现在距离毒发还有一段日子。」玄天泠淡淡的说，彷佛谈论的只是外人的事。

    「天泠！你知道那药对你来说是多重要吗！？没有药你会……」玄天音不敢想像下去。

    「当然，如果他舍得的话。」玄天泠嘴角上扬却完全没有笑意。

    「我当初应该杀了他！」玄天音这句已不知说过多少次，只是他们都知道当时不是杀不了，而是不能杀。

    「奴家去找杨炽要他拿药来！」玄天音激动得站起来便向门口走去。尽管那些所谓正派人士没有他的消息，她不信她玄天音要找的人会找不到。

    「那人只是想要我们着急，何必中了他的套？」看着玄天音头也不回的走出门时玄天泠转向对于矢宇说：「天音就麻烦你了。」

    「当然。」于矢宇仍是如清风的笑道，只是离开前说：「只是大限前还收到药的话，我也不会放过杨炽的。」

    看着他们离开，玄天泠低头沉思，手中的白瓷杯被握得破裂。

    杨炽，一个与他纠缠了一生的人，何时才能和他了断？

    ＊＊＊

    与去的时候不同，秦瑛带着玄翔和李炀徽从大殿的正门离开，踼着白sE的阶级，玄翔终忍不住对李炀徽小声说：「教主的身T状况是否不太好？」

    「咦？」李炀徽疑惑的看着玄翔，心想他说不定因为Ai慕的教主没替他求情而胡思乱想。正当李炀徽想怎样安慰对方时，又听他说：「教主是不是中了毒？」

    李炀徽愣了一会，连忙掩玄翔的嘴巴，压下嗓子说：「你怎能拿教主开玩笑，被人听到不是打哈哈便能了事的！」

    玄翔拍拍李炀徽的手示意他放下，同样小声说：「教主的眉心带着紫气，那是中毒的迹象。」

    「紫气！？」李炀徽虽然刚刚大部份时间低着头，但他可没见到教主有什麽紫气。

    「先擅闯教派大会，还未离开大殿便说教主的是非，你俩还真大胆。

    李炀徽回首望着即使是严肃的话仍一脸笑脸的秦瑛，一颗心当场沉到落谷底。他忘了身边那位不但医毒高明，内功也厉害，特别是偷听的功夫。

    秦瑛没像以往般继续逗李炀徽，而是看他身旁的玄翔，玉指托起他的下颔。

    「难怪怪老头一直抓着不放手，看来你的确有学医的天份，光是跟他学了半年便能凭脸相看诊，普通的医师也未才看得出天泠的问题。」秦瑛盯着玄翔的脸看，yu凭外表能察觉他成长了多少。

    「不过就算怎麽有天份也好，犯了教规一样要受罚，走吧。」秦瑛说完便转身继续往他的药芦方向前进，玄翔和李炀徽却不会了言语。

    秦瑛的说话不是证实了玄翔的想法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