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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第1/3页)

    正值晌午,演武场的热气腾腾地往人身上蹿,几个上身赤裸的汉子正往身上浇水,个个成了红脸关公,一人抹了把脸,往地上啐了一口,“特娘的鬼天气,连着旱了好几日了!”

    一人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据说已经请了道士求雨哪,那臭老道连转了几天,一滴也没下来。”

    “贵人们是躲在宫里享福了,倒是可怜我们咯。”一人唏嘘一声,又突然起了兴致,“不过那位小太子可还留在咱们这儿受苦呢!”

    “乖乖,太子细皮嫩rou的,受得了这种苦吗?”

    “难说啊……”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了下方才说话那人的肩,“在说什么呢?”

    几位大汉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又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季小侯爷,您怎么走路都没声。我们……我们几个就随便聊聊,侯爷又来找大人呐?”

    季京酌见他们含糊过去,也只笑了笑,“师父他们在哪儿?”

    “后边儿呢,侯爷自己去就成,改天一块喝酒啊!”

    季京酌摆摆手,自顾自走到了后院,这儿远比演武场要凉快的多,绿荫如盖,偶尔也有微风拂过递送凉意。再往里走两步,便瞧见正中央站着一位少年,不,应当说是半蹲着一位少年,面庞热得通红,却一动也不敢乱动,一见他的身影,立刻眼前一亮,“小叔叔!”

    “站好!”一道浑厚的嗓音喝道,姬怀临浑身一颤,又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季京酌暗中好笑,对那说话之人行了一礼,“师父。”

    “侯爷可别这么叫我,叫人听去了,又以为我吕某人攀附权贵。”这人身量魁梧,身着一席青色武袍,面貌虽端正,却总带着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叫人忍不住发怵,他抬手放在姬怀临肩上,毫不留情的往下按了按,“练了几日了,怎么就这般不长劲。”

    姬怀临被说的面红耳赤,又不敢为自己争辩,只好暗暗憋着一股劲,在心里把他揍了千八百遍。

    吕大人一连挫了两位少年,终于坐在了青石板上,道,“来找我作甚?”

    季京酌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心虚,“皇后娘娘忧子心切,特让徒儿来看看殿下近况。”

    “看完了?”吕大人身板笔直,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那还留在这儿做甚?”

    “师父……今日这般炎热,让殿下休息一日吧。”季京酌手心发了汗,他深知他老人家是有多严苛,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休息?”吕大人嗤笑,“可以,烦请小侯爷代我向陛下递个折子,就说我吕某人一介庸才,担不起太子武师的担子,另谋高就吧!”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走,季京酌慌忙拦住他,“师父消气!”他连忙朝姬怀临递了个眼神,姬怀临苦不堪言,只得道,“本宫不休息!”

    “哼!太子都比你懂事!白长那几岁!”吕大人顿住脚步,又道,“没旁的事就回去吧,近日越发不像样了。”

    “是,师父。”

    ……

    季京酌心不在焉地走了出来,刚到拐角,就察觉到一具柔软的身体撞进了怀里,他先是一愣,而后眼疾手快地躲进了旁边的巷子,无奈地笑道,“唉……阿清,你可吓坏我了。”

    “怕什么,我看过了,周围没人的。”他怀里的小姑娘小声嘟囔了句,而后满怀期待地问道,“那傻小子呢?”

    “师父不肯放他。”

    姬华清噗呲笑出了声,“怎么样?他是不是变得又黑又丑啊?”

    季京酌想了想,道,“总之是没你好看的。”

    男子么,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季小侯爷,你莫不是在哄我吧?”姬华清戳了戳他的鼻子,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姑娘家的,怎么老是对我动手动脚。”季京酌顾忌着场合,只得撇开她的手,“阿临出不来,我们二人也不好……”

    “为何不行,次次都要带上那个傻小子,扫兴得很。”公主殿下不甘,“难道你我每次相见都要这样?若等你成了亲……”

    “我不会成亲。”季京酌斩钉截铁道。

    “那我们也……你若同我一起去求一求我父皇,指不定就,”姬华清愤然道,“你本就并非侯府亲子,算不上乱了伦常的。”

    “可旁人不知,明面上我依旧是你的叔叔。”季京酌面上也有些黯然,“父亲母亲于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不能让他们因我污了声名。”

    “那我呢?将来我若嫁了人,你也是今日这番说辞吗?”

    “我……”季京酌犹豫之际,突然厉声喝道,“谁!滚出来!”

    他急忙追过去,却只捕捉到了一角青色的衣袍,脸色霎时间苍白得可怕,姬华清跑了过来,颤声道,“京酌?你怎么了?”

    “没事……”季京酌恍惚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抚上了她的头发,“阿清,你先回去。”

    “季京酌,我们去见父皇母后吧,我会求他们……”姬华清道,“父皇是疼我的,只要我求一求他们。”

    “阿清,你信我……”季京酌说完,便几步朝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只余姬华清那满怀希冀的眼眸逐渐黯淡,充斥着绝望。

    ……

    他一路尾随那人的踪迹追去,直至月上中天,终于在山林中截住了那人的脚步,他跪了下来,喊了声,“师父。”

    “起来。”吕大人沉声道。

    “我知自己犯了错,师父骂我,罚我都行,只求您……别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季京酌强笑道,“千错万错全在我,公主年纪尚小,担不得这样的污名。”

    “你也知是犯了错!你也知自己与她明面上是叔侄!京酌啊京酌,洛司那么多出挑女子,你为何独独喜欢她!你要天下人如何看你!”吕大人气得发抖,愤愤地转过头去,“老侯爷顶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唉!”

    “京酌今日所得,俱是父亲母亲所赠,所作所为已然不孝,可我若再弃公主,又是违背本心,惟愿与侯府脱离干系,不使父母受辱。”

    “你为了个公主,连父母都不要了?糊涂至极!公主青睐又如何?她的婚姻大事向来握在皇上手中,此事一但东窗事发,届时你平民之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少年心性,可笑至极!”

    “若能不负于她,便是没了这条命又何妨?”季京酌对他磕了三个头,“徒儿求师父成全!”

    “你如何才能明白为师的苦心!”吕大人看着他依旧不肯起来,只得怒道,“罢了!答应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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