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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安,还是人在屋檐下,总之你除了ylow之外,你还能有什麽选择吗?”

    听到”ylow”两个字,感觉上好像躲在地窖的通缉犯一样.问题是,乔治说的没错,无论她是如何的心有不甘,现在,此时,糊过半个脑袋的黏胶还不能扯掉,心脏里还塞着果冻瓣膜上还拖着化石,她本来就没有什麽选择的余地.

    她不觉半咬住下唇,只能沉默了.

    乔治也静默了一阵子,然後深思,疑惑,而且带着苦恼地开口:“你究竟想怎麽样呢?你有考虑跟黎长相厮守吗?”

    她不禁瞪了眼,心想乔治areyoukiddingme?!於是她马上肯定坚定的说:“tilldeathdousapart!”

    “那你怎麽一直都不离婚?!你跟他在一起两年多都不离婚,你倒底是要怎麽样啊?!”

    她听得出乔治声音里的责怪,眼泪又再冒出眼眶;想到黎做了所有一切可能的”准备”;他跟眼科医生分手,跟父母反目,甚至送走小雨;他当然不会把这些都扣在她头上,但是,如果没有她,以上的事情会发生吗?应该是不会的.

    “我真的很对不起他,把他陷入这般田地….”她喃喃地说,然後就哽咽了,愧疚和悔恨像无数把刀子,在心头猛力地翻搅着.

    她知道乔治听得到她的眼泪,但是他仍然继续说下去:“予瀚,我是你的朋友,这一路我目睹你们下来,我知道你们两人是真心真意的对彼此承诺…”讲到这里,乔治有哽住一下的感觉,但他很快清了一下喉咙,又再说:“可是你知道吗,你这麽久都不离婚,也给你家那个一种错误的印象,让他觉得你没有意图要离开他;你想想看,有多少已婚男人跟单身nV人在一起很多年,但完全没有意思要离婚娶她,而要维持表面上的婚姻关系,如果你老公这样想,也是很自然的.”

    她深深地叹出气来,心想如果御天这样认为,那他就大错特错.问题是,如果她不跟他说,他怎麽会知道自己想的是错的.

    她不禁颓然用手摀上脸,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混帐,最蠢的白痴…..

    乔治和她都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後,她听到乔治x1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後话跟着呼气出来:“那你得要跟黎说了…”

    她朝自己点点头;无力得好似空气一样地说:“我的确得要跟他说,他应该还在等我简讯他,看他什麽时候可以过来…”

    乔治又长叹一声,然後说:“好吧,那我让你去打电话给他,我明天来看你.”

    这让她大吃一惊,已经讲到这种地步,乔治明天还是要来?!那他是打算来送Si吗?!然後她刚好一起陪葬?!

    她正要开口,乔治就说:“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我等会儿去你们社区高尔夫球场订一个时段,进来看看你.”然後乔治叹了短短的一声,说:“黎不能进来,总要有个人来把你抱一抱啊!虽然我b不上黎,但总b你一个人闷着要好”

    乔治的打算让她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什麽,但心里马上就盘算起要怎麽如法泡制把黎弄进来….

    这思忖的沉默让乔治马上知道她心里在打什麽主意,随即就开口说,口吻凝重到带着警告的意味:“你不用想了,你不要害了他,就算在佛州通J不是什麽大罪,但声名上总是会有影响的,一个官司已经让他够受的,你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你需要波折越少越好的渡过这段时间,他也一样,不要让这事害了他.”

    她无力的垂下头,一颗心已经落入无法再低落的底层;她知道乔治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但是想到她就这样等於是被软禁起来而没有办法见到黎,x中忧急惊惶的颤栗一阵强过一阵,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哀凄迷乱而虚软无力.

    但她仍然只能低低回说她知道,她不会轻易有什麽动作的.

    乔治沉默了半晌,x中充满了复杂而难言的情绪;他张了一下唇,但又止住自己而没有把话说出口,而终於只提醒她一句:”快去登记访客吧,拿不到你的助行器也是麻烦.”

    然後他又肯定的再说一次:”我明天来看你!”在听到她说”好吧”之後,他们就说再见了.

    挂了电话後,她怔在原位上好一会儿.整个房子里非常安静,但是,这样Si寂的无声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彷若地震海啸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过去的经验里,御天和她的吵架常被很多事情打断,b方说得要出门上班,或是时间到了,必需做某件事情,重要的电话进来,一定得要接,小孩的事得要处理….等等.被打断的吵架,很多时候他们没有”择吉”继续吵下去,但并不表示事情就过去了,而却好像没有缝合的伤口,把它晾在那里,裂得越久问题越大.

    所以,她明白早上御天因为赶着去上班,所以他砰了门离开.但是他下班回来後要怎麽样,那是没有人知道的.

    只是,不论他要怎麽样,或是像他们过去很多情况一样,两人就此不提,但”事情”终有它的”不灭”原理,无论去说或是不说.

    她换了一口气,感觉几近茫然的疲倦和萧索,但是,她心里明白,无论如何,眼前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设定送货公司,这样才能拿到她的助行器.於是她仔细去看了这个网站,很容易就设定了访客,也把手机号码和email都输入”通知”栏.她忍不住心想,御天说的没有错-youknowwhattodo-这些设定的确是很容易的.

    然後,下一件事,就是去跟黎说了.

    她握着手机,不觉前齿就咬住了下唇;听到这件事,黎的反应会是甚麽?他会紧张吗?会恼怒她这麽愚蠢吗?他会带她逃离这个屋子,跟可伊一起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租一个小小的公寓,或许把小雨也接来,然後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吗?但是,她忽然想起来,她的心脏瘤不知道有没有快要堵住心房心室,瓣膜不知道有没石化到快要像千年石窟的大门,所以,这般状况下她恐怕很难逃得很远;在医学中心不知道哪一层楼里有一间手术室,是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帮她订下的,而她眼前可以看得到的人生,恐怕就是从这个屋子到那间手术室.....

    想到这里,她不禁两手蒙上脸去;在四下一片静谧中,她甚至听得到T内厉声的尖叫在她整个身T里不停的回响.

    但是–她喘了一口气–在震耳yu聋的尖叫中,她忽然想到最恐怖的事–黎会不会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