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由x欲统治_重遇走丢了八年的小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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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遇走丢了八年的小狗 (第2/2页)

过来。

    咽了一口唾沫,高锦低下头,僵在了木椅上,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易拉罐,直到啤酒沫都冒出来滴落一身,她的眼神还是放在地下,余光里的影子越来越近,直到视线里多了一双脚,她还是没有抬头。

    刚才在看台上真的是江齐麟,她跟了自己多久。

    “这里正上方就有特警执勤。”

    眼前的人低着头,声音僵硬地说了第一句话,江齐麟想笑,没笑出来。

    “那你就该早点跑,不觉得我现在一伸手就能杀了你吗?”说着便不知道从口袋里掏出来了点什么向前递过去,惹得高锦恼怒地抬头,眼神泛起寒气。

    ——只是一包手帕纸。

    一向头脑清明的法官大人,眼神闪出了一丝迷茫,她是真的有点不明白。

    八年前那一纸判决下来的时候,她第一次那么感激自己学了法律专业,才能据理力争,在江家庞大的律师团之下胜诉,拿下了针对江齐麟的对自己的人身限制令,只要高锦活着,这条限制令就终身有效——江齐麟不能靠近高锦一公里之内,否则三分钟内就会有警察赶到。

    不管是作为一位军人,还是江家的大小姐,对江齐麟来讲,这都算是一幕屈辱的历史,当年江家费了多大力气,才压下这条新闻,高锦算是小赢一把。

    她不接。

    江齐麟无所谓的把纸巾扔到旁边的花上,再不走,屏蔽装置就要失效了,军备私用被发现了也不好。

    “别害怕,我就是来看一眼江家的狗,毕竟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有感情......”她又不知好歹地想去揉一下高锦的头发,谁知道她却“腾”地一下站起来。

    “滚。”言简意赅,整理好情绪的高法官,眼神冷淡又坚硬,江齐麟想,她有点怀念八年前她眼神里经常浮现的那点儿青涩的暴怒,最起码那个目光,只对自己才有过。

    她真的,长大了。

    “好。”江齐麟轻举起双手,向对方展示自己什么武器也没有带,然后吊儿郎当地笑起来,依旧死死地盯着她,往后撤步,一步一顿:“晚安,欢迎回家。”

    尾音带笑的这句话仿佛停留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看着江齐麟不急不忙远去的背影,高锦狠闭了下眼睛,咬紧了后槽牙,才发现右手里的啤酒罐还没扔掉,已经被自己捏的严重变形,她走向垃圾桶,将它扔了进去,却再也不想管长椅上的那束花,所以没再回头,脚步快速的向西北方向的那条上坡路走去。

    有句话江齐麟说的没错,她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但不是江齐麟养大的,而是她的母亲——江秀望养大的,江秀望死在了十年前的冬天,不是寿终正寝。

    很正常。

    江秀望依靠赌博起家,大半个星球的人都知道,后来她成了全星球最猖獗的地下黑帮的首领之一,都知道她坏事做尽,却没人知道她如何一次次的逃脱公检法和联邦安全局的官司的,还不都是靠了高锦在背后包装出来的几个草包律师,甚至江秀望的安保和情报团队,都是高锦一手选拔管理起来的,尽管表面上高锦只是个普通学生。

    但在江齐麟眼里,母亲却是太过于偏爱高锦,体现在从不让她沾手组织里真正的脏活,杀人贩毒、器官走私、高利贷什么的,反而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深度参与,还整天说什么,要靠高锦洗白业务的鬼话,洗白做什么,为了把组织交给自己的小养女吗,江齐麟对此不屑一顾,高锦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她这些挑衅,被烦的久了,也会搬出来江秀望来压她一头。

    十几年前。

    “母亲说因为我聪明,所以要让着你,你就消停会儿吧,我还有课要上。”推推自己的黑框眼镜,高锦第一万次在校园里被江齐麟围堵,还好江齐麟已经敲定了年后就要去军校进修,江秀望再怎么运作,也不敢把江齐麟真的推到政界去,她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有数的,政界的开拓,还是要等高锦毕业了再说。江秀望的算盘一向打得不错。

    她知道江齐麟找她不会有正事,要么就是想玩,要么就是有什么不敢让江秀望知道的麻烦事,今天很明显是纯粹想寻开心。

    “你们学校美人儿好多,怎么不给jiejie介绍几个。”江齐麟在她耳朵边叽叽喳喳的烦人。

    “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上床还好说,你可不要.....”高锦像想起来了什么,沉默了下。

    .....江齐麟也不说话了,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

    她年少无知的时候,做过一件后悔事,在自己的十二岁生日party上,当着众人的面,她对坐在宴席一角,一如往常般安静的高锦大打出手,并且,并且随手拉开客厅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也不知道干不干净的毒品注射器,狠狠扎在了被按倒在地的高锦的小臂血管之中。

    “难为你扎的还挺准。”

    “幸好针头上没有艾滋病毒。”

    “我高锦会一辈子记住你的生日的。”

    那年还不到十岁的高锦,对此次事件只有这三句评价,其实她想说:你们母女俩还真是一路货色。

    为了戒除毒瘾,高锦把自己锁在地下室整整三个月,连江秀望都觉得她有一丝可怜,甩手抽了江齐麟一耳光,让她对高锦道歉,对此高锦对她的唯一要求是:不想在这三个月内看到江齐麟,江齐麟耸耸肩,把饭菜人扔到高锦面前的地上就走了,临走前瞥见紧扣在高锦右手上的铁链已经把她手腕磨出血,看来任何人在毒品面前的忍耐力,都不怎么样嘛,连她也是,她那时还没想到高锦会把自己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长达三个月。

    长长的铁链将双手锁在还印有他人血渍的刑架边缘,整整三个月就吃了些面包和水,更不要说洗澡洗头,毒瘾发作的时候,会亢奋的几天睡不着,时而觉得身体像身处在地狱一样热,就忍不住脱衣服,又或者是像坠入冰窖一般的冷,没有毯子,拿些旧报纸盖在身上,一点用都没有,最难熬的是偶尔会感觉心口和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很痒很痒,布满血痕的手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没有人,高锦也始终不愿意发出难听的叫声,只有一次又一次、沉默着喘息,将拳头砸在墙上。

    因为这三个月高锦的空缺,直接导致组织里出了好几次小差错,回想起来,那时候江齐麟就该有点危机意识的,一个十岁的孩子,对组织已经有了这样的影响力,她自己还在傻乎乎的嫉妒江秀望对高锦的偏爱,怪不得江秀望对自己越来越失望。

    虽然跟江秀望比起来,江齐麟甚至可以算是人畜无害了。

    正在休假期间的江上尉自然没有飞回沉闷的部队大院,她驾驶着丹恩科技推出的最新款Q-12休闲型翼机停在勒纳首都郊外山上的一家私人宅邸顶层停机坪上,她其实不想来。

    十年前自己母亲离世,那时候组织望齐集团的前身已经完成了权力交接,虽然在江秀望死之前,并没有看到她自己希望的业务洗白,但在高锦为主的努力之下,组织的涉黑活动已经停止了大半,那时候的江齐麟没想到赵臣玺能够无能到这种地步,用了这么多年才在自己的帮助下把望齐集团的业务整体拨上正轨。

    还是说,是高锦曾经留下的的光芒,才把江齐麟衬的黯淡,自己就一直站在她的影子里吗,哪怕她本人早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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