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绒金雀花_把你卖给我也赔不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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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卖给我也赔不完 (第1/2页)

    龙眼碳烧出的幽幽蓝焰上,架着一把色泽极好的紫砂供春壶,煮茶的人似乎对壶盖上灵芝样子的壶钮特别好奇,直到里头的水沸了十成十,差点破开壶盖溢出来把炉子浇了,才想起来捏着隔热布去揭,一边揭一边小口吹吹气把雾赶走,不像煮茶,像在煮粥。

    这可真是个一点也不懂茶的,谢明荣想。

    也是稀奇,在这个以茶闻名崇北的观山小筑,招的人竟然对此一窍不通,谢明荣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人一套自创的手法,怀疑姚老板是否要让观山小筑转行做餐饮了。

    可是他没阻止。那双胡作非为的手实在很漂亮,顺着手看上去,人就更漂亮了,水墨色的绸质衬衫穿在他身上却并不寡淡,因为眉眼过分的秾艳灵动,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幅笔墨鲜亮的古画,即使什么都不做,单单站在那里都自成一道景色。

    漂亮的小孩儿恃美行凶,用大火摧残着他不久前才拍来的这把供春壶,又不要钱似的往里撒他陈了三年的白毫银针,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自信。

    或许是他看得太专注,小几对面说着话的人悻悻地停下声音。一旦安静下来,碳火烧的太旺的噼啪声就明显了,正举着瓢添水的人显然也呆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他被这呆意逗乐几分,原本因为好好一个下午被人打扰的烦躁也平复下去。

    “小朋友,”他的目光在那张嫩生生的面庞上停留几秒,心想如果姚韫是为着这张脸把人留下的,那也完全不亏本,让客人生不起气来,也是一种营销手段。嘴上却吓他:“知道烧了我多少钱吗?”

    小朋友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不会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水声咕嘟,叶芽在沸腾的水泡上浮浮沉沉,不断升起的水雾连成一片,谢明荣拿过他手里的瓢放回一旁瓷缸里,垫着隔热布拎起茶壶,从装着工具的竹筐里挑了一柄火钳,拨了拨烧的火热的炉子,夹起一块儿比较大的炭,随手扔到不远处做以装饰的水池里去。

    不偏不倚,正好溅了那扰他清静的人一身的水。

    那人不敢怒也不敢言,甚至水溅过来时躲都不敢躲。

    谢明荣替小朋友收拾了这些烂摊子,勉强拯救了这壶茶水,悬腕给自己斟了一杯。他做什么都有模有样,哪怕是刚刚拿着柄火钳也看着比旁人矜贵一些,这会儿低头转了转白瓷黄蕊的小茶碗,漫不经心里带着漠然,细框眼镜泛着金属冷色,与刚刚跟小朋友说话时不大一样了。

    “行了,回去告诉那个蠢货把尾巴夹紧了,那些不干不净的事儿,别再让我看见第二回。”

    现在是盛夏时节,观山小筑地处阴凉不必供冷气,可那边俯身垂首等待宣判的人却满背的冷汗。名贵的茶香萦绕鼻尖,这间清幽别致的小轩里装潢无一不美,衬托着那位贵人的雅好,谢明荣是这样的人——崇北城里三世三代的公子哥,胸怀兰蕙,肆意自在,无人不知。

    他也是这样的人——乖僻狠厉,独断专决,无人不知。

    碍眼的人退下去,茶香都浓了几分。

    只是今年头一回喝白茶,入口突然觉得有些艰涩,他怀疑是否姚韫把他存在这儿的茶调了包,毕竟姚老板如今钻进钱眼里,都敢随便往他的雅间里放人了,他要是哪天在观山小筑被一棒子敲晕带走也不足为奇。

    他想事的时候手上习惯把玩个什么,案上有个铁盒,是来时姚韫塞给他的,说是最近很火的某个牌子的烟,什么焦糖还是巧克力的味道,甜的能齁死人,说不定抽一口就能把他烟瘾给戒了。他百无聊赖,拇指顶开铁盒盖,里头是一排细长纯黑的香烟。

    另有一道目光也好奇地朝这儿望。

    谢明荣这才发现小朋友还没走,好像也不是对茶一窍不通,还知道入口发涩要加些桔皮调一下,正用玉质杵子小小声地捣碎干桔皮,只是他手上干着活,眼睛却一下一下地往他手里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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