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16页)

感到一项物丢至自己的腿间，低头看去，那显然是一具网膜扫描器，但却认不出所标示的厂牌型号。

    「这是什麽意思？」他逞强的试图摆出权威姿态。「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再说一次，贴在眼睛上，」男子掀开衣襟展示身藏的武器，「否则我就将你击晕再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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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里戈无奈屈服，将扫描器压上眼睛，机器闪烁起光圈，表示正在撷取植入他眼部电脑的资料，「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有个共同认识的朋友叫做博吉斯。」

    在巴库尔，人们提起博吉斯这个名字都会指向同一个对象，那就是夏柏雷商会的现任会长，也就是支持罗德里戈进入政坛的幕後金主。

    「既然如此，你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罗德里戈抗议道。

    的确在巴库尔，夏柏雷总是相当礼遇他这个政治金童，但是现在遭逢如此对待，重重伤害了他那由自卑衍伸而成的扭曲自尊感，当下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承认和商会之间确实有所牵连。

    「你只不是一笔随时可以被取代的投资而已。」男子一脸轻蔑，「你拿了钱，而这些钱就伴随着代价，所以现在给我乖乖配合，我只是要弄清楚你刚才到底和勒维特谈话的内容，懂了吗？」

    罗德里戈想到刚才面对勒维特确实没有达到商会所要求的指示，只能徒张着嘴，心虚的说不出话。

    代为发声的是机器完成扫描所发出的响音，男子伸手将装置回收。

    「你应该知道在内务省长办公室的所有录像资料都会受到加密的吧？」罗德里戈说。

    「这种事轮不到你来担心，」男子回以冷笑。「最後忠告你一句，别跟任何人提及在国政省和现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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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罗德里戈从对方的表情感到浓厚的威胁意味，只能顺从答应，「那我接下来还要做什麽？」

    男子冷哼，「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到评议会大楼，你这笨蛋。」接着以教训般的口吻下达命令，「照常参加会议，此外别跟任何人多话，更别做出引人注意的举动，议程结束後老实返回巴库尔，只要一切顺利，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回头找上你，对你做点好玩的事情了。」

    罗德里戈瞪视对方，但又在对方轻蔑的视线下默默退却，悻然关上艇门。

    在回到议堂的路上，罗德里戈只觉心中怒火窜升，先是被勒维特耍弄，又被人无故要胁，他从未在巴库尔受到这般羞辱对待，而自己在此地毫无权势，只得吞下这GU窝囊气……

    不，他转念一想，确实还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尽情发泄的对象，之所以带着秘书随行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向周遭其他男X炫耀她的姿sE而已。

    盘算起当艾尔玛今晚从国会资料中心回到会馆，所将要面对的惩罚，罗德里戈的俊脸泛起一阵病态的扭曲笑容。

    距离最高评议会所在的奥林帕斯地下城的东南方约2500公里处，是被冠以锻造之神名号的赫菲斯托斯地下城，这里与集中行政机关的众神之山截然不同，从过去数世纪以来，联邦内最顶尖的产业集团都有在此设立据点，从基本的业务接待服务处、示范X质的生产厂房、和学术机构合作的研究所，以至於保密管理如同军队严密的实验中心，是火星上最具代表X的工业重镇。

    距今不到一年前，在城中的安崔普高阶材料科技研发工业园区内进驻了凯赛斯特技研，这家公司由一群麦塔军事科技公司的人员出走并且另立门户所成立。表面上，其经营业务和老东家形成竞争关系，且特别长於导入新式材料的商品开发，虽然也有跨足其他领域的市场，例如嵌入人造sE素T的仿生纤维，或是为金属塑T注：MSA艺术家开发专利配方的合金，不过这一切都无法和开发兵工技术的利润相b，纵使凯塞斯特的成立时间尚短，但是作为私人军事承包PMC业界中的後起新秀，却已在联邦的军工复合T系中占上一席之位。

    凯赛斯特的总部位於距离太yAn系约220光年外的穆萨尔星系，特地在火星设置支部的举动不仅证明营运上的成功，也是在人类世界的核心宣示其商业竞争的实力，为了表现对於火星支部的重视，总公司方面指派创始者之一的董事来担任此地的主管。

    然而，这里另外也是凯赛斯特C控在火星进行非法情报作业的通讯站，支部的人事编制中隐藏着一支直属总公司的小组，神秘X之高，就连主管也仅只被告知这些人的存在，至於其成员名单则无权过问，更遑论活动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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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罗德里戈回到最高评议会的同时，取自他眼部光电脑的记录也已传送到支部厂区的研发部门，虽然讯息本身受到国政省根据公署资安法而受到强制加密，但是这里的分子材料设计与合成实验室配备的运算模组，具有b近军方目前还处於测试阶段的SNN-9600型的强大效能，再配合非法途径取得的演算法就能在数小时内破解得到罗德里戈在国政省长办公室内的完整会谈内容。机房的自动程式会将这段影像夹带到实验室的研究数据中，并以定期汇报的形式透过联结注：星际讯息传递结构网传到穆萨尔星系的总公司，由於这是合法的通讯传递管道，加上凯赛斯特作为和军方签约的科技承包商，受到b一般商业机密更高度的保护，因此除非掌握明确罪证，否则隶属国政省之下的联邦警察也没有调查讯息内容的权限。

    当凯赛斯特总部接收到这份资料，便会送到公司内代号沙姆夏的特别计画部，该部的主持者仔细审视罗德里戈和勒维特之间的谈话，便掌握了星际军将派遣一艘军舰前往巴库尔星系的情报，也依此确立沙姆夏的对应方针：一方面传话给罗德里戈，指示他向联邦政府提出搭乘那艘军舰返回故乡的要求，另一方面则是联系佩达诺尔的魔鬼鱼号，那帮海盗早已制定出一套对付军舰的作战方案，现在该是正式启动的时候了。

    联邦最高评议会大楼，地下生活机能楼层区，巴库尔代表所属会馆……

    艾尔玛从一阵噩梦惊醒过来，随即感到全身像是浸泡在名为疼痛的澡池中，差一点没忍住而放声尖叫，她无声的大口喘气，脑袋逐渐清醒开始转动，想的不是为何身处如此境地，因为过去几年以来已经重复经历许多次这样的待遇，而是确定自己能够支撑着离开房间。

    她逐一感知身上各处传回大脑的痛觉，牵动肌r0U和关节来确认伤势程度，才深x1气来积蓄力量，忍受烧灼般的疼痛起身而立。

    这里是为会馆主人设置的主休息室，开着夜灯的黯淡照明，她发现自己站在床缘，床上躺着一丝不挂的罗德里戈，正发出规律的鼾息，英俊的脸庞露出安稳睡容，显然艾尔玛失去意识之前就已经在各种方面上满足他的yUwaNg。

    艾尔玛蹑足离开房间，就怕惊动熟睡中的暴君，待隔音门板完全关上，她才敢放声发出哀嚎来减轻身T以及JiNg神上的痛苦。

    发泄过後，她环顾四周，目光越过宽敞清冷的外厅，落在格局气派的玄关，心想要摆脱这一切，自己要做的就是直接跨出那道门，如果她以现在的模样走出去，一个妙龄nV子衣不蔽T、满身伤痕的出现在联邦的权力中枢建筑内，并以此牵扯出地方权贵人士长期施nVe的丑闻，如此一来，巴库尔很可能在联邦政府和星际舆论的压力下，终结其星系代表的政治生命。

    然而b起永远摆脱罗德里戈的暴力Y影，还有更多、且更深层的理由迫使艾尔玛必须忍辱继续扮演目前的不幸身份，她的内心几度挣扎，终究还是压下冲动，认命似的转过身，扶着墙的颟顸朝会馆深处趋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