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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陈年旧事的吗？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叶可泠烦躁地说。

    叶可存默了片刻，才故作淡定地说：“我来接你回去。”

    穆萍并不知道叶可存在她离开后见了她母亲，来时心情愉悦，去时情绪低沉。

    在街头慢走，穆萍停在一个咖啡馆前。透过窗户，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穆萍拿起手机，就像里描述的场景一样。

    一道熟悉的《KBye》划破咖啡馆的宁静。视野里的人如预料中的接起电话。

    她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喂，是谁？”

    穆萍就笑了起来。

    “是我，往后看。”

    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男人一定会听出她的身份。

    果然，男人看了眼手机号码，又放在耳边，疑惑地问：“穆萍？”转头就来寻找她的位置。

    穆萍隔着窗户，朝他用力挥手。

    董兮裕被她咧嘴的笑容晃乱了心神。他好像从未看见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笑得很好看。

    这次的相遇是真的偶遇，上天安排的。

    穆萍也不知道自己是cH0U了什么疯，光是一个背影就能让她心怀期待。非要确认一下，还真的是他。

    异国他乡遇故人，确实值得高兴。

    但，穆萍和童同之间又不是简单的故人。穆萍之于童同，童同之于穆萍，究竟意味着什么，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反正，看见彼此的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喜悦是做不得假的。

    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毫无道理可讲。

    穆萍推开玻璃门，朝童同的方位走去，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董兮裕就这么木楞地看着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穆萍回答：“走在街上，碰巧就看见一个很像你的背影。想到你和我做的是同一架飞机，很有可能就是你。所以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结果还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董兮裕的关注点在此，他不记得他给过她联系方式。

    穆萍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董兮裕，愣是把他Ga0得莫名其妙。

    她笑道：“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们的yingsi早就被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要找个手机号码还不简单。更何况，你的老板就是我的闺蜜，我有你的联系方式再正常不过了。事实上，我连你住哪儿我都知道。”

    对此，董兮裕无言以对，只微微抿唇，平静地看着她。

    他入职的那天就填写过个人的基本信息，王敏敏知道了，不就代表穆萍也会知道。

    穆萍毫不在意童同的抵触，喊来服务员，又添了一杯和童同一样的咖啡。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等到穆萍的咖啡被端上，两人默契地同时拿起杯子，垂头喝着，再无声响。

    穆萍是一时兴头上来，也不假思索，就打了这个电话。真要说是想要说点啥是没有的。

    她自认他们还没有亲近到能愉快聊天的境地。

    不过，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吓到自己的想法。

    而且，她还真的说出来了。

    咖啡见底，穆萍cH0U出纸巾慢慢擦嘴，状似无意地问：“你有nV朋友吗？”

    董兮裕心脏猛跳，眉头攒起，嘴里的咖啡差点就要因为来不及吞咽而喷出来。他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却说不准穆萍的想法。

    今早一起床，右眼就时不时地起跳，老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董兮裕是个坚定的唯物质主义者，不信这些。但是，右眼跳了整整一上午，挑得他心惊胆战。难不成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终究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上网搜了百度，按他们说的拿了张白纸，遮住右眼，算是“白跳”。

    可听了这话，董兮裕的右眼又跳了起来。

    良久，董兮裕决定放平心态，当做很平常的事，平静地应了声，“没有。”

    说完后又觉得穆萍的问题不大对劲，于是又加了一句，“我以前有一个nV友，我很Ai她，现在也是。”

    “前nV友，不是吗？”

    董兮裕顿住。穆萍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格外明亮。

    他不愿承认。

    李光月是他的过去式。

    他Ai她，但他还是坚定地和她分手，纵然不舍，纵然魂牵梦萦。

    这条路注定要他一人走完，就是因为太Ai她，才不愿拿任何一点的可能去赌。一旦他的任务输了，对方恼羞成怒，未免不会拿李光月开刀。

    董兮裕的内心是一间冷冽漆黑的屋子，屋内的桌上点着一盏小灯，荒废和破败都被光驱散，尽管那光并不明亮，微微荧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就会被一阵寒风吹灭，但至今还在。

    那盏小灯就是李光月，不管过了多久，都是董兮裕的生命支柱。

    没了她，他的世界就真的成了一片黑暗。

    此时的穆萍并没有把他所说的前nV友放在心上，依照她和身边人的恋Ai观来看，前nV友就是前nV友，一个称谓而已。

    所以，当董兮裕强调他还很Ai他的前nV友时，穆萍是惊诧的。

    她不理解，既然他还Ai她，那她又怎么会成为前nV友。

    穆萍将疑问说出口，“你既然还Ai她，为什么要分手？是她甩了你？”

    董兮裕迟钝地摇头，“不是”，目光逐渐沉入黑暗，辨不清情绪。

    他垂下眼帘，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苦涩的YeT流进喉咙，也流进他的内心。

    董兮裕冷淡地开口，说：“我喝完了，我要走了。”

    这是他对穆萍的驱逐令。

    人的预感总是来得恰到好处，如果再不阻止她，穆萍就要说出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

    穆萍轻靠着椅背，眉眼在浅笑，说：“我想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纵使董兮裕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的听到这句话时，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喜欢你啊。”穆萍抱起胳膊回答。

    董兮裕不信，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董兮裕继续b问，“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不喜欢我却又要和我有交集的样子。”穆萍一脸笑意，让董兮裕看不出一点端倪。

    董兮裕偏过视线，说：“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那么……”

    穆萍打断他，“没关系，你最终会喜欢我的。”

    穆萍的自信让他再次跌破眼镜。恣意随X的穆大老板也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吗？

    董兮裕第一次那么头疼，早知道就说有nV朋友好了。只怕就是他说有，穆萍也有本事拆散他们。

    “我能有考虑的时间吗？”他苦笑。

    “加个微信吧。”穆萍话题跳跃得错不及防。

    董兮裕顿了顿，扫了她的二维码。

    穆萍看见新弹出的通讯栏，点点头，g脆地起身，说：“咱两回国见。”

    穆萍离开后，董兮裕坐着一动不动，疲倦地抚了抚额角。

    他看了手机上穆萍微信的头像好几眼，是日漫里的一个人物，董兮裕看过《终结的炽天使》，认出头像上的nV人就是x1血鬼nV王克鲁鲁。

    她这么大的人，还会用这种头像，想想就不可思议。

    人有了反差感才会引起他人的好奇。

    董兮裕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想要认识真实的穆萍的渴望。

    他知道这个想法很危险，但他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