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糖_【丕植】见月明 6-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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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丕植】见月明 6-10 (第3/5页)

都忍不住颤抖。

    曹丕没想到曹植受到伤害这么大,恨不得将灌均斩个十次八次以泄心头之恨,但他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怕病榻上的人多想:“他诬蔑王侯,本就死罪难逃。听说他……还在封地羞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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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轻轻道:“羞辱什么的,陛下言重了。”

    只不过被胁迫罢了:如果不听话,就会上奏陛下。过不了几天,从洛阳快马加鞭送过来写有皇帝斥责的诏书就会送到他手里。他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到后来,他已无力去关心这些旨意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远在洛阳的陛下真的会在意他的死活吗?

    就像这次,他不也是在正月初一便被叫到洛阳来了吗?他在路上颠簸了五天,而且一切,只因为灌均上奏说他醉酒傲慢,劫持要挟使者。

    想起那些难过的旧往,曹植眼中的光亮渐渐暗去。

    “子建?”

    曹丕知道他被这件事伤得很深,如今却不好在此多做纠缠,以免曹植想起更多导致癔症发作。他道:“朕已下旨封子建为散骑常侍,子建可否愿意?”

    对上曹植震惊且问询的目光,他又道:“只是如此一来,子建再不是王爷,封地也没了,以后只能侍从殿前左右,不知子建会不会觉得委屈……”

    曹丕这副做作的样子,怕是自己看了都要恶心一番。但曹植处在接二连三的震惊中,竟然没发觉,能在朝中有一番作为是他的理想,况且如今的他再也不想去就国了,没了封地正合他意,他猛的掀开被子就要下跪叩拜,曹丕吓得赶忙将他按住:“别动别动!”

    曹植只好靠在曹丕胸前谢恩:“多谢陛下,臣弟定当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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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将人扶着躺下:“你先养好病,就是帮了朕的大忙了。”

    曹植眨着重新充满神采的大眼睛:“陛下,臣弟还有一事想问。”

    这双眼睛看得曹丕心都要化了,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笑意:“你说。”

    “不知为何,臣弟一觉醒来竟不良于行。分明臣弟小憩前——”

    曹丕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郑太医,不知你的解释想好了吗?

    带着药箱匆匆赶来的郑太医好像战场上及时赶到的援军,让曹丕悬着的心终于稍许放缓。

    “陛下,臣来给四公子殿下医腿。”

    他向曹丕点点头,看来已经找到借口了。

    曹丕立刻向曹植道:“子建,病情的事,朕也不太明白,你问郑太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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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曹丕简直要为自己过硬的心理素质竖起大拇指了。

    郑太医向曹植道:“殿下,您对病情有什么疑问,臣定尽力解答。”

    就算不在宫中的曹植也听过郑太医的名号,毕竟他不光是太医院资历最深的太医,在朝中也有妙手回春的传闻。

    陛下竟然派这样的人来为自己诊治吗……

    曹植的心又小小的雀跃了起来。

    他只当心情随着曹丕态度的起伏完全是因为陛下对臣子的信任,而忽略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别的情感。

    “旁的也没什么,就是我的腿……”

    曹植指着自己的双腿,将疑虑一一道出。

    “殿下,”郑太医一面熟练的掏出银针准备施针,一面缓缓道:“您知道自己患有离魂症吗?”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凝重,就连曹丕也不禁信了三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植:“子建,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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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郑太医音量略微提高,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扭头对自乱阵脚的皇帝道:“臣……跟您禀告过的。”

    “咳咳!郑太医这么一说,朕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曹丕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朝中诸事繁杂,朕一时忘了。子建不会怪朕吧?”

    “怎么会!”曹植激动的坐起身,腰背挺得直直的,双手举到额前,俯身就要往下压。若不是两条腿受“治”于人,早就下地三叩九拜了:“陛下的圣恩臣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

    双臂被一双大手托住了。

    “你啊,怎么治病中也这么不老实。”曹丕将人扶着重新躺下:“再乱动,郑太医的银针若是扎偏了,疼哭了可不要来找朕告状。”

    语气带着满满宠溺,郑太医闻言手一抖,倒是真的差点就扎偏了。

    曹植素来怕疼,此刻身心都系在那根银针上,并没有听出那带着宠溺语气的话中带着娇惯之意。

    老太医久在宫中多年,知道什么时候能听见、什么时候又该听不见,他稳了稳心神,银针施的快狠准:“殿下的病情并不严重,可能也就是近期才患上的。之前没听身边人提起过?”

    幸好郑太医医术高超,并没有带来多少疼痛。曹植这才平静下来,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在封地日子虽不好过,身边总也是有小厮和婢女伺候的,却从未听人提起过自己有离魂的毛病。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一个失宠的、每天活在监视下的王爷,那些下人怕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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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下人又不与你同眠,许是疏忽了也说不定。”曹丕似不经意道:“子建,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没再找个人伺候?”

    他紧盯曹植的明眸:“同床共枕之人,自然最清楚身边人的变化了。”

    这个“伺候”,自然不是说的婢女与小厮了。

    便是连老太医此刻都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意,曹植却表情严肃道:“陛下,王侯婚配依制是要由皇家指定的,臣弟岂会自行定夺。”

    “倒也不必那么拘谨,选一两个侍女做通房……”

    “陛下!”曹植大声打断了曹丕的话,他似乎很生气,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臣弟不知陛下是否又听到了什么谣言,但自从父王赐死崔氏来,臣弟自问这些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任何荒唐之举。”

    他说完便闭起眼睛,再不去看曹丕。

    曹丕看着那泛红的眼角,心里也对刚刚咄咄逼人的自己唾弃不已。他当然知道曹植身边是没有人的,毕竟这些就国王侯的一举一动都在监国谒者的监视之下。

    但他就是要曹植亲自说出口才放心。

    如今这片心是放下了,可是眼看小家伙气急伤心的样子,他的另一片心又被提溜起来,他不自觉的去看郑太医,老太医此刻正在收针,感受到陛下的视线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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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臣还没有说完,”郑太医将曹植腿上的绷带慢慢拆开准备换药:“殿下的离魂症,自到了皇宫以来每日按时服药,已经压制住了。只是,您来的当天,大概就是您说的小憩的时候,不巧此症发作,所以您……跌进池塘了。”

    曹植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医。

    “我……我掉进池塘了?!”

    “是的殿下,”名满朝野的老太医一脸正经胡说八道:“宫人发现得晚了些,现在又是隆冬,所以您风寒发作,沉睡了几日。您的腿……也因为风邪入侵,不良于行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曹丕简直要直接封赏郑太医了。

    真是编的有理有据,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曹植被他掉进池塘这件事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不自觉的挡住自己的眼睛:太失仪了,居然入宫第一天就——

    随后他感觉有只手覆在他的手上,伴随着低语:“幸好子建没事。”

    郑太医迅速换好了药起身告退,殿内只剩兄弟二人,曹丕将二人的手拿下来,室内的光亮让曹植一时间不太适应,眼睛受到刺激流出一点泪水,被曹丕温柔的拭去了。

    “陛下……”曹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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