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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而且我敢(下) (第2/2页)

天空。

    看来这是一片深山里的桃林。

    四肢百骸反馈的酸痛和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不算陌生。他转了转眼珠,发现两人都没穿衣服,而下身似乎还连在一起。看向孟霁华,凭借多年交情从那惯常平淡的表情里咂摸出一星半点的无奈纵容。

    月光下,孟霁华光洁如玉的脸蛋上明晃晃浮现着四道血痕,他眯着眼睛观察半晌,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像确实是手指甲划的。

    堂堂周映年居然也会像只野猫一样抓人的脸。他面子上挂不住,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发现即使这样胸前刚止血的伤口也没有崩裂。

    ——显而易见,惊神散毒发时他又发了狂。孟霁华顾忌到伤口不好下重手,制他不住反被挠花了脸,只能顺着意思陪他睡觉。

    似乎每次发作时毒性都会减弱一层,这次甚至都不需要找两个人,大概再经历两次就没有明显症状了。但看起来每一次都会毫无征兆地丧失理智,武力强迫距离最近的男人跟他上床。再来上这么几回,只怕一世英明最终晚节不保,落得个yin魔骂名。

    周映年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我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副模样的。”

    孟霁华看进他的眼睛,那目光太冷,令他下意识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半晌道:“我的朋友却不多,恰巧你算一个。”

    连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是愿为彼此而死的交情,“要杀周,先杀孟”这种话流传了不只一天两天。这样反而显得他很见外、很不信任孟霁华似的。

    他眼眶一热,连忙转移视线,涩声道:“我得去京城一趟。”

    孟霁华挖苦道:“你倒是菩萨心肠。明知这些话都可能是虚假的,也一定要去么。”

    周映年摸摸鼻子,苦笑道:“如果你曾遇见过同样的事情,想必也会变得敏感些的。”

    “我要一起去。”孟霁华上下打量一下他,不容置喙地说。

    周映年挑一挑眉,调笑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里那么多用人想想。这回恐怕你我都会变成朝廷钦犯……”

    “先把人都遣散。”

    周映年失笑道:“他们曾作为孟家家仆,就算遣散了,往后还有什么人敢收留呢?”

    “考虑这些不是太晚了么?”孟霁华奇道,“难道我不是早就与你绑在了一起?”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何况……”周映年眨眨眼,“当日剑神大人请我吃闭门羹的事情,恐怕也已经传遍江湖了吧。”

    添油加醋一番便是二人决裂,追究起来也怪不到他头上。孟霁华沉默半晌,问:“莫非你就拖着这样的身子去闯大内皇宫?”惊神散不知何时会发作,但凡……

    “先皇在世时,我与二皇子见过一面。无论如何,我总不愿眼见那张充满朝气的脸蒙尘……”周映年笑了笑,“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有事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他好像都能露出这样安抚人心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地相信只要有他在就一切尽在掌控一般。

    孟霁华却不吃这套,冷嘲道:“难道那个被拴在地上的人不是你么?”

    “你应该多信任我一点,”周映年狡黠地眨眨眼,“就像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死一样。”

    孟霁华又沉默半晌,道:“把毒转移给我,我就不跟你走。”

    周映年霍然抬头直视他的双眼:“你应该知道,这毒只能转移到承受方身上吧?”

    孟霁华毫不客气道:“方才说男女姿势上下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人好像正是你。”

    周映年喉间一哽,张嘴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能做到不在乎上下位置,很大程度是作为双性之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才比一般男人思考得更多更深。而孟霁华生长在传统社会里,自幼接受父为天男为尊的思想,作为传统意义上的大好男儿尽得利益。

    环境塑造人格,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很难感同身受。怎样才能让这样一个人毫无芥蒂地接受“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

    ——因为是我吗?

    无情之人往往最为多情。相识多年也少见孟霁华情感外显,此番窥见内心一角已使他大为震撼,心潮澎湃几乎克制不住落下热泪,半晌抬起右臂环住孟霁华脖颈,笑道:“可惜我上次运功的时候真气走岔,毒已经附着在经脉上,就算你想要也分不出去了。何况……”

    何况你我本该只是好朋友、好兄弟。

    他固然为一腔真情感动,却也自知对孟霁华并没有旁的心思,明知自己不是个忠贞不二的人,一旦给出模棱两可的期许承诺,最终只会伤害对方。如果只是现在这样,他放浪形骸惯了,大可当是春药作用下一时意乱情迷。可若当真与孟霁华做了龙阳之好情侣间所做的事情,只会无端牵扯出多余的暧昧情丝。

    隐隐听出弦外之音,纵然神情依旧平淡,孟霁华的眼神却似乎黯淡了,透着一点似有还无的失望悲伤。周映年只当自己突然变成了瞎子,这深情半点都看不穿,拥着对方腰部发力,两人在地上滚了半圈,变成坐在孟霁华腰上的姿势。他的手从孟霁华白玉一般的胸膛抚过,滑到交合处摸了摸陷进雌xue里只露出一小节的yinjing根部。

    听见孟霁华呼吸粗重了一点,双手握成拳头,却没有其他动作,反而闭上了眼睛。

    他轻笑出声,扭腰拿雌xue上下taonong起明显没怎么用过的青涩roubang。方才没注意,一动才感觉xue里酸得惊人,后xue也隐隐胀痛。不敢多想失去意识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起伏一会儿,终于撑不住塌了腰,贴在孟霁华颈窝处压低声音调侃:“才做过的事情,你总不会就忘了?”

    孟霁华已忍得脸颊肌rou都在抽动,猛地睁开眼睛,掐着他的腰一翻身,又把人压回身下。周映年淡笑着拥着他,随着顶弄泄出声声低吟。

    不再是惯常做戏时高亢甜腻的呻吟,更像是轻轻的闷哼,有时被顶得深了,就转化为带点迷茫意味的呜咽。

    明月当空,桃花瓣飘飘扬扬落下来,衬得孟霁华那张冰雪般俊美无俦的脸更加妍丽,美得惊心动魄、扣人心弦。从来拒绝不了美人,被蛊惑一般,周映年轻轻拈起眼前孟霁华垂下来的一缕黑发,放在唇边吻了吻。

    孟霁华呼吸一窒,恍惚着轻轻抚上身下人带笑的嘴唇,犹豫再三,最终没有亲吻下去。

    这片繁茂的桃林里,只有落英簌簌的声响。

    ……

    很久以后,周映年转到蜀中,便顺道去寻了闻人羽的医馆。料想自己对宋闻星而言恐怕也是噩梦的一部分,便只是远远地观望。

    闻人羽坐诊大堂,刚把一位病人扶着进了内室。宋彩云宋闻星母子二人坐在后院阴凉处挑拣晾晒药材,一个一岁多的女童窝在宋闻星怀里,咿咿呀呀玩着老虎玩偶。

    原本宋闻星脸颊上那一点软rou终究没能养回来,本该憨厚温和的五官显出半分阴鸷冷漠。纵然浑身绝望气息已经淡去,眉宇间却依然笼着消散不去的淡淡的阴郁,只有在低头逗弄女孩时才由衷露出一点笑意。那个暖阳一般的少年侠客终究是被扼杀在了阴暗的地牢里。

    许是视线太明显,宋彩云警惕地转身来寻,认出他时大大地微笑起来,遥遥挥了挥手。

    他便也笑了笑,抱一抱拳,在宋闻星抬头前隐没了身形。

    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好。

    也许时间终究会磨平伤疤、模糊伤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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