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_第二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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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第2/2页)

别……啊嗯……”

    沉坠饱满的肚子rou眼可见地变得又胀又硬,随着仿如要将人顶穿的律动上下耸动着,君钰凭着意识几次想要逃开,却皆叫林琅制住了手脚。君钰捧着胀痛汗湿、越见妃粉的肚子,唯有仰面朝天,方好能残喘呼吸,身下交合处津液粘分,不知是此是彼。

    在仿佛要被贯穿的感觉里,又随着难灭的快感,升腾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极致之感。

    幔帐顶端鎏金绣花精致华丽,渐渐迷眩了人的意识,君钰双手捧着自己越渐胀硬下沉的肚子吞吐着略微喑哑的呻吟,恍惚地承受着这不断顶动宫膜的痛苦而极致抽插感,分开的一双长腿越渐痉挛。

    琳琅侧面瞧着那侧苍白绝丽的面孔,君钰满身汗水,唇角微张,迷离的表情不知是乐是苦。

    绞痛之感由内而生,林琅压下满腔翻涌的血气,抚着手下君钰那因着癫狂颤抖到快要痉挛的孕腹,强自提气醒神,抽插不止。

    喘息撩心,玉肢生魅,在血味与情香的融合下,人的心神逐渐迷失。

    玉笙寒撩开树丛,仿佛柳暗花明一般,在药庐之后,大片植被覆盖的山林中赫然出现一座青瓦阁楼。

    小楼有两层,没有金钉朱户,没有琉璃装饰、彩画雕檐,只在暗夜深处,那青杉郁郁下,小阁楼茕茕孑立。

    踩着石桥踱步过去,脚下水溪潺潺,头顶翠竹森森。

    忽的一巨型白色影子自林中窜出,直奔玉笙寒而去,林中鸟鸣起,一阵草木瑟缩,玉笙寒转身便见那巨大的白虎在自己身后笼罩。

    伸出手无声地摸了摸白虎低下来的脑袋,玉笙寒忽叹一口气。找了一节断木,以随身火器点燃,玉笙寒检查了一下白虎肢体上的伤口,确定无伤筋动骨之害,玉笙寒才稍稍舒心般动了动眉梢。

    火焰跳跃下的路在明灭中越加深沉,经年未曾有人来的楼阁,早已留下了厚厚的岁月痕迹,玉笙寒每一步踩下,都带着尘埃积淀的柔软。他水蓝色的眸子沉得如同月光下的海,风平浪静下不知是何种惊涛骇浪的心绪。雄壮的白虎乖巧而优雅地跟在主人身后,直到玉笙寒踏上楼阶,才不得不在其体型的限制下停在楼下。

    雕花红木门前,玉笙寒犹疑一阵,终是推门而入。

    尘埃如雪,纷飞错乱,回溯了荏苒光影。

    “大祭司,来了中原便改个汉人的名字,你喜欢伯玉的这首诗,‘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不如叫你玉笙寒如何?”

    “你这束头发和我这束头发挽的结叫同心,按照我们汉人的礼,你便算是我的人了。”

    “玉儿师父有管、乐之才,却来我身边辅佐,我之大幸。”

    “没错,本将军就是无赖。这里本将军最大,你如果反抗就是违抗军令。到时候我就拿赟浩君澜的字私自调兵去郑州的事情同你一道治罪,大祭司难道不顾及下你的少主吗?结发都结发了,还这么害臊,不快快过来服侍本将军。”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是此番活着回去,我便像赟浩一般弹首《凤求凰》与你听,作为聘礼之一好不好?”

    “玉儿师父总是最得孤心意。”

    “玉儿,‘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孤要娶长公主为妻,孤要结束这场战乱,”

    “飞腾之兆已见,又怎可久居人下。孤王只有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玉笙寒勾结雍王祸乱朝纲,给孤拿下!”

    “玉笙寒你还不快住手!你想真要同这些乱臣贼子同作刀下亡魂吗!不!玉儿!回来!”

    “玉笙寒你这个疯子。”

    “是我骗了你,所有人都是我杀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能留便留,玉笙寒对孤王的反心已起,若是他不肯回头,便放弃了他吧……”

    ……

    记忆错乱,声声回音至耳鸣,字字泣血。

    目光在室内逡巡,蓝眸水色荡漾,布帘、屏风、书架、桌案、挂画……几十年未变的陈设,唯是那些个风霜啃噬后的残破与陈旧,显示了时光的无情。

    缓步走至里间,满室熟悉,雀替窗棂的雕刻依旧精巧,只是物是人非。

    在书房的桌案边,但见玉笙寒周身衣袂飞扬,似“强风”略过,案上的风尘片刻吹尽。

    撕下一片衣摆,玉笙寒沉默地拿起桌案上的一个木匣子,仔细地擦拭掉上面的灰尘,打开,一枚竹牌静静躺在最上一格,竹牌以褪了色的红绳系了个同心扣为首,上面刻着一首小楷: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指腹抚过那些刀刻的痕迹,落下粗糙的触感。良久,玉笙寒才喃喃道:“你、骗我……”

    可是,什么“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什么“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都不过是“天长地久有时尽”,而后“此恨绵绵无绝期”。

    《上邪》为誓,最后,终究只剩下一纸荒唐了。

    拿出木牌翻开夹层,厚厚的纸张占了满匣——有情誓,亦有他玉笙寒所谓的“罪证”。

    政者诡谲,在乱世的争战中,只有因为利益的反复,何来信誓的情义?在上一任大祭司的教导下,他早已明了这般事实,却终究逃不过那人的甜言蜜语,盲目沦陷。

    灭族之祸,引狼入室并非是少主一人之过,他这族中大祭司,才是如这些纸页上所述,最原始的罪人。

    若非他护主不周,何尝会叫少主失身于君澜;若非他年少无知,何尝会识人不清助虎生翼;若非他独断专行,何尝会有那场灭族之祸;若非他执迷不悔,何尝会在最后还要到林谦婚礼上自取其辱,又怎会失去那个已具雏形的孩子……

    摩挲着木牌上的刀刻小楷,玉笙寒魔怔般道:“你、骗我、弃我,林、延逊……”

    一梦醒来,已是三十年过去,依然是泣不完的血,诉不尽的恨。

    不过也好,他这种导致灭族的罪人,身如浮萍,沉沦下坠,又何尝有资格生育,将孩子带到人世,也不过是平白添了苦恼——教抚少主之子君钰,是职责、是赎罪、亦算作一种心理抚慰。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

    林谦当初为自己取了这个名,也不知是否是暗示了自己的欺瞒。只是黄粱一梦,思亦绵绵,雨亦绵绵,当初数不清说不尽的事,如今也已为过往。

    玉笙寒抬手,一震,匣子猛然爆裂,碎末四溅,满匣纸张亦瞬间碎成万千,纷飞飘落。玉笙寒将竹牌收起,往内里行了两步,走至一副字画前驻足。

    字画已沾厚尘,模糊不清。准确擦掉上方灰尘,字画里露出一双飞扬的凤目,玉笙寒又往边上擦拭了几下,边上亦露出一双同样绘画精细的眉目,那瞳孔之色,为阔海湛蓝,如玉笙寒的眸子一般,只是,画中更多了些许暖意与笑意。

    玉笙寒自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摸着上面的血红宝石良久,玉笙寒忽的拔出匕首将其插入字画,宝刃锋过,狠戾瞬逝,字画自上方画轴一抖,粉尘簌簌抖落。

    “嘶”一声,字画自中间撕裂,将两双眸子分各一方。匕首脱手钉在了壁上,柄端因为余力犹自颤抖。

    红尘愚言,一份经年的爱恨。

    “永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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