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 (第1/1页)

    S.285惊觉

    “赫敏！该走了！”荣恩朝着还在门口和格兰杰夫妇说话的赫敏喊道。

    赫敏停顿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这个傻子显然没注意到他的行为有多不礼貌。她又转过头跟父母继续说话，“我得走了，Ai你们。”

    她抱了下格兰杰夫妇，他们脸上的不舍让她心里酸涩，但还是只能拍拍他们的手後告别。

    荣恩的旁边站着一个穿蓝袍子的男人，赫敏走上前，最後望了眼门口，朝着他们挥挥手。

    西奥在树上看着一切，三个人走到一段人烟稀罕处後，咻的一声透过门钥匙消失了。

    他跳下树，拍了拍肩上的落叶，走到他们刚刚消失的空地。

    会去哪里了......？

    不过......既然她身边有其他巫师......

    他的眼眸一暗，幻影移形离去。

    而他没想到，被他忽略的朋友出了大事，自己却浑然不觉。

    ***

    塞拉斯的脸sE还是很苍白。

    布雷斯这几天并没有给她好脸sE，一个人生着闷气坐在角落，她尝试跟他道歉，但每当有机会交谈时他就一溜烟的跑掉。

    这个情况过了一个礼拜後，塞拉斯终於醒来的那天才有所好转。

    那时她正和德拉科讨论家族的公事，卢修斯早已失了伏地魔的器重，在艾尔暗中指示下过得越来越颓废，他的地位突然被艾尔取代，许多食Si徒都在暗中观察她，没有人有出手的意思。

    这样要将马尔福一家隐藏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正当她希望德拉科说服纳西莎搬去其他别墅时，那b慌张又激动的闯进来告诉他们塞拉斯醒来的消息。

    当他们到安置塞拉斯的房间时，艾尔竟然有点害怕面对他。

    愧疚涌上心头，塞拉斯已经明白都发生了什麽事，看着他悲痛的眼神她更加难受。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责备她，也没有痛哭流涕，就像知道一切都会发生一样。

    “这是你的选择，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成为你的助力。艾尔，我曾经做了太多错事，让你孤独的长大，我知道我无法弥补你的童年......所以......你是我唯一的外甥nV，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包括被你利用。

    艾尔看懂了塞拉斯的眼神，她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口，只能上前轻轻拥抱他。

    “谢谢。”她低声说。

    维娜虽然一直哭哭啼啼的，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很有魄力，见他们别扭的谈完事情後，就请他们都出去让塞拉斯静养。维娜的态度有些冷淡，但话语还是带着礼貌，艾尔知道她免不了的埋怨自己让塞拉斯遇到这种事，却又基於权势或人情不迁怒於她。

    维娜尚且还好处理，但布雷斯......

    他双手交叉的靠在门口，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艾尔同样靠着门，示意德拉科回避一下。

    德拉科迟疑了一会，才慢慢的走下楼，“我去地下室用魔药，你们......还有两个小时吃晚餐。”他留下这句话。

    他走後，空气更加安静。

    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先离开，无形的默契将他们綑绑在原地，内心清楚的知道或许该好好解开这个节。

    艾尔罕见的先开口，“老实说，我想过你会生气，也想过你会难过，但没想过你会逃避。”

    布雷斯眉头一皱，似乎努力克制着继续无视她，转身就走的慾望。

    他瞪着前方的墙壁，“那你知道我为什麽逃避吗？”

    艾尔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好一会都说不出话。

    “......你......大概心烦意乱？老实说我不明白，你永远都会在我身旁和我一起讨论，我......”

    “你不明白的事还少吗？”他的语气刻薄。

    艾尔本能的不高兴，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发火，“你要是还不想好好谈，可以下次再说。”

    “我以为你把我当家人。”他飞快的道，阻止了她想离开的念头。

    艾尔不满又疑惑的看向他，“家人？我确实是把你当家人，难道你——”

    “那是你自己这麽认为！”他低吼了句，艾尔被怔住了。

    布雷斯......有吼过她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但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的语气这麽生气......？

    “什麽叫我自己认为？”她喃喃道。

    布雷斯瞪向她，将这几天的不满全数宣泄出，“你什麽事都藏在心底，用自以为保护我们的方式去牺牲自己，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们的意愿？为什麽你总喜欢自己独断专行？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以为所有事都会按你的想法发展吗？！”

    艾尔呆了几秒，心中的不满也开始滋生，但更多是受伤。

    “你觉得我有什麽办法？我要怎麽做你才满意？你说我独断专行，但你看看身边的局势，难道提前讨论会有任何改变吗？告诉你，不、会！完全不会！”她的语气渐渐高昂。

    “我只是希望你把我们当人看！活着的人！”

    布雷斯的大吼，打断了艾尔的怒气，剩下一片不可置信。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你总自己在计画着什麽，用顾全大局的说词将我们蒙在鼓里。是，你是保护了我们，但你有问过我们想要吗？艾尔，我们是人，不是你计划中的棋子，我之所以生气，一部分是因为你的隐瞒和自以为是，另一部分是我希望你清楚的明白，我们也有情绪、有想法，不是你强行想摆在哪就在哪的棋子！”

    他声声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犯了错被指责的孩子一样，布雷斯最後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压低身子直视着她，“你觉得我跟德拉科为什麽会觉得痛苦？仅仅是因为你成为了不想成为的食Si徒？不，不只是这样，更多是我们清楚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即便是为我好，可我并不想要。

    是你让我们觉得，自己想保护你的所作所为都像个小丑般可笑。

    “不要再想着独自承担一切，也不要再隐瞒我们任何事，你没那麽伟大。”他的声音，染上了痛苦。

    他的话，让艾尔陷入了陌生的情绪。自责、不甘、否认、歉疚、慌张，通通拧成一团塞进她的大脑，整合不出只言片语。

    不知不觉，她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我只是想救你们，却从没问过你们需不需要人救，我只是想让你们未来的路平坦一些，却没问过你们是不是宁愿多走一点弯路。

    我只是想保护你，也成为了最让人无力的一句话。

    不顾他人的意愿强行给予东西，自我认同的同时却没发现所作所为皆是自私。

    自以为正确的走在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错越多。或许只有回头多看几眼，才会发觉这一路上自己造成的伤痕有多深。

    “对不起......”这是布雷斯听过最陌生的语气，却让他感到心疼。

    ***

    我们总以过来人、长辈、领导者等等的姿态站在一件事情上，我们自认为的完美，或许会让人感到痛苦。没有人能永远不犯错，或许受伤後结痂才是最好的方法，强行给予的道路或许才会让人走的磕磕绊绊。

    我只是想保护你，也成为了最让人无力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