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terood 06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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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这一次，这一次也是……

    缇夏闭上眼，翻了个身让自己背对窗外辉明的月光与星光，将整个身子蜷缩在棉被的包覆下，眉头紧紧皱起，将心绪打上千百万个结。

    她一直记得前一次放假返乡，芙卡夏和黎克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告诉她，他们会等到她下一次回家，在她的陪同下举办婚礼。

    然後她回来了。

    却无法让Ai她的兄姊顺利举行婚礼。

    她一度强压下语气里的颤抖，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了芙卡夏婚礼的问题；然而芙卡夏还是以她一贯的温柔，说着b起结婚，照顾meimei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无论是她或黎克都是这麽认为的，更希望她好好养伤，别担心他们的小事。

    可是缇夏无法原谅自己。

    她厌恶把姊姊的幸福狠狠踩在脚下的自己。

    口口声声说着保护，却做不到半点实际。

    缇夏紧咬着下唇，努力不泄出任何一丝声音。她不愿用哭声吵醒已经太过疲惫的姊姊。

    她感觉得到，愧疚正勤奋地啃噬她的心。

    她是第一次因为无眠而恍惚了JiNg神。

    从仰躺到下床，从盥洗到更衣，一连串动作几乎依赖本能而行，在无意识间完成。

    方走出房门，同时间自另一间房里出来的黎克带着朝气唤了一声，yu向她道早，缇夏却对其置若罔闻。

    一步、二步、三步……

    她走着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步伐。

    像个魁儡，依循着什麽人的C控而行。

    穿过走廊，踏下台阶。

    一阶、二阶、三──

    「──缇夏！」

    恍惚间一脚踩空了楼梯，下坠的加速霎时清醒了她的神智，脑袋已经下达了指令，然而回神得太慢，身T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一顿。

    撞击的闷哼确实响起，但出乎意料地，背部竟不觉得re1a辣地疼痛。

    「缇夏！」

    一声惊呼，引导她循着声音向下投去目光。

    一只空荡的竹篮摔跌在地，立於一旁的芙卡夏因过度受惊而忘记动作，瞪大了一双漂亮的黑眸子往上望去。

    「……」

    双唇开阖，想说些什麽，却吐不出声音。

    「缇夏，有没有怎麽样？」

    怔怔看着芙卡夏提起裙摆，焦急地往自己跑来，一下拉着手、一下又碰上小腿，用故作镇定的声音问着她的状况──而缇夏就只是看着姊姊发怔，毫无反应。

    见状，芙卡夏虽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和被meimei压在底下的黎克一块儿扶起缇夏，回头走往缇夏才离开不到几分钟的卧房。

    「缇夏？你有没有哪里受伤？痛的话，跟姊姊说好吗？」

    芙卡夏并肩和缇夏坐在床沿，她握着她的手，眼神里除了担忧，再无他物。

    「缇夏……」

    蹲在两姊妹身前的黎克也尝试地唤了一声，得到的应答依旧是无声。

    眼见如同亲生手足的meimei像个木偶般呆坐，他和芙卡夏对看一眼，按捺着不亚於对方的忧心起身，往门外走去，留给这对姊妹一个完整的空间谈心。

    这次芙卡夏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她静静地看着meimei，目光滑过被浏海半掩的额头、滑过无法聚焦的黑眼，滑过鼻尖、嘴唇、下巴……最後她伸手，轻轻抚上那张和自己略有相似的脸蛋，像是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

    「缇夏。」

    听闻自己的名字，缇夏缓缓看向了芙卡夏，以一双茫然的目光。

    芙卡夏将身子更往meimei的方向转了些。

    「缇夏，不要不说话呀。」覆了层薄茧的拇指一下一下，慢慢地抚着meimei的脸颊，像是在顺理她的不安，「告诉姊姊怎麽了，好不好？你都不肯说话的话，姊姊很担心你呀……」

    一眨。

    芙卡夏关心的话语犹如开关一般，一瞬间触动了缇夏某处心绪。

    眨呀眨呀眨。

    纤长的睫毛扑搧，随着频率的渐速，泪水也突破了眼眶的控制范围，坠下。

    「缇、缇夏……？」

    被meimei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得措手不及，芙卡夏慌忙将略高自己些许的人儿拥入怀中。

    「……姊姊……」

    埋首在姊姊娇小的肩膀，呜咽声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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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对不起……」

    缇夏紧紧抱着芙卡夏，用被泪水模糊的声音诉说。

    「对不起、对不起……从以前到现在，一直、一直都是姊姊在照顾我、在保护我，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换我来给姊姊快乐，可、可是……呜、到头来，我什麽都没做到……我只是不停地造成姊姊困扰，不停地变成姊姊的麻烦……我不是一个好meimei，我不是……」

    眼泪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在芙卡夏肩头染上一整片的Sh意。

    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将最好的生活捧给姊姊，她想要姊姊无忧无虑，想要保护姊姊、想要照顾姊姊，想要给姊姊最快乐的幸福……可是转了一大圈，她却没做到对自己的承诺，她做不到。

    芙卡夏揽着meimei，手一点、一点轻轻地拍在颤抖的背上，藉此平静那颗起伏太过强烈的心。

    嘴角一贯的温柔未褪。

    「缇夏，别哭。」

    她的语气并不刻意，柔和地安慰着那躲在Y暗角落的思绪，导引着它的走出。

    「你是我最心Ai的meimei，你没有造成我任何麻烦或是困扰，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缇夏，你只是得到你应得的，不需要为此责备自己什麽。」芙卡夏笑笑，接续道：「缇夏，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只有你过得平安快乐，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才有幸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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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手脱离了怀抱，缇夏愣愣地看着姊姊的笑脸，迷惘织在她的面上。

    「所以缇夏，你不要觉得自己不好，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我最bAng、最心Ai的meimei。有你想要保护我的这份心意，就已经很足够了，我非常非常幸福。」

    拇指小心地抹去残存眼角的泪水，芙卡夏擦乾了meimei的哭泣，再次将她呵护在怀中。

    「缇夏，因为有你，我是真的真的很幸福噢。」

    听着姊姊的话，缇夏笑了，却也制止不住泪水，一行一行交错划过她的脸。

    抱着姊姊，她开始放声大哭。

    哭着解脱。

    哭着幸福。

    哭着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