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上的血腥爱情故事_第二章 莽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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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莽虎 (第2/2页)

,好几个第一次上船的年轻人被老船员拉着前往集市,一起吃了午饭,然后来到一条街上,这里的景象叫沈砚叹为观止。

    只见街道两边,节次鳞比的店面都挂着紫的粉的颜色暧昧的招牌,有些店门口还有浓妆艳抹、穿着性感又具有异域风情的女郎坐阵。

    迪拜好歹是穆斯林国家,总觉得不该出现这么招摇的画面。

    除此之外,让沈砚感到诧异的还有一点:他知道出海、尤其是远洋的男人们一定有这个步骤,但这是停靠的第一站啊!才刚出来两个多星期,还不到行程的八分之一,他们怎么就急着要释放了?

    沈砚拒绝了同事们的邀请,一个人离开红灯区,到处转转逛逛,在咖啡店里点了一杯饮料,借用这里的wifi跟家里人视频通话,又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下载单机游戏用以打发时间。

    他一个实习生,工资低得很,没有多少花销的念头,喝完饮料就回船了。

    他在码头远远地看到船上的哑巴,那男人穿着自己的便服,简单朴素的白体恤和黑裤子,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眺望城市。硕大的一艘货轮,哑巴显得如此渺小、寂寥。

    这样的场景令沈砚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但同时还想对哑巴说:你不适合穿这种纯白色,显得皮肤更黑了。

    他走上跳板,朝哑巴招手。哑巴看到他了,也向他招手,灿烂地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沈砚径直走过去,靠在哑巴身边的栏杆上,问:“你不下去逛逛吗?”

    哑巴摇头,沈砚说:“他们都去找小姐了,还拉着我,吓死我了,我有女朋友的。”

    哑巴笑得很开心,沈砚对他开玩笑:“你瞧他们都去找乐子了,你不找?”

    哑巴右手掏出空瘪的裤子内兜,再塞回去,然后搓搓手指,两手一摊,无奈地摇头。意思是我没钱。

    沈砚哈哈大笑,他发现这哑巴挺放得开,不是那种死板的人。他转身背靠栏杆,望着天上的火烧云说:“嘿,你看天上。”

    哑巴便转过来和他一起看云,沈砚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只,递过去:“抽吗?”

    哑巴两指夹住烟嘴,把香烟抽出来。沈砚又递给他金属打火机。哑巴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一个,是塑料的,示意不用,他自己有。

    “咔”“咔”两声,两人燃火点烟。

    沈砚拇指一敲盖子,“当”一声清脆地扣起;哑巴也同时松开拇指让火焰熄灭。两人双双将打火机放回兜里,动作统一,再叼着烟嘴深深地吸上一口,让烟蒂燃得很亮,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沈砚不由转头看向哑巴。

    这个男人的额头和眉骨刚硬非常,眉毛绒绒的悬挂着夕阳的金光。他挺直的鼻梁横在绵绵的蛋黄色掺着紫丁香色的云层上,厚实的嘴唇叼着烟,吸烟的时候就抿起来,从这个角度也能看到那精致的、小小的唇珠。

    男人的鼻尖、唇峰与下巴处在一条直线上,延伸向坚毅的下颌。就是说,男人的五官比例很好。沈砚发现,他的侧脸比起正脸,更显得精细和英俊。

    哑巴晒得不匀称的深色皮肤,总给别人一种底层邋遢的印象;再加上衣着,很大程度掩盖了他的外貌条件。而他的侧脸,却如此的起伏有致,刚毅得恰到好处的线条轮廓,让他的五官优势都凸显出来。

    背对夕阳,沈砚还发现男人的睫毛长得过分,马儿般温顺纤长的睫毛眯起,颤动着,也是毛绒绒的。这个男人看着粗犷厚实,但眼睛像个姑娘,还是浓眉大眼的西方姑娘。

    沈砚观察片刻,对哑巴的好感更加深了几分,他感叹道:“太阳快落山了,好像浮在海面上一样,好美。”

    男人点头。

    他又问:“你就叫哑巴吗,你的本名是什么?”

    男人看过来,又是微笑,露出白皙的牙齿,轻轻摇头。

    沈砚问:“什么?没有本名吗,不会吧?”

    男人继续摇头。

    沈砚摊开手掌伸到他面前:“你把你名字写给我吧,叫你哑巴我实在不舒服。”

    男人歉意地看着他,食指隔空照着他手心滑动几下,对他摆手摇头。沈砚问:“什么,不会写字吗?”

    男人点头。

    沈砚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那拼音会吗,把名字拼音写给我。”

    男人笑起来,手指点在他掌心开始书写。一竖一折,两个尖角;一个带尾巴的圆,加上一个钩;然后是n和g。沈砚吃惊地说:“姓Mǎng吗?从没见过啊,好稀有啊!”

    男人看着他笑,写下第二个拼音,这个很简单,是hǔ。沈砚说:“莽虎吗?神奇的名字!你居然姓莽?”

    男人张嘴大笑着拍手,但是没有声音。他对沈砚摇头,指着沈砚的手心,又拍拍自己胸口。沈砚费解地思考着。男人笃定而用力地把自己胸口拍得“邦邦”响,又指着自己。

    沈砚悟了,大声说:“噢!你是说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男人笑着点头。

    没有历史出处,没有法律认证,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他叫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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