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楚洛尧的跟班 (第2/4页)

变得有些奇怪，往日假期里都会跟同学朋友们出去玩的他这次小长假居然没有出去，不仅如此，他还一反往日对李念不愿亲近的常态，突然开始黏着李念。作业要到李念房间写，吃饭要挨着李念坐，连睡觉前也要在李念房间拖延到很晚才肯离开。

    假期的倒数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小区外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剪头发，李晟的头发比李念短，他们学校的校风又很开明，其实不修剪也无所谓，但他还是很坚持的让理发师把他的头发修剪到跟李念一个长度。

    然后在理发师半是客套半是真心的夸赞声中，他从背后贴近李念，看着镜子里刚剪完头显得有点滑稽的两个人傻笑，说:“哥哥，现在我们是一样的啦！”

    李念为自家早熟的弟弟难得展露出的孩子气感到吃惊，但又忍不住承认，这样的弟弟很可爱。他笑着点头，说:“是的，现在我们的发型一样了。”

    他着重强调了发型两个字，因为李念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其他地方跟自己相似——他太糟糕了，跟他相像，并不是件好事。

    但李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倔强的又重复了一遍:“哥哥，我们是一样的。”他直视着李念的眼睛，大有他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李念只能叹气，无奈的笑着点头:“好好好，我们是一样的。”

    别人对他的一点好，李念都会感激又慎重的回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从小就疼爱的弟弟。

    所以，李念对李晟的所有要求总是有求必应，短短几天假期，两个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一转眼，又到了收假返校的日子。

    因为在家里是透明人的缘故，从小到大，李念都很盼望去学校，但这次，他的心情分外激动，因为学校里有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在“等”他。

    五天没有见面，他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见到楚洛尧，哪怕只是像往常一样躲在人群里偷偷看一眼也无所谓。

    李晟在一旁看着他期待的神色，眸子暗了暗，没说话。

    一中有明文规定不能带手机，但没有着重强调别的电子产品，老实学生李念自欺欺人的钻了个空子，用攒下来的零花钱在网上加急买了个电话手表，藏在衣袖间带进了学校。以便准时收到楚洛尧的信息。

    规规矩矩活了十几年，这是李念头一回干这种明知故犯的“坏事”。

    他存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楚洛尧的号码，短短十一个个数字他翻来覆去的读了无数遍，早已倒背如流。他学着在网上看来的小技巧，在楚洛尧的名字前加了一个字母“a”，这样，他就是他唯一的置顶了。

    从此以后，只要他一打开通讯录，跃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楚洛尧。

    设置完成后，李念对着那方还没半个巴掌大的屏幕傻笑了半天。

    下午屏着呼吸带着藏在衣袖里的手表躲过了校门口的简易搜查，李念走出好远，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

    回到寝室放东西的时候，几天不见的王阳扑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好久不见呀，李小念！快说，有没有想我？！”

    李念在他的怀里打了个踉跄，腼腆笑道:“好久不见，王阳。”至于后半段话，他不好意思回答，一是脸皮薄，二是他满脑子都是楚洛尧，确实没心力想别人，心虚。

    好在王阳没有多问，闹了几句后，分给他从家里带过来的老家特产，一种甜甜的黄色的可以撕的红薯片，说是他外婆自己做的。

    又待了一会儿，王阳拉着他回教室放东西，途中两个人还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抱着一堆书的omega，王阳连连道歉，急忙弯下身子帮人去捡书，而一贯老好人的李念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侧脸愣了神，心跳都空了一拍。

    ——眼前的这个omega，和上周那个算计楚洛尧的omega有一点点的相像……

    他默默的蜷起了手心，莫名的有些慌乱。

    关于那天的事，他不敢问，楚洛尧肯定也不会跟他说。

    所以直到很久以后，李念才从那个逃出来找他报复的omega歇斯底里的咒骂中隐约的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大抵是一个痴心病娇的omega从小暗恋优秀的alpha多年，爱而不得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为了离他近点不惜向alpha花名在外的狐朋狗友献身，结果却还是得不到alpha的正眼相看，不甘心到抱着必死的决心算计alpha标记自己的狗血故事。

    形容憔悴的omega讲到这里时，双眼红得几乎要充血，架在李念脖子上的刀都在抖，像只神色失落的游魂般呢喃道:“我都没有奢望跟他在一起了，我只是想要他标记我一次而已，这样简单的愿望也不可以吗……”

    很不愿意承认的，那个瞬间，李念居然真的觉得他有点可怜。

    或许是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一样无望而又绝望的暗恋着楚洛尧的自己的影子吧，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怜爱自己。

    故事的核心主角除了受害的楚洛尧和发疯的omega温秀，还有一个惹事的alpha林朔——他就是故事里那个花心滥情的狐朋狗友，也是和楚洛尧一起长大的发小。

    李念是知道林朔的，因为他在新生开学那天曾经大张旗鼓的跑来一中看过楚洛尧，听说是隔壁有名的私立高中天海的学生。李念当时隐藏在围观的人群中，还偷偷羡慕过那个能搭着楚洛尧的肩膀跟他谈笑风生的英俊少年。

    只是没想到那个笑起来明媚又骄傲的少年，会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

    听说那个叫温秀的omega原本铁了心把这件事闹大，所以故意将地点选在了教学楼里，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被楚洛尧标记过，顺利的让自己的名字在别人心目中和楚洛尧挂上勾。却没想到被突然冒出来的李念打乱了计划，多年谋算一朝化为泡影，还被心上人厌恶，丢进了地下收容中心，成了交/配的工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但可怜也改变不了他可恨的事实，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却没有几个人像他一样得不到就毁掉，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人的意愿强迫别人。

    即使楚洛尧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李念也绝对舍不得伤害他，因为他爱他，也因为他尊重他。

    爱或许不是隐忍，但一定不是毁灭。

    十五岁的李念觉得爱是希望一个人好，二十三岁的李念依旧这么觉得。

    所以最后，李念还是在那人破碎又绝望的眼神中，半是悲哀半是指责的对他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你错了，所以你该得到惩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温秀是，李念也是，谁也不例外。

    住校生返校的这天下午，楚洛尧正跟几个发小在私人俱乐部里闲聚。

    那天学校发生的事情他嫌丢人，没跟任何人说起，连林朔这个间接罪魁祸首也没说，因而大家只知道他遇到了点糟心事，却不知道具体原因和经过。

    林朔凑到他身边，手中紫红色的私酿果酒微微晃动，玩味般问到:“洛尧，听说你最近挑了个跟班？”话里的试探意味其实有些明显，一个“挑”字就表明这人是楚洛尧自己属意挑选的。

    他跟楚洛尧来往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看见他自愿往自己身边放陌生人。

    楚洛尧正瞧着不远处的飞镖盘，手中的动作没停，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语气淡淡:“嗯，一个懦弱老实的beta，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