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畏之光 (第3/3页)

次怀疑，也许影子真的能被照亮。

    风从破掉的窗缝里钻进来，带着C场未散的热与汗味。旧教室的门被关上时，外头的声浪像被一层厚布遮住，只剩远远的节拍：哨声、篮球落地声、鞋底摩擦地面的碎响，偶尔还夹一声拨高的笑。

    光线更低了，窗台边缘包着一圈金边，像即将熄灭的烛芯。堆叠的桌椅投出重重影子，把狭小的空间切成一块一块。

    沈泽没有急着说话。他把空了半瓶的运动饮料放上窗台，瓶身凝着的水珠慢慢往下滑，留下一道细小透明的线。

    他转过身，背靠窗，像不经意地将自己的一身光收起，只把脸上的表情留在昏暗里。这样的他，bC场上的他安静许多。

    林知夏站着，肩膀还微微绷紧。她的日记本被她抱在怀里，像护着一个脆弱的器皿；视线掠过他，又迅速退回到地面和桌脚。

    「刚才那些人，会散。」沈泽先开口，语气不急不慢，「他们习惯把事闹大，但也习惯把事忘掉。」他顿了顿，盯着她的手指，「你别让他们的习惯决定你的呼x1。」

    知夏指尖缩了缩，像被他看穿。她低声说：「我不是怕他们。」

    「那你怕什麽？」他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斟酌哪一个字不会让自己坍塌。「我怕我被看见。」她终於说，声音轻得像一张薄纸。「被看见之後，影子会更大。」

    教室里安静到能听见粉尘落地的声音。